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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迟疑,就主动抓了那手儿送到了小男孩手中:“同学要互相友爱,不可以不喜欢谁谁谁知道吗?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嗯!”两个宝宝一起点头,后手拉手向外走,快抵达门口时,柳辰奕扭头道:“芽儿,以后不可以不理我,以前你最喜欢我了,经常亲我……”
林芽儿立刻踮起脚尖,飞快的在男孩嘴唇上亲了一口,笑得合不拢嘴。
“呵呵,对,就是这样,不过你只能亲我一个人,知道吗?”见芽儿点头,瞬间笑得合不拢嘴,橡皮的魅力真大。
宝宝们并没去砚青家,最近妈妈都太忙了,说没空招呼,这些大人,哪里那么忙?见弟弟妹妹正和一群人围在一起商讨着什么,立刻炫耀似的拉着芽儿走了过去:“你们怎么还没出去?”
老三笑道:“哥,你们和好啦?”见芽儿一脸笑意就道:“对嘛,多笑笑,才好看,芽儿,你要多和我哥在一起玩,奶奶说,你们长大后是要结婚的,所以在男生里,你只能和我哥在一起知道吗?”
林芽儿点头如捣蒜,至于结婚什么的,她无所谓,只要能和柳辰奕在一起,别说结婚了,过一辈子她也乐意。
“你们在说什么?”柳辰奕是春风得意,虽然没再笑了,可神情相当爽朗。
雪儿眨巴眨巴大眼,摇头道:“小丫说我们还是小孩子,男生要想成大人,就必须得长胡子,女生要长大,除非大姨妈来了,大哥,大姨妈到底是什么?不是那个姨妈哦!”
“那是哪个姨妈?”柳辰奕抓抓后脑。
小丫宝宝粉认真的点头:“是真的,我阿姨说的,等大姨妈来了,我们就长大了,我好想长大啊,大姨妈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才会来?”
男生们纷纷摇头,都开始伸手摸着下颚,胡子,什么时候才会有胡子?柳辰玄小大人一样,将一手环在腋下,一手摸索着下巴:“我看我爸就天天用一个像木瓜一样的东西刮胡子,大人们叫这个为剃须,是不是刮啊刮,胡子就刮出来了?”
“胡说!”柳辰奕伸手敲了弟弟一记:“你见哪个小孩子长胡子的?好了,奶奶在向我们招手了,走吧!”
雪儿还在纠结大姨妈的问题:“三哥,你平时什么都懂,你也不知道大姨妈是什么么?”
老三耸肩:“我只是今天不知道,明天我就知道了,回家!”
“柳辰玄,明天你一定要告诉我们长大的方法哦!”
“知道啦!”烦人!
夜里,柳家。
书房里,一大一小,老三乖乖的坐在沙里看书,时不时瞟向正在写着什么的父亲,饭只吃了几口就来处理工作了,说八点还要出门,那他就必须此时此刻问,想了想,走过去摇摇父亲的手臂:“爸爸,问你一个问题!”
“等了三十二分钟,等不下去了?”男人头也没抬,翻阅着资料漫不经心的开口。
算得还真准,宝宝点点头:“爸爸,我问你,女生的大姨妈是什么?”
挥笔的动作停顿,垂眸与儿子对视,现对方还挺求学,不耐道:“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您就告诉我嘛!奶奶叫我来问您的!”
“出去玩!”
好嘛,不说算了,灵机一动,换个方式道:“那爸爸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和你妈结婚后!”
哦!看来要想知道大姨妈是个什么东西,必须得等结婚后了,反正答案他是有了,转身走了出去。
柳啸龙呼出一口气,瞅着紧闭的门喃喃道:“谁告诉他这些的?”
不一会,见门又开了,这一次,换上了笑脸:“雪儿,你有什么问题吗?”
“爹地!”雪儿爬上父亲的双腿,搂着其脖子可爱道:“爹地,大姨妈是什么?”
头冒黑线,拧眉道:“你们都听谁说的?”
“同学说的,您告诉我,我的大姨妈什么时候才来?”那一天,家里人就再也不会小看她了,因为她是大人了。
柳啸龙揉揉眉心,甚是烦闷:“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和你妈结婚后不就知道了?”
