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王谢堂前燕(2)(1 / 2)

加入书签

安神香,这是炼气士世界之中一种通用的香料,最重要的功劳便是在炼气士修炼时安神定神,使人心思澄澈,不至于走火入魔,不要看这种香料只是通用,但一般的散修与小型门派之中,是断然不会有人大肆使用的,所以青龙大街中,也有很鲜明的一道景象,那就是随处可见打坐修炼的炼气士。

但这样在青龙大街上借着安神香修炼,却是只能用在特殊时候的,炼气士修炼,最重要的是要进入一种入定的状态,在青龙大街如此嘈杂的环境下要想入定,这是很难的,而且青龙大街燃气安神香,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一般都是从卯时起,到子时熄,但这短短的时间之内,要想在修炼上做出什么进步,就一定要掐准时间。

若是你原本要突破一个瓶颈,计算时间能在子时之前完成,可却因为一个差错延迟到了子时之后,那个时候,安神香已经熄灭了,而你的修炼又正处在困境之中,这样的情况下,十有仈jiu要陷入极尴尬的局面,走火入魔几乎就是必定的结局。

故而在青龙大街上修炼,并不能成为一种普遍的方式,可还是有这么多人散聚在青龙大街上各处,由此便可见得安神香的重要xing与珍贵xing,整个天波府合一府之力才能有这个财力在青龙大街上焚起安神香,其中的奢侈与繁华,从这一点就能窥一斑而知全豹。

苏默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前世之时的高楼大厦、纸醉金迷,他也有过短暂的经历,来了天元大陆之后,又接触到了修炼体系,从西河县出来一路走过来,即便是到了朱雀大街,虽说是见识了繁华,但他还真的就没有怎么惊艳过,可是现在,他却是真真切切被青龙大街震慑到了,这样的大手笔,将安神香当做是普通香料来用,简直是骇然听闻。

这根本就像是前世用钻石铺路一样恐怖。苏默随意的扫视着,看着生活在青龙大街上的人,或许是因为习惯了,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觉得自然而然,而他瞠目结舌的模样,无疑是像极了乡巴佬。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有一个高呼声喊道:“让开,让开,都让开,夫人的车架来了。”

苏默循着声音看去,便见到极远处有着一队家仆模样的人正在开道,而他们所说的夫人车架,即便是以苏默的目力,竟然都看不到,也就是说,要么那夫人的车架就还远得离谱,要么就是在某个巷弄之中。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有这种开路的架势,都是极嚣张的,能到青龙大街上如此驱赶路人,整个天波府也没有几家能这么做,苏默与雪见闪到大街的一旁,定睛看去,便发现那些家仆的打扮,与当初到西河县去的龙家人如出一辙。

“龙家人。”苏默喃喃道,目光中闪烁着一抹玩味的光芒。

雪见道:“据我所知,龙家之中能够被称为夫人,又喜欢在外抛头露面的,可没有几个。看这些龙家的家仆,虽然驱赶人时恶形恶状,但却并没有真正的去扰乱青龙大街上的秩序,只是让路人让到大街两旁便成了,能有这么一丝丝仁心,有喜欢在外抛头露面的夫人,整个龙家,只有一个。”

“哦!是谁?”苏默没想到雪见还有这些见识,便问道。

“这位夫人按理来说与你还有些渊源。”

一听此言,苏默神se顿时一变,没想到还没与龙家人接触,便先见到邓九皋的老情人了,柳知画,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影响了邓九皋一生的女人,如不是柳知画,邓九皋不知情为何物,若不是柳知画,邓九皋也不会沦落到那步田地,当然,若不是柳知画,邓九皋也不会有一个儿子,而且那儿子还莫名其妙的死掉。

可以说,苏默对于柳知画的观感是十分复杂的,因为邓九皋对于柳知画的痴心不改,苏默天然的便对柳知画存着一些好感,这是人之常情的爱屋及乌,苏默的本心便是如此抉择的,他也没有办法控制与改变。

