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对立之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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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邪道安排好的么?”

银尘无从得知真相,他只觉得这样推论合情合理,甚至越想下去,就发现越多的线索指向这个结论。这个结论让他胆敢,却完全不能阻止他内心深处的那一股黑暗的勇武。

他怕吗?当然怕。他怕看到全城百姓在一夜间变成累累尸骨,因为他恰恰知道这些百姓是无辜的。被认作与自身同族的无辜百姓惨遭异族屠杀,对于银尘这样的魔法师来说,甚至对于任何一个有骨气的读书人来讲,都有点天生的接受不能吧。他知道这些人要死,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拯救不了这些人,可是他骨髓里的勇猛甚至于鲁莽却催促着他加速地向着不可战胜的强敌冲去,哪怕是以卵击石!

“该死的!这群野蛮的大猩猩!这群只配当奴隶去关塔那摩星球挖铜矿的殖民星土著!”银尘低声骂道,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南国百姓当成了自己的同胞。为何?为何?银尘现在不知道,但是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银尘深深呼吸了几下,总算平复了内心的波动,或者说强压下正在浮出体表的恐惧强行命令脑子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可是一时间,脑子空空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只能机械地,近乎不能地拿起最后一份文件。

银尘翻开了最后一份谍报,不,这不是谍报,这是一份北国军队的其他文件,和谍报不同。。这文件不是在普通的硝化宣纸上写成的,而是在一种类似动物皮革的不透明薄膜上书写的,这份文件被精心地卷成一卷封装起来,中间的卷轴似乎是北方的某种木料制成的,十分坚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香气。文件之上的火漆十分复杂,粗看上去似乎是一条盘旋在天空中的凤凰,可是仔细一看,居然是七条带眼睛的触手从四周汇聚到中央,整个图章看起来又像是一整颗赤红色的眼珠,瞳孔中旋转起无法解释的深暗诡谲。银尘双手持着文件,瞳孔微微眯起,无数银白色的光流在眼底飞驰而过,吸收了“万物觉醒”的最强光系魔法【骇入】发动,一圈圈白银色的光丝盘绕在那一块火漆上面,轻轻一抬,就将火漆整个剥落下来,被圣光托着浮在空中,银尘赶紧展开文件,看到上面的字迹时,他的眼睛里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惊喜。

那是一份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邸报频传,落云城南集结大量南国军民,其图谋尚不得知,朕深恐南国伪帝为求得胜,与奸人协谋,布下伤天害理之邪恶阵法,阻王师之远征,伤帝国之儿郎,故擢令十八万禁军总教头聂挽留,任威虎前锋将军,三日内率部前往落云城,协防五虎将军帝厉摩罗,整顿军纪,制定良策,共破敌之图谋。朕于都城设坛祝天,祈求王师武运昌隆。钦此。”

“写给聂挽留的?调兵令?”银尘的嘴角勾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好吧,既然是调兵令,而且是那个皇帝发的,那么我也不还意思横加阻挠了吧?聂挽留你这个半老头子,军令如山,容不得片刻拖延,至于你会不会错过血阳城里发生的大事……你还是去找你家皇帝讨说法吧。”银尘嘴角的弧度消失了,白银色的瞳孔中冒出银色的闪电,仿佛万物觉醒的神灵之号角。“hackin。”他声音沉凝地念道。一道道纯银白的光芒从修长的食指尖上冒出来,扫射进那一卷薄薄的,轻轻的,却也在某种意义上沉重如山的圣旨中。

黑色的墨水氤氲开来,旋转着组成另外的字体,对于完全没有魔法或者罡风防护的圣旨,魔法师的手段隐秘又高超,恐怕除非遇上另外一个魔法师,否则没人能看出其中的关窍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邸报频传,落云城南集结大量南国军民,其图谋尚不得知,朕深恐南国伪帝为求得胜,与奸人协谋,布下伤天害理之邪恶阵法,阻王师之远征,伤帝国之儿郎,故擢令十八万禁军总教头聂挽留,任威虎前锋将军,即刻率部前往落云城,协防五虎将军帝厉摩罗,整顿军纪,制定良策,共破敌之图谋。朕于都城设坛祝天,祈求王师武运昌隆。钦此。”

银尘默默念了一遍改好的圣旨,然后小心翼翼地卷好了,用骇入魔法贴上那完完整整的火漆,然后轻轻放在长案上。他抬起银色的眼睛,再次环绕这座隔间一圈,摇摇头,知道这里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情报了。尹雪梨几人的下落,依旧不明,而烽火连城这件事情最后到底如何,也需要等待时间验证,更重要的是《禁武令》背后的门派征伐,甚至于可能存在的邪道阴谋,这些东西都不可能用一个晚上调查出来。银尘最后扫了一眼隔间的门,轻轻握紧了拳头,他已经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了。

“原路返回不太可能,因为黑暗梦魇不一定能对一个人两次生效,尤其是短时间内两次生效,梦魇毕竟是假的啊,总有破绽的。”银尘最后扫了一眼桌案上的散落谍报,还有最上层的圣旨马上发现了一个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的新情况。

那长条桌案上,靠近香炉的地方,放着一方小小的印章,银尘不禁大为惊奇,他知道这印章之类的东西,很多官员视若生命,都是用带子拴在脖子上或者腰上的,随身携带,片刻不离,哪有直接放在桌案上的道理?

他好奇地拿起那枚印章一看,紧接着马上放下,拿着印章的右手上再次爆出骇入魔法的金光,瞬息间就在所有的文件尤其是圣旨上按下了相同的印记,接着他在一秒钟之内闪身到了窗户跟前,麻利地打开窗户,飞身而下。跳下的一刻,他的身上亮起奥术紫光。

隔间门,在这个时候开了,那位老者神色诡异地进了来,随手关门。

“老夫真的是如此糊涂了吗?”他瞧瞧自己那光溜溜的脑袋,一眼看到了桌上散落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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