“那我也要和妈咪结婚!”宝宝是这么想的,回头就去找妈咪结婚去。
男人无语,瞅着孩子看了会,扬唇笑道:“这样,我们还是来讨论讨论灰太狼的故事!”
雪儿翻身下地,天真的看着父亲:“那您知道小灰灰是谁吗?”
“我只听说过小黑黑!”小灰灰是谁,他哪里知道?
宝宝鄙夷的嗤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都不怎么陪他们,还讨论灰太狼呢,连小灰灰都不知道,妈咪都知道,爹地一点也不喜欢他们,不过大姨妈要等结婚了才来,奶奶说长大了才能结婚,不还是要等长大了吗?
被女儿鄙视,柳啸龙哭笑不得,这些孩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将处理好的工作堆放在一起,拿出手机道:“离烨,明天会议报表已经处理完了,如果我没回来,你就自己来家里书房拿!”
‘大哥您干什么会回不来?’
“跟着做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您别生气,我收到了!’
放下手机,想着前两次的教训,对这次看电影其实并不报多大希望,且能不能请到人还是一回事,有些颓废的瞅着资料长叹。
‘吱呀!’
老大推开门,冷冷道:“想不到您对讨好女生还真有一套,谢谢了!”关门而去。
男人缓缓仰起头,咬咬牙,无力的倒进椅背里,大手狠狠揉捏着太阳穴,许久才起身将金笔熟练的送进胸前口袋内,大步出门。
“扎死你个扫把星,你怎么不去死,扎死你!”
卧室内,砚青已经换上一袭睡衣,拿着剪刀狠狠戳着男人意气风的照片,依旧不能解气,瘫倒床榻,望着吊灯的眼,挂着水汽,一辈子,第一次一个月,表格上都是勾,这下好了,多了个叉叉,那么的刺目。
以前觉得自己够倒霉的,想不到这男人比她还衰,反正碰到那王八蛋准没好事就对了。
‘叮咚!’
“谁啊?大晚上的,没看正烦……”话到一半,看到那张脸就说不下去了,立刻要关上。
柳啸龙伸手抵住木门:“砚青,听说电影院新出一部片子,挺好看的,你放心,这次一定包你满意!”
“滚蛋!”
‘砰!’
男人继续敲门,奈何对方仿佛故意不闻,等了十多分钟才单手插兜,转身背靠着木门望天花板。
屋子里,砚青气得快呕血,坐在沙里直生闷气儿,是不是在他眼里,她的工作只不过是玩而已?知不知道她真的很努力的在争取?不是她离不开爹,去到总局,不是也算是一种成功吗?丁点不为她着想。
门外,柳啸龙抬起了左手,摩擦着婚戒,似乎有点无可奈何,但并不气馁,倘若再次敲门,依旧会碰灰,其实也不是完全无路可走,拿起手机找出了‘大舅子’的号码,是的,他确实是一个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的人,从来不否认这一点,冷冷道:“听说你目前还未有理想的工作吧?”
‘是龙哥啊,是啊是啊!’声音万分激动。
柳啸龙嫌恶的拧眉:“叫谁哥呢!”
‘啊?……哦哦,妹夫!’
“你们中国有个古人,名为阿斗,我不希望你真的成为他,这样,我现在要找砚青出去看电影,她不愿意见我,你给我想想办法,比如那个什么三千亿的!”
‘不行啊妹夫,我说了,我爸会打死我的!’
“事要办成了,恰好我身边少名私人秘书兼助理……”
没等男人说完,那头立刻给出了答复‘事一定给您办成,妹夫啊,你真是新一代好男人,砚青嫁给您,那是她的福气,呵呵,就请好吧!’啧啧啧,这是好事,看来这柳啸龙是百分百给出了诚意,如果他当了他的秘书,那么不是可以替砚青监视他吗?往后还可以帮他挡掉那些莺莺燕燕,这个主意太棒了。
柳啸龙看着电话长叹着摇摇头,似乎有点后悔让这类人入伙了,不过他有自信将一个废柴打造成天才。
砚青仿佛感应到男人还不曾离去,可她真的不想再陪他浪费光阴,浪漫感觉没找到,失败倒是一大堆,起身走回卧室,爱等就等去吧,这时,电话响起,一看是宋鑫,立刻整理整理情绪,礼貌道:“哥!”
