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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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大人处出来,贾瑚想起许久未和同僚下衙后喝茶逛文墨铺子,遂往贺谦、谢鸣二人处去。正方时,拐弯处忽有人语,贾瑚闻得熟悉的声音,好奇心起,便住了脚。

只听有个男声道,“子芳这是去哪儿?”

又有一个清冷的男声,“不劳孔大人操心。”

贾瑚精神一震,这不是秦侍讲么?那方才说话的孔大人,贾瑚原不熟悉,只见过一两次。怪道那日在南风馆直觉耳熟,却想不起是何人呢。

他心下暗忖:我素日倒不知他二人有这交情,贸贸然撞上去,只怕他羞恼。同为侍读,日后少不得要打交道,彼此间尴尬反倒不好。遂悄悄避开了。

不知他二人日后如何,只说贾瑚先去见了贺谦,而谢鸣果然在他那里。这回二人并未下棋,只拿着几本书念念有词。

谢鸣见他走了过来,忙上前迎道:“你可来了!多久没和我们一道出去玩了,今日可是有闲暇?”

那贺谦把头一点,上下瞧了他一回,方笑道:“过了个年不见,图南长高了点。”

贾瑚脸上淡淡晕红。顷刻,他便镇定下来了,另挑起个话头,“两位兄长在翰林院也呆了三年了,吏部任命可有下来?在京还是外放?”

逗逗小孩子原本是贺谦的乐趣,见贾瑚脸微微泛红,他情知不好逗弄不过,故不再调侃,只忧心忡忡的说:“自然是外放。不过家父去年冬天受了点寒,大夫原说熬过春天即可。只眼下残冬未过,家父越发不好了……”

若是父亡,得丁忧三年。贺谦并未皇帝重用之人,不可能夺情。三年之后,官场上又多了许多新人,皇帝还能不能记起他是个问题。

见他黯然神伤,贾瑚、谢鸣对视一眼,纷纷安慰了一通。又约定了下衙后一起去一家新开的文房四宝铺子,贾瑚方回去了。

下衙后,三人果然在街上逛了起来。

见许多风尘仆仆的读书人步履匆匆,贺谦不由感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年又添了这许多人才,待我守孝归来,也不知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贾瑚笑道:“之谦多虑了。依我看,这入了翰林还只是仕途的起点,官场一如大浪淘沙,有真才实学的人才能脱颖而出。之谦不如趁清闲时节,多见识民生多艰,免得日后做了一方父母官,却被下面的人蒙蔽。”

贺谦听得点头,道:“图南说的有理。”

“对了,”贾瑚方想起一事,状似无意的问,“方才来找两位兄长的时候,不巧撞见了秦大人和孔大人。他二人关系似乎不错?”

谢鸣呵呵一笑,“何止是不错!”他好心解释,“图南不关注这些八卦不知道,秦大人和孔大人是幼年相交的好友。两人同卧同座,同起同止,在翰林众人里不是什么秘密。”

贾瑚心里大吃一惊,面上却没有异色,笑道:“他两人好成一个人似的,就没有人说酸话吗?”

贺谦笑了,“怎么没有?左不过是那些无处巴结孔大人的人罢了。不过我辈中人,与人交往,只凭志趣相投四字。兴许是秦大人合了孔大人的眼。”

原来这二人是契兄弟一事,翰林人并不知晓。那当日孔大人为何又出声暴露了自己呢?难道他也知道了我是个断袖?或者人家根本不惧自己说出去?

苦思不得,贾瑚遂不再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管是他图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三人又说了些昔年备考之事,在铺子里盘桓了许久,贾瑚方心满意足的带着新淘的好东西回府。中午的时候他早遣了个小厮去乐郡王府,于是他回自己院子里的时候,便见到周肃在百无聊赖的翻书。

见他回来,周肃眼睛亮晶晶的问,“那老头子可是不为难你了?”

贾瑚弹了弹他的额头,“温大人才四十出头,哪里老了?”

周肃气呼呼地捂着额头,嘴里还不忘狡辩,“怎么不算?孙子都有了,心眼还跟芝麻一样小。你可知我的人去问了他为何针对你,他如何回答的么?他居然说只是看不惯你年纪轻轻如此张狂。哼,这就是堂堂翰林学士的心胸!大周人才济济,比他年轻有为的有几多,他能一一妒恨的过来?”

见他为自己愤愤不平,贾瑚心下安慰,遂笑道:“世上庸人这样多,哪里计较的过来?左右教训过了,不必再自寻烦恼。”

周肃嘟囔着,就着他的手吃了杯茶,又嬉笑了一通,周肃便执意要和他一道沐浴。

贾瑚看透了自家小受的没脸没皮,低声取笑道,“我这阵子吃斋呢,玉山可是忍不住了?”

周肃脸刷的一下红了,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吃什么斋?我怎么不知道?方才用晚膳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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