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渐进的阴谋气息(1 / 2)
分神十二重的威压弥漫开来,让手下死士锐减的赵飞流心惊担颤,他一边呵斥着同样吓呆了的假正道弟子们手忙脚乱地结阵,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色厉内荏地说道:“阁下何人,本王赵飞流,阁下既然在朝廷当差,怎能见了本王不行礼?!”
“原来你就是赵飞流呀?总算找到了……一个。”冯烈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赵飞流,转眼看到了赵飞流身边战战兢兢的赵玉衡和王雨柔,脸上的假笑立刻变成的真笑:“这位可是崇王世子殿下?在下冯烈山。”他的笑容很轻易地就骗来了赵玉衡的好感。年轻单纯的崇王二世子赶紧一拱手:“在下正是赵玉衡,见过冯大人,刚才还有得罪,请冯大人见谅。”
冯烈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冷笑着看那赵飞流的脸色立刻黑成了煤球。一根根黑发因为愤怒直立起来,看上去凭空长高了一截。“大胆末官,见了本王居然如此放肆!你还知道什么是尊卑秩序吗!”他躲在一群入体一二重的修士构筑的防御阵型里面大吼道,得到的回应依然只有冯烈山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什么尊卑秩序?真拿自己的王爷头衔当回事呀?那赵凌风兄弟比你强到天上去了,见了俺家还不一样称兄道弟?”一道故意拖长了,阴冷又特别无赖的声音从冯烈山背后响起,指尖那魔威阁的两面包围之中,忽然裂开一条宽阔的缝隙,一个身穿大红海源狸子袄,内衬紫色朔风冰光蚕丝袍,头戴三玄灵光紫金冠,眉目之间尽显粗壮敦实之意的高个子少年缓缓走来,他身边跟着两位化气四重的贴身护卫,而魔威阁的一切人等,见了这位,那都是打心眼里俯首称臣,半躬下身子行礼致意,还有人口称“少爷!”。
尊王的大世子,赵德天,人送外号混世魔王,最是一个撒泼赖账,欺上瞒下的家伙,表面堂皇,腹内草莽,平生最怕读书认字,别说犬儒教化,连浓词艳曲春闺志怪的小说杂文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自然与风雅无缘。可喜的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说白了就是一个市侩伤人,愣头武夫的料,自幼研修算数经商,修炼《魔雷神掌》也十分勤勉,才有了如今入体三重的实力,以及执掌宫中一应笔墨文书纸页便签的大权,不仅是个尊王世子,血脉贵族,还领着从一品的官衔,虽然平生最爱斗鸡遛狗之事,可也绝不是什么真正一无是处的绣花枕头。
赵德天身上的气势并不如何明显,和冯烈山相比称得上十分微弱了,可是他那带着淡淡铜钱气息的威压,却让赵飞流感到更加难以应付。
而他身边的赵玉衡,此时真称得上喜出望外了。
“德天兄!”赵玉衡松开了王雨柔的手,从铁桶阵的后面猛冲出来,入体一重的修为全部用于加速奔跑,几乎一个闪身就到了赵德天的跟前。赵玉衡也是懂得规矩的,在赵德天身前一丈外站定了,深深一礼,把赵德天都吓了一跳:“德天兄,你可算来了……”他转头看了看赵飞流,面色上露出一点点为难的表情,轻声道:“飞流小王爷是不是得罪你了?居然要那么凶他?咱们这次来,不就是来郊游的么?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地?”
赵德天看着自己这位昔日好友,虽然表面上热情熟络,可是内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他真正能够依靠的人,不是那个爱财胜过爱孩子的父亲,反倒是从小惯着自己,比早死的娘亲更疼他的姑姑,也就是如今的凌华皇后。他既然是皇后最亲近之人,自然也知道这次看起来不过郊游一场的东海之行的背后玄机。赵德天知道自己的德行,更能牢牢把握住自己的未来,如果非要他在赵玉衡这个玩伴和凌华皇后这个日后能给他带来无尽好处的靠山中选择一个,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赵德天虽然市侩泼皮,看起来肚里近乎一滴墨水都没有,可是他和赵玉衡绝对不一样,他是个很现实的人,是个能够把握住现实的人。
他才不会因为什么虚无缥缈的感情耽误自己的大好前程呢。
因此他只是憨憨地笑了笑,一把将赵玉衡拽过来,勾肩搭背地嘻哈道:“哪能呢!只是姑父(指灵皇,现任尊王和灵皇是远房亲戚,不是亲兄弟,因而尊王的妹妹嫁给灵皇当皇后也说得过去,何况就算是近亲结婚举国上下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觉得赵飞流年轻却不知道上进,整天和一些不该勾搭的人勾搭(指勾结阉党,灵皇继承仁皇上位,几乎全部靠外戚专权维持朝政,因此和阉党走得不近,阉党是仁皇遗留下来的重臣,一直在阴谋扶太子提前上位),,姑父没少在俺家面前说他的坏话,结果俺家就有点先入为主了……嘿嘿嘿,没事的,都是拜的一个祖宗,怎么能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赵德天见赵玉衡一脸关切又为难的神色,知道他多半是靠着赵飞流手底下的人庇护在能从危机四伏的“伪秘境”中存活下来,这一路上,赵德天自己可也遇上不少横行无忌的正道魔道疯子呢。
赵德天还是有些本事的,随便安抚了几句,就将赵玉衡先稳住了,当然碍于赵玉衡的面子,也不好太为难赵飞流。
赵飞流却是知道自己这边能够依靠的力量,当真十分弱小,绝不是赵德天的对手,便也只能领着这些自称是正道豪侠的家伙们,默默退到了一边去。
此时,那座颜色碧绿的四方玉鼎依然悬浮早井口上方,一股股罡风从井口上吹出来,盘旋在宝鼎周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托着它一样。赵德天轻轻放过了赵飞流,却坚决不肯“放过”赵玉衡了,硬要把他请到魔威阁的大营里,酒肉伺候。
赵玉衡原本对这些事情极是不走心的,又和赵德天在那青楼酒馆里吃喝听曲儿厮混惯了,便一口答应下来,拉上王雨柔就和魔威阁的一个弟子去了。赵德天自己却和冯烈山一起,守在那宝鼎旁边,左看看,右摸摸居然拿那宝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那宝鼎被罡风护着,就是冯烈山也没有办法将它移动分毫,至于用破解聚元式的手法破,魔威阁倒是可以支持起一个弥天大阵,可是那样一来,魔威阁所有人的罡风和精力都消耗在破阵上面,万一受到贤王或者美王手底下的神剑门的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那宝鼎上面倒是似乎刻着些社么东西,可是一层层翡翠润光一样的东西遮蔽着,根本看不清楚,偶尔能分辨出几个的,又是些字不是字,画不是画,咒文不是咒文的奇怪玩意儿。赵德光腹内草莽,不学无术,冯烈山工于阴谋算计,神功修炼,也不是什么学识渊博之辈,看着宝鼎,竟然毫无办法。两人商量的了一下,只能先让魔威阁在一旁扎营,竖起大旗来威慑宵小,同时派出些快脚斥候,四散奔行,请外援去了。
两人谁也不敢离开宝鼎,只能在旁边傻站着,而在另一边,银尘看到赵德光从魔威阁弟子们让开的通道里走出来的时候,惊讶得微微张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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