‘砚青,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是做哥的没脸说!’
舔舔唇瓣,盘腿而坐,揉揉长:“呵呵,哥,别告诉我你又闯祸了!”
‘是上次那事,就是耶稣那事,那三千亿其实……其实……’有口难言一样。
可砚青是什么人?这么多年的警察哪是白当的?立刻蹙眉:“继续说!”声音极为清冷。
‘是我向妹夫去借的,他给我了,我都给耶稣了,否则现在早死了!’
手机滑落,她就说嘛,宋鑫哪能那么聪明?耶稣确实有人在中央,可这事过去那么久了,就没再问,抓了人都把这事给忘了,三千亿……三千亿……伸手捂着脑门,垂下了头,见电话还在传出悉悉索索的道歉声就怒吼道:“你他妈的干嘛去找他?啊?这么多钱,你让我们怎么还?你就等着让干爹揍死你吧!”想到什么,又拿起来问:“你怎么好意思去问他要的?”
‘对不起,当时我真的没人可找,砚青,我们根本就不用还,你好好跟他过不就好了?’
“宋鑫,我对你太失望了,真的,当初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说如果,谷兰这事是真的,他真的包养了女人,那你让我情何以敢?”泪落下,她就怕他去找柳啸龙,结果他还是去了,有这样当哥哥的吗?
当初那男人可没说来追求她,他是怎么做得出来的?
‘这是我欠你的,而且那不也不是真的吗?你就不要怪他了!’
砚青抹了一把泪,哭喊道:“你欠我的?我有让你欠吗?钱是你自己借的,就你自己还去,我告诉你,做人不能只顾着自己,如果当时柳啸龙不借给你,有想过后果吗?你死了就死了,嫂子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干爹把你养这么大,他又怎么办?”
‘我真的长教训了,算了,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反正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你们要觉得骂我揍我解气,就随便来吧!’
“反正你自己还去,三千亿,你要早说,当初收网时,我会把一部分归还,现在都上缴了,你才来告诉我,还有,你怎么好意思开口的?三千亿啊,他柳啸龙就是个冤大头吗?你说要就要,没想过还不起?我们一家全部卖了,值这个钱吗?”
‘砚青你不要哭啊,我真知道错了,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行吗?’
“少给我来这套,我真怀疑他为什么会给你,宋鑫,希望你明白什么叫自力更生,不能老去依附别人,是,他是有钱,可你要知道他的钱那是拿命换的,不是大风刮来的,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可以一起解决,不要再去找他了!”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有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请你相信我!’
“算了,只要你别成天想横财,我也就欣慰了,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踏踏实实的做人,钱不用很多,够养家糊口就行,那么容易就成为大老板,世界上哪还有穷人一说?这件事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你不和他复婚啊?’
“这事我会解决,好好孝顺干爹干妈,好好对嫂子!”
恢复理智后,说了这么一句,挂断,再次倒进枕头里,她能说什么?从小干爹把她抚养长大,对她比对宋鑫好,这是她欠宋家的,如果说狠话,让他自己去还,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财梦了,可她要如何还得起?
几辈子都还不清。
天文数字,这柳啸龙也真是的,不是从不吃亏吗?
明明知道是热包子打狗,还是做了,明明知道可以从庇佑教得回,却还是要把功劳全部给她,一个国库亏空的布勒多,值那么多吗?
整个一傻帽,宋鑫要不告诉她,那么一辈子都不会知晓,当初要是真的分了,不知不觉就欠下了这么一笔债,她知道,如果没有她,他不会借给宋鑫,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价值三千亿,哦不,三千九百亿,他未免把她捧得太高了吧?
不知道摔下来后疼不疼,伸手捂住了脸,水珠自指缝中滑落,更知道宋鑫突来的电话,是那男人威逼利诱的,时间太凑巧,可她并不责怪,因为他当初不愿说,是为了她,现在说出来,还是为了她。
不如不知道呢,她要是他,会一辈子不说,因为那个人一定还不起,徒增悲伤罢了,也看得出这个人不会哄女人是千真万确的,并非故意戏弄她。
三千亿啊,据她所知,可是他私人资产的四分之三,要是她,肯定无法如此大方,毕竟那钱来得太不容易,为了这些钱,她曾经扬言将他就地正法七个年头,为了这些钱,全世界的警员都扬言将他送入大牢。
真的好想问一句,她在他心里,到底价值多少?