但由于柳知画的一些基于个人cao守的选择与苏默的价值观实在是冲突太大,所以苏默对于柳知画的好感也有限得很,更多的还是厌恶。他没有办法理解柳知画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柳知画心甘情愿的去为龙三公子相夫教子,便是对邓九皋的一种背叛,而既然柳知画选择了龙三公子,便应该与邓九皋彻底的理清关系,可是从龙三公子这些年的反应来看,柳知画显然并没有理清,她竟然还在邓九皋与龙三公子之间徘徊往返,如若不然的话,龙三公子为什么一定要与邓九皋为难到底。

龙三公子是一个十分爱惜名声与羽毛的人,如果邓九皋的死当真与龙家有关系的话,那么甚至可以说邓九皋就是让柳知画给逼死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屈辱,正是因为柳知画的懦弱,才让邓九皋在西河县受尽了苦楚。

苏默从不认为邓九皋与柳知画之间的姻缘是一段好姻缘。苏默冷冷的注视着前方,等着那夫人车架的出现,今ri既是有缘在青龙大街上见到,苏默倒是想看一看那柳知画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竟能让邓九皋一直念念不忘。

一直等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道路的尽头总算是看到了仪仗,一队队的家仆穿着统一的服装,腰间挎着利剑,整齐划一的跑步前进,那一举一动之间流露出的虎虎生气,竟像是部队在进发一般,让不不管逼视。

单单是这仪仗的长度,便足足列了五十米,之后才看到一辆双马御使的大车厢,装饰之奢华,美轮美奂,jing致无比,根本就是一件特大号的艺术藏品,每一个部分,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出这车厢打造者所花费的心思,这样的奢侈品,便是苏默前世家道未曾中落之时也没有见识过,实在是已经超出了苏默的想象,不过就是一辆出行的马车而已,用如此jing工雕琢,实在是让人咋舌,这里可不是前世的科技时代,这里流行的可是修炼文明,真正能够进行长途奔行的,都是靠的个人实力,马车代步,甚至连身份的象征都做不到。

这就好比用纯金打造一个马桶,便是前世的皇帝,也没有这样奢侈的。

苏默心中不觉便有些愤愤然,看看柳知画这几十年享受的是什么ri子,而邓九皋又过的是什么ri子。修为被废,只能混迹江湖,可却连动武的权利都没有,堂堂经世书院天波府分部的天之骄子,却只能委身在勒马庄中为奴为仆,而且还要隐姓埋名做得心甘情愿,即便是处处受到杨家人的排挤,也不能有丝毫的伸张,这根本就是生活在整个天元大陆的最底层,若不是苏默的出现,邓九皋甚至直到现在都不会有丝毫反抗的意志,然而邓九皋反抗了,却也因此而死得莫名其妙。

邓九皋都已经死了,那这个女人呢,她竟然还在这里大摇大摆的出行,苏默实在难以理解邓九皋在柳知画的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位,只是曾经的一段回忆,或者只是心灵深处的一个寄托,但无论怎样,邓九皋的死,对柳知画的影响并不怎么明显。

车架越来越近,由于车厢周遭至少围了三层家仆,车窗又有厚厚的帘子遮挡,苏默并不能如愿以偿的看到车厢中的情况,这让他感觉十分遗憾,也十分憋屈,他正想找个由头出来闹闹事,将车厢之中的人引出来见见,却陡见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醉汉晃晃悠悠的朝着大道中走了过去。

那醉汉也不知是吃了多少酒水,满脸通红,面红耳赤,似是随时都会跌倒在地的模样,神智也有些昏乱了,他走到了青龙大街zhong yang之后,却是不再走了,便往路zhong yang那么一坐,大声高呼道:“他妈的,哪里还的什么狗屁夫人,惹了老子喝酒的雅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