第十九章 景皇布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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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为情所困的何止关沭一人。≧  有人面对生离,有人面临死别,皆是心有悲戚。

易都四皇子府内,四皇子妃舒柠过世,府中上下一片素白布置,气氛悲伤而压抑。

不敌恒国杳魔宫而返、借尚可儿之名留居易都的常砢之女常嬗,在府中下人的引领下步入灵堂,对舒柠的牌位深鞠一躬后,看向满面哀愁的四皇子岫曜,说道:

“四皇子请节哀。”

岫曜示意下人都退出灵堂,然后看着常嬗,一字一字缓慢说道:

“你知道柠儿为什么会死吗?”

“四皇子妃是因旧疾作,不及治愈……”

“不错,是旧疾!她的旧疾是因男女之事而起,因我……在行房之事时粗暴所致。”岫曜尽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眼中厉芒一闪,说道,“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常嬗短暂的惊讶过后,很快反应过来,放轻了声音说道:

“是因为我揭露了你的出身,你一时痛苦才会不能自持……我原没有想过会因此伤及四皇子妃。”

“如果我不是顾念这一点,你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吗?”岫曜似乎很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保持现有的理智。

常嬗随即对舒柠的牌位又鞠了两个躬,而后重新看向岫曜,对他说道:

“从前的事,还望四皇子体谅。如今我跟你的利益是系在一处的,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能不能为父报仇尚且是小事,而四皇子的大计却不容有失,常嬗和所有帮众都在听候四皇子的调遣。”

“廖晨已经来了么?”岫曜问道。

“他对我言听计从,相信你我姐弟情深,为了助你争得皇位,说服廖庄主让他带了两名高手随舒太傅而来,此刻人已在易都之内了。”

“这么说岳父大人也已入城。”

“舒太傅听闻噩耗,和三公子正在来的路上。”

“岳父大人对柠儿百般呵护,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同他交待。”岫曜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舒绍、舒赫父子闻得舒柠芳逝,进入易都后没有直接前往皇宫,而是调转马头向四皇子府而来。两人跃下马背,疾步匆匆走进四皇子府,直奔灵堂,刚进入院中就见堂屋内四皇子岫曜不顾皇子之尊,亲自跪坐在灵前,一脸倦容,眼中溢满伤痛。

“四皇子殿下。”舒绍迈进灵堂,当即对岫曜行礼道。

舒赫亦跟随其父对岫曜行了礼。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岫曜没有照顾好柠儿,还望岳父大人恕罪。”岫曜说话的同时,眼中泪光闪动,这其中一半出于伪装、一半出自真心。

“我知道柠儿近来身体一直欠佳,可是我没想到上次一别竟成了永诀。”舒绍看向舒柠的牌位,心痛不已,顿时一阵晕眩袭来。

“爹,您身上有伤,不可过度伤心啊。”舒赫连忙搀扶住舒绍,然而当他自己看向舒柠的牌位,他的难过丝毫不亚于自己的父亲。大哥已经下落不明,姐姐又天人永隔,这让爹如何承受得了。

“岳父大人保重身体。”岫曜站起身,说着朝舒绍走来,然而因跪的时间长了,脚下难免踉跄。

“四皇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舒绍不忍再向灵堂上方看上一眼,于是说道。

“是。岳父大人,请随我前往书房。”

“殿下和父亲谈事,我在这儿陪姐姐。”舒赫对两人说道。

岫曜对舒赫点了下头,便指引舒绍走向书房。

“你赶得及见了柠儿一面吗?”舒绍坐下以后,问道。

“我回宫救驾的那天晚上,回府见了柠儿。之前柠儿怕我担心,一直瞒着我。太医说她是外伤留下旧疾未清,内又忧思焦虑,以致身体虚耗,才会……”岫曜顿了顿,又道,“柠儿的身后事,还请岳父大人拿定主意。”

舒绍点了点头,沉默半响,方又开口道:

“皇上如何?”

“父皇受了惊吓,这几日竟卧床不起,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如今皇宫内外乱成一团,岳父大人回来,岫曜的心才稍微定了。”

“生了这么大的事,方才我们路过二皇子府,怎么不见有任何动静?”

“我也是回易都后才知道,父皇几日前交给二哥一件秘密的任务,他如今还未办成回来,府中自然无人主事,只有二嫂跟随皇姑母进宫看过父皇。”

“因为皇上交给二皇子特殊的任务,你心中不安,便招引橘焰山庄的人来,意图行刺他么?”舒绍一语中的,岫曜随之流露出几分惊慌,舒绍见状又说道,“生在皇家,流血纷争是难免,我不是要指责你。不过,我有一件事必须和殿下说清楚。”

“岳父大人请直言。”

“我和皇后相交于微时,曾誓言相助大皇子登上皇位,而今大皇子自己放弃了皇子之尊,流浪山野,我也不算是背弃对皇后的承诺。然而皇后幼子仍在宫廷,待六皇子率军归来,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危及他的性命。”

“六弟虽然比赫儿还小一岁,但是在父皇的几个儿子中最是文武双全、德才兼备,若是此刻父皇突然下旨立六弟为太子,我是全然不觉意外的。”

“六皇子的确颇具才能,却不通施政谋略,如今时势紧迫,国土山河不知还能保住几分,皇上定然不能冒这个风险选定六皇子承袭大统。柠儿与你总算一场夫妻,在殿下和二皇子之间,我定会全力支持殿下登位。”舒绍面容严肃,神情真切道。

“岫曜先行拜谢岳父大人。”岫曜对舒绍深深行了一礼,说道,“在岫曜心中,只有柠儿是我的皇后,今生不变。”

舒绍伸出右手,在岫曜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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