擦干满脸泪花,到浴室洗了一把脸,如果要说什么拿一辈子去还的话,那她就跟他复婚去,反正她不觉得她还得起,还有资格去提要求吗?三亿对她来说都不可能,来到门口,深吸一口,打开门,果真见男人还在外徘徊,仰头和颜悦色道:“电影呢,也别去看了,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登记!”
柳啸龙并未欣喜若狂,反而黑了脸:“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
“难道不是吗?”砚青没好气的反问,后走进屋。
男人跟着进屋,反手关门,后无温度的开口:“我只是单纯的想你可以给我个追求的机会,况且我柳啸龙需要用这么多钱去买一个女人吗?”
砚青吞吞口水,瞪起了眼:“那你现在告诉我干什么?不就是想结婚吗?”
“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你……”
“说啊,继续说!”
柳啸龙仰头,松松领带,烦闷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跟你这女人在一起,就无法冷静,这样跟你说,在我心里,感情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某女白了一眼:“你这么多钱,你要我怎么还?”
“我什么时候要你还了?”见对方一副好笑,就尴尬的咳了一声:“是,我确实有想利用这个来使得你跟我出去,我也只是让你跟我走,没有说去结婚,我只是想去看场电影!”越说越急躁,一屁股没风度的坐进了沙。
看着男人在那里焦急的解释,砚青再次红了眼,第一次这么想过去狠狠抱住这个男人,可还不行,这个时候就妥协,将来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得扛住,说不定就是他一贯用在商场的奸计,看,她这不就想过去抱住他了吗?
“你的意思,根本就不想结婚了?”
柳啸龙一副彻底被打败:“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可我希望的是你心甘情愿,而不是因为报恩心态!”
砚青还在纠结:“问题是,我们家就是欠了你巨款……”
“你的家,不就是我的家吗?我的钱,不也等于是你的吗?”男人实在不明白他都不在意了,她还在意个什么劲,中国的女人太令人费解了。
“喏,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既然如此,我就不欠你的了!”砚青立刻指着男人非常认真的说道。
柳啸龙愣了一下,这叫什么?不冷静的后果,挑眉,双手环胸,靠向沙,淡淡的审视着:“算盘打得够响的,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砚青不自在的耸耸肩:“我又没逼你说!”
“可你要不嫁给我,我这心里它也憋屈!”
某女瞬间炸毛,起身指着男人控诉:“你看你看,原形毕露了吧?柳啸龙,说要我不在意的是你,现在又要我在意,分明就是自相矛盾,你就是想让我一辈子肉偿!”
某柳垂头长叹:“你不相信我能做到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对吗?”
砚青收回手,想了想前两次的约会,挑衅的点头:“按照你那种非人类的追求方式,我还真不抱任何希望!”
男人闻言,眼底闪过失落,但并不灰心:“你去换衣服,定让你满意就对了!”反正这部片子他比较欣赏,连他这种向来不喜看电视的人都接受了,必定效果不错。
砚青想的却不是这个,提要求:“那我以后不会存在内疚,那三千亿……”
“咱就别纠结这三千亿了,再晚,电影院就得关门了!”看来感情和商业不同,早知道就用别的方法了。
见他似乎真的不在意,双手揣兜不在意的问道:“我……在你心里,到底值多少?”
这个问题很深奥,柳啸龙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正儿八经道:“那要看我能赚多少!”
