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悠的决断(2 / 2)
桔梗也有些惊讶,望向宁天悠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些不可思议:“小姐,你什么时候会医术的,刚刚你报出那串中药名字的样子和庆仁堂里的坐馆大夫似的。”
“我这些还不是都从医书上看来的,没什么好稀奇的。”宁天悠看着眼前一惊一乍的小桔梗,心里不知怎么的就轻松了许多。
“可是小姐,我还从来没见你念过书?”桔梗眼睛里的惊讶更浓厚了。
宁天悠的目光在闺房中逡巡了一圈,发现偌大的房间里果然连一册书都没有,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宁天悠啊宁天悠,不读书不看报,你怎么就那么不上进呢,嘴上却岔开话题:“桔梗,你帮我拿面镜子过来,让我瞧瞧。”
从桔梗手中接过镜子,宁天悠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一张瘦削的瓜子脸,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没有半分血色;五官都生得很普通,凑在一起,倒还有几分韵味,只是仍然称不上美貌,镜子里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
怪不得自己被人捉弄落入湖中,与自己有婚约的二皇子也只是在一旁幸灾乐祸。以他的权势地位,要找到比自己更好的恐怕是易如反掌,现在却被一纸婚约束缚,要和她这个姿色只有中上的女人在一起,心里肯定极不情愿,甚至对她恨之入骨,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想到这里,宁天悠有些黯然地放下手中的铜镜,从开着通风的窗子望向外面的小园。此刻正值秋风起、螃蟹肥的时节,院子里树木的叶子都落了大半,仍停在枝头的叶子也都泛黄了。
她发了会儿呆,才对在一旁紧张地看自己的婢女说道:“桔梗,跟我说说,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和二皇子、殷如霜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记不清了。”
桔梗刚刚看到宁天悠照完铜镜就呆呆地看着窗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宁天悠犯了什么痴病,现在见她说话,一颗心才放回到肚子里,开始给宁天悠讲述起来。
听了桔梗的讲述,宁天悠才逐渐了解自己的境况。
她的爷爷宁威是开国世袭四国公之一,宁家曾经在京都烜赫一时,是名符其实的豪门大族。本来他的父亲要袭宁国公的爵位,却在和突厥的一场大战中丧生,只留下宁天悠一个独女。宁威晚年丧子,生了一场大病,辞去了所有军务,只在家里颐养天年。皇帝体恤老臣,又有心要照拂宁家,就下旨赐婚,待宁天悠成年就嫁给二皇子为妃。有道是人走茶凉,随着宁国公的归隐,他在朝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弱,原来门庭若市的宁国公府也门前冷落鞍马稀,来拜访的人一年不如一年,宁家不复往日的荣光。
现在皇帝年事已高,去年左相国殷天明进言请立储君,群臣附议无数,却仍没有定下储君人选。但凡觉得自己有希望问鼎那个位置的皇子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一时间京都城里暗流涌动。
左相国是支持二皇子的,条件就是二皇子娶了自己的女儿殷如霜,将来自己也好做一把国丈爷。二皇子本来就觉得宁天悠相貌普通,不是自己的良配,再更何况宁国公府已经淡出权利中心,无法为自己的野心提供支持,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是皇帝一日金口未开,他和宁天悠的婚约就仍然有效。但二皇子对此毫无顾忌,再加上他生怕别人不知道左相国对他的支持,便与殷如霜公然出双入对,好得蜜里调油,直视皇上金口指下的婚约如无物,甚至还纵容京都里的王孙公子、豪门千金欺凌宁天悠,宁天悠也是生性懦弱,敢怒不敢言,打落了牙齿也往肚里吞。那群人见她软弱可欺,也就变本加厉起来,这次竟然把她推落莫愁湖。
听了桔梗的话,宁天悠喟然叹了口气。这几年苦了你了,她默默地对着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宁天悠说道,我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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