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2.善良的灵魂(1 / 2)
第1647章善良的灵魂
我的担心来自于孔昆,我担心她今后别利用了金景秀和金敬泽基于对我和秋桐的友善而对她建立起来的信任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我这罪过可就大了,我等于是坑了金敬泽和金景秀。
我没有想到金敬泽和金景秀会对孔昆安排地如此妥当,直接委以重任。
心里有些感动,这感动更多是来自于他们对我的信任,同时还有些隐隐的不安,这不安来自于对孔昆今后的把握不定,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就此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能做一个真正有良心有道德的人。
秋桐这会儿眉头紧锁,侧眼看着我,我装作没有看到。
桌子底下秋桐的脚碰到了我的脚,接着她狠狠踩了我的脚面一下。
我轻微一咧嘴,没有出声。
这会儿,金景秀不断提到善这个字眼:我和秋桐心地善良,孔昆看起来面善,似乎,在她的用人字典里,是很注重善这方面的。
我于是提出这个问题:“金姑姑,你在用人的时候,在善良和能力之间,更注重哪一方面?”
金景秀说:“善良,心善是第一位的,能力是第二位的!”
我看着金景秀,秋桐也看着她。
“怎么?不好理解吗?”金景秀说。
我笑了下,秋桐也笑了下,都没有说话。
金景秀说:“其实这很容易理解的,你们中国不管是官场还是职场用人离开不都是强调德才兼备吗,德是放在才前面的,其实在我的理解累,我认为的这个善良就是德,一个人的品德,也就是说,一个品德优秀的人,首当其冲是一个善良的人!”
“没有一个善良的灵魂,就没有美德可言。”秋桐说了一句。
“对:“金景秀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秋桐:“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的确是这样,我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
“何谓善良的灵魂呢?”我提出这个问题。
秋桐轻轻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金景秀沉思了片刻,说:“这个问题提得好。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有一天,俄罗斯著名的油画家列维坦独自一人到森林里去写生。当他沿着森林走到一座山崖的边上,正是清晨时分。他忽然看到山崖的那一边被初升的太阳照耀出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美丽景色的时候,他站在山崖上感动得泪如雨下。
“同样,德国的著名诗人歌德,有一次听到了贝多芬的交响乐,被音乐所感动,以至泪如雨下。另一位俄罗斯的文学家托尔斯泰,听到柴可夫斯基的第一弦乐四重奏第二乐章《如歌的行板》的时候,一样被音乐感动而热泪盈眶。”
我和秋桐静静地看着金景秀。
“无论是列维坦为美丽的景色而感动,还是歌德和托尔斯泰为动人的音乐而感动,他们都能够真诚地流下自己的眼泪。如今,我们还能够像他们一样会感动,会流泪吗?”金景秀说。
“为什么要这么问?”我说。
“提出这样的问题,是因为我们现在面对世界的一切值得感动的事情,已经变得麻木,变得容易和感动擦肩而过,或根本掉头而去,或司空见惯得熟视无睹而铁石心肠。我们不是不会流泪,而是那眼泪更多是为一己的失去或伤心而流,不是为他人而流。”金景秀说。
“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呢?”我说。
“回答这样的问题,首先要问列维坦、歌德和托尔斯泰,为什么会被仅仅是一种客观的景色、一种偶然的音乐而感动?”金景秀看着秋桐:“秋桐,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秋桐轻声说:“那是因为他们的心中存有善良而敏感的一隅。”
金景秀欣慰地笑了,点点头:“是的,感动的本质和核心是善,失去或缺少了内心深处哪怕尚存的一点点善,感动就无从谈起,感动就会如同风中的蒲公英离我们远去。所以,我说:善是感动深埋在内心的根系,只有内心里有善,才能够长出感动的枝干,因感动而流下的眼泪,只是那枝头上迸发开放出的花朵。
“内心里拥有善,才会看见弱小而感动得自觉前去扶助,才会看见贫穷而情不自禁地产生同情,才会看见寒冷而愿意去雪中送炭。善是我们内心最可宝贵的财富,是我们两个民族历史**同的最可珍惜的传统,是我们彼此赖以生存和心灵相通的链环。
“悲欢离合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沉淀在我们酒液里的和融化在我们脚步中的,都是这样一点一滴播撒和积累下的善,我们在感动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所感动着,从而形成一泓循环的水流,滋润着我们哪怕苦涩而艰难的日子,帮助我们度过了相濡以沫的人生。”
我凝神看着金景秀。
金景秀继续说:“在一个商业时代里,有的人迅速发财致富,富得只剩下钱了,可以去花天酒地,一掷千金,却惟独缺少了善,感动自然就无从谈起。**在膨胀,善已经被钱蛀空,爱便也就容易移花接木蜕变成了寻花问柳的肉裕,感动自然就容易被感受和性感所替代。
“虽然,感受和感动只是一字之差,感受却可以包括享受在内一切物质的向往和**,感动却是纯粹属于精神范畴的活动。因此,感受是属于感官的,感动是属于心灵的。感受是属于现实主义的,感动是属于浪漫主义的。
“所以,有的人可能自己依旧不富裕,但内心里依然保存着祖传下来的那一份善,将如今已经变得越发珍贵的感动保留在自己的内心,他的内心便是富有的,如一棵大树盛开出满枝的花朵,结出满枝的果实。”
我和秋桐不约而同点了点头,金景善似乎在从自身的体会来阐述一个简单但却又复杂的道理。
“在一个商业社会里,貌似花团锦簇的爱很容易被制作成色彩缤纷的各种商品,比如情人节里用金纸包裹的玫瑰或圣诞节时以滚烫语言印制的贺卡,以及电视中将爱夸张成为卿卿我我不离嘴的肥皂剧,有时也会让你感动,那样的感动是虚假的,如同果树上开的谎花儿,是不结果的。
“而在这样的商业社会里,善是极其容易被忽略和遗忘它存在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因为善不那么张扬,不像被涂抹得猩红的嘴唇,抒发出抒情的表白。善总是愿意默默地,如同空气一样,看不见却无时不在你的身旁才对。因此,感动,从来都是朴素的,是默默的,是属于一个人的,你悄悄地流泪,悄悄地擦干。”
说到这里,金景善看着我们:“你们说,善与爱,哪一个更重要?”