也就是无价喽?砚青喷笑一声,慢慢走过去,抬手揉揉后颈。
柳啸龙狐疑的眯眼,不明白对方到底要作甚,淡淡的瞅着一会,慢条斯理的抬起手腕,一看时间,淡漠催促道:“给你十分钟……”欲言又止。
女人弯腰对准俊颜飞快一吻,后懒懒散散的转身走向了卧室。
男人有些难为情的干咳一声,等卧室的房门合并后才轻笑,如此心甘情愿的献吻,比起圣诞夜那次,更让人……大手摸摸被亲过之处,如果这就是爱情,他希望是永恒。
几乎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涌上头,脸颊飞上红霞,走进浴室,果真见满脸通红,好似觉得过于丢人,打开水龙头以冷水消火。
等砚青穿戴整齐出来后,男人已经恢复如初,正坐在沙里看财经,奇怪,家里杂志确实不少,可她不记得有这东西,他是从哪里找出来的?还看得那么津津有味,去电影院也不知道穿休闲一点:“我可警告你,要是不好看,浪费我时间,定找你算账!”
“我有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男人放下书刊,起身率先走向了屋外。
也是,电影嘛,再难看不也是电影?而且还是爱情电影,莫要亵渎人家导演的心血,秉着这种心态,满意的出屋。
市内最大电影院内,两人排队购票,看来今天来的人还不少,密密麻麻的,气氛还算不错,小情侣手拉手,让人羡慕,砚青见不少女人对柳啸龙不停放电,立刻伸手牵住了男人。
柳啸龙回头:“怎么了?”大手却没放开,反而抓得更紧。
“买你的票!”女人白了一眼,长得太让人不放心了,他倒是毫不自知。
这时,旁边一对男女吸引了砚青的注意,主要是他们的话令她无法忽视。
一位看似三十来岁的男人,挽着一位娇滴滴的二十出头的女孩不停的做着解释:“我真三十四岁,证件不都给你看了吗?而且你看我这头,乌黑乌黑的,不要相信谣传!”
女孩温柔似水的依偎进其怀中:“我这不是不放心才问的吗?他们都说你四十岁了,可以做我爹了,我说也不像!”
砚青嫌恶的皱眉,别说其他人了,她看那男人长得就够老的,当然,那头不像是染的,就算三十四好了,配她也有点大吧?在古代,可不是爹?
现在的女孩子,为了钱,嫁个大十几二十岁的大倭瓜还偷着乐呢。
“票买好了,我们进去!”
“嗯!”
双双入场,找了个不前不后的位子,砚青拿过爆米花边吃边道:“是什么电影?”
“待会你就知道了!”
好小子,还弄得挺神秘的,拿起酸酸甜甜的橙汁饮料喝了几口,就见刚才的老倭瓜坐在了正前方,那一头增亮增亮的黑让她都羡慕,营养得搭配得多好才能养出这么一头秀?而那女孩很不注重社会风气,恨不得黏在那老倭瓜的**里去。
时不时还亲几口,算了,眼不见为净,看电影,是哪部爱情片如此吸引人,两百多人呢,情侣居多,想不到这柳啸龙还挺会选,就在影片开始播放时,‘电锯惊魂’四个大字占据了满屏,小嘴儿里的橙汁以一条直线喷出。
老兄,有才,太有才了,不能怪她,实在是太意外,因为脑海里只想到了爱情片,连搞笑片,亦或者恐怖片,她最爱的警匪片都没考虑过,能不失态吗?
“啊!”
一声尖叫,惹来所有人的主意,砚青大惊,直勾勾瞅着前方那乌黑秀上沾满了水份,闯祸了。
女孩起身指着砚青怒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有没有教养了?随便把水往人家头上喷,你爸妈怎么教育你的?”
“喂!小妹妹,说话留点口德,我有说我是故意的吗?”砚青边瞪着女孩边拿出纸巾倾身给老倭瓜擦头。
老倭瓜深吸一口气,摸掉额上的粘稠,烦闷道:“算了算了!”
“我留口德?你说吧,今天这事没完,我老公除了我,谁都别想欺负!”说完就端起自己手中的可乐就想泼过去,手却被禁锢,呲牙道:“放手!”
柳啸龙毫不留情的说道:“一个头套,值多少,赔你便是!”
砚青还在极力的给老倭瓜擦拭,头套?不相信的捏起狠狠一扯,张口结舌:“哎呀,还真是!”怪不得她总觉得这头黑得有点诡异,捏着头套左看右看,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
“哇,太神奇了!”
“真看不出来!”
老倭瓜脸红一阵白一阵,因为满头白丝,且秃了大半。
女孩傻了,手里