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灵珠认主、道基初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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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山中某处。
薛楚才伸手一招,将地上昏迷的一名弟子之令牌收入怀中,随即看都不看那名满脸是血、气息微弱的青年弟子一眼,转身离去。
他身上的白色法袍一尘不染,行走之间速度极快,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丛林之中。
有身穿青袍的筑基期弟子不知从何处走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薛楚才离去的方向后,快速的走向那名身受重伤的弟子。
走到那名弟子身边后,这人的眉头更皱得更深了些。
……
沧澜江边。
刘先远脚踩阔剑,随江向下漂浮。
阔剑比之数年前先天大比时的那一把要大上不少,竟有六尺来长,接近一尺宽,厚也有一指左右。
如此庞大的阔剑应是十分沉重,却被刘先远作了一叶扁舟,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妙法。
刘先远的脸上神情淡淡,眼光只看前方,却不四顾周遭变幻的景色。
前方数里之外,正有一高百丈的巨大瀑布,这瀑布便是沧澜江中游与下游的分界线。不知刘先远是否知道瀑布的存在?
……
郭红茗又穿回了红衣。
在一片碧绿的树叶中间,她的身影似火般跳跃着,忽高忽低。
在她身后,正有一名长相出众的青年男子紧紧跟着。这男子同样身穿白色法袍,胸前绣着一个小小的丹鼎图案。
此人跟在郭红茗身后,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身影,似乎有话想说,但每每止住。
在他前方,郭红茗眼中颇有几分无奈之色。
两人闷头在树林中跳跃穿行着,不知将要去向何方。
……
李牧遇到了劲敌。
连续击败数十名实力都相对“一般”的对手后,他终于遇到第一个可以对他造成威胁的敌人。
这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
光从外表来看,此人起码已经有六十岁以上了,真实的年纪则不得而知。他一头白发,满面皱纹,眼中的神采浑浊无比,一副随时可能驾鹤西去的样子。
在玄明派中,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并非人人都像李牧这般,自身修炼资质不足,但却有其他方面的天赋。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的向道之心极为强烈(或者说畏惧死亡),但是自身的修炼资质却不尽如人意。
而且,因其也不具有其他方面的天赋,所以这类人一般都修炼得极为艰难,自身的灵石也并不充裕。
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修行至化凡顶峰后,便会面临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题——筑基丹。
前面说过,玄英界界面狭小,资源匮乏,每一粒筑基丹的原料都来之不易,所以筑基丹十分珍贵,购买筑基丹所需的灵石远不是一般化凡期修行者能够负荷得起的巨大数目。
更为重要的是,对于资质越差的修士来说,要想筑基成功,所需筑基丹的数目也就越大——似李牧这种三属性灵根想要筑基,起码也要准备三颗以上的筑基丹,更不用说更差的资质了。
虽说即便拥有了足够多的筑基丹,也不一定能成功筑基,但是又有多少修行者会甘于一生碌碌无为、默默老死呢?
毕竟成功筑基后,便又再多出了整整两百年的寿命!谁不想活下去,创造更多的可能?
所以那些资质平庸甚至低下,又没有其他天赋,也没有长辈可依靠的平凡修士们,便成为了每个门派中,极为特殊的一群人。
在玄明派中,这样的一群人被称为“黑衣鬼”。因为他们不知从何时起,便换下了宗门统一发放的白色法衣,转而穿上黑衣,沉默而又低贱的修行着,犹如鬼魅一般。
修士中先天者,有一百五十年的寿命,化凡者则有三百年的寿命。这也成为了黑衣鬼们能够一直修行至化凡顶峰的最重要原因,毕竟如此漫长的时间,便是修为再差者,只要有高阶功法帮助,也大多能够修炼得小有成就的。
所以对于寻常弟子来说,这些修炼多年,却始终没有筑基的黑衣鬼们的实力,几乎都是难以企及的存在。
在以往的宗门大比中,除了极少数天资卓绝、法术犀利的弟子能够在这些人手中讨得便宜以外,大比前列的名次中,黑衣鬼几乎占去了大半。
玄明派的化凡期弟子常年保持在三千左右,其中黑衣鬼的数目不超过一百。许多筑基无望的弟子要么归入宗门后勤部门,要么外放至大齐坐镇巡查,要么退出宗门进入尘世。真正能够坚持下去的人,其实并不多。
黑衣鬼是一群执念极深,性情怪异的人,但同时也是一群勤奋无比的怪物。
他们年老,资质平庸,但他们在斗法经验、元力调动、法术掌握等等方面,都胜出了年轻弟子太多。
此时和李牧对敌的这位老者,便是玄明派中臭名昭著的“黑衣鬼”之一。
他的寿命是两百八十二岁,这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宗门大比,若是他不能获得前两百,那么他便再也没有机会进入筑基期,获得更多的寿命。
化凡期弟子有三百年寿命,只是一个大致的数字而已,实际上很多人都不可能活那么久——这位近年来便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所以这一次大比,他一场都不能败!
黑衣鬼大多极为孤僻,就连同为黑衣鬼的两人间基本上也没有多少沟通,与寻常弟子就更不可能有任何交流了。
所以这个老者对于李牧这些天以来打下的战绩和名声都毫无了解,他看到李牧胸前绣着的符印后,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直接攻击。
黑衣鬼们战斗经验丰富,最不害怕的便是符师一流的敌人。另外,对于拥有符道天赋的年轻人,他的心中也有一些莫名的仇视之感。
性格极端的人大多如此,天生便会厌恶拥有自己未拥有的东西的人。黑衣鬼中,又有几个心态平和者?
李牧其实早早的便在远处感应到了此人的气息,但他却没有选择出声,而是做出一副路过的样子,看似毫不知情的走向了此人的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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