“爱!”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金景秀看着秋桐,秋桐说:“善!”
金景秀微笑了下,点点头。
我看着秋桐说:“为什么呢?”
秋桐说:“有时候,善比爱更重要,或者说没有了善便也就没有了爱。设想一下,如果心里稍稍有一点点的善,还会有那么多能够致人于死命的假药、假酒以及地下窝点的鞭炮和小煤窑的瓦斯爆炸吗?更不要说如今遍地都是假冒伪劣其他产品,为了多赚几个钱,连炸油条都要用恶心的地沟油,卖螃蟹也要塞进几只死的。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地包围着我们,我们的感动当然就一点点被蚕食了。善没有了,感动也就成了无本之木,那样的荒芜,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金景秀用喜爱的目光看着秋桐:“再说一句,善,一般是和慈连在一起的。慈善,是一种值得敬重的美德。慈善事业,是一种积德的美好事业。慈者,就是爱的意思,你们中国古书中说:亲爱利子谓之慈,恻隐怜人谓之慈。
“在家者,为之慈母、慈父、慈子;在外者,则为之慈善。我们不可能只待在窄小的家里,我们都需要推开家门走到外面去,我们便都需要为别人播撒爱和善的同时,也需要别人为我们播撒爱和善。爱和善,就是这样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繁衍着人类的生存,绵延着爱的滋润。而真正的感动就是在它们的根系下繁衍不绝的。世界上爱和善越来越多,被我们感动的事情就越来越多……
“正如秋桐刚才所说,没有一个善良的灵魂,就没有美德可言。没错,善是我们不可或缺的美德,感动就是我们应该具有的天然品质。或许,感动而泪如雨下,显示了我们人类脆弱的一面,却也是我们敏感、善感而不可缺少的品质。我们还能不能够被哪怕一丝微小的事物而感动得流泪,是检验我们心灵品质的一张PH试纸……所以……”
“所以,在你的用人字典里,善首当其冲!”我接过金景秀的话。
“是的。”金景秀点点头:“因为我看得出你们都是善良之人,所以我才会越来越喜欢你们,正是因为小易的善良,所以我才会爱屋及乌到你们的朋友孔昆,我相信,一个善良之人的朋友,也必定会是心善之人,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看错,也相信你们的眼光。相信你们,就是相信我自己。”
我说:“金姑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看人用人,还是要观其言,察其行,特别是行!”
金景秀呵呵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注意这一点的,其实我今天的意思是想说我对孔昆的第一印象不错,很大成分是基于对你的好感,当然,考察一个人,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看出来的,特别是一个人的内心。但是,能有良好的第一印象,总比没有好吧,起码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是的,你说的对!”我稍微有些安心了。
金景秀不是平庸之辈,她虽然看在我的面子上委以孔昆重任,虽然今后她或许会继续看在我和秋桐的面子上对她继续重用,但事在人为,孔昆能不能在韩国站住脚,能不能获得金景秀和金敬泽的最后信任,还是要靠自己,靠自己的能力,靠自己的良心和内心。
在金景秀的眼皮底下要想捣鼓事,恐怕很难。金景秀能做到跨国集团的大老板,没有几把刷子是不可能的,她看人的眼光必定是十分犀利的,有些话她虽然没有说,但她的心里一定都是有数的。
第1648章秋桐进了我房间
又闲聊了一会儿,大家离开饭店。
金景秀又想到江边走走,我和秋桐陪着她。
夜晚风挺大,有些冷,金景秀和秋桐穿的都不多,我建议回酒店房间去。
她们都很听话。
回到房间,我半躺在床头,默默抽烟,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想着今晚和金景秀的谈话,想着金景秀意外提到的孔昆之事……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我说。
门没有关死。
秋桐进来了。
我半躺在那里没有动,看着秋桐。
“起来——坐好!”秋桐说。
我于是坐在床边,秋桐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大大地看着我。
“金姑姑休息了?”我说。
“在洗澡!”秋桐不苟言笑地说。
“她在洗澡,你就没地方洗澡了,想来我这边借地方洗澡的吧?”我和她开玩笑。
秋桐没有笑:“少嬉皮笑脸!”
我一咧嘴,看着秋桐。
“把烟掐死!”秋桐说。
“干嘛?”我说。
“掐死!”秋桐说。
我老老实实把烟掐死,然后看着秋桐。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秋桐说。
我知道秋桐问的是什么,心里一时有些斟酌和犹豫。
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秋桐接着补充了一句:“说实话!不许撒谎!”
我不再犹豫了,抬头看着秋桐:“不错,之前我没对你说实话,她的离去,我是知道的,不但知道,还是我一手安排的!”
“为什么?”秋桐说。
“很简单!她不离开,就得死——”我声音低沉地说。
话音刚落,秋桐的身体就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她又问,声音有些嘶哑。
“因为她卷入了不该卷入的漩涡,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说。
秋桐目光直视着我,我对视着她。
秋桐的目光微微一颤,似乎,她明白了我这话的意思,她是极其聪慧的,她能听懂我的话的。
果然,秋桐缓缓点点头:“我想,我意识到什么了。”
“我想你意识的是对的!”我说。
“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到这个地步?”秋桐的声音里带着震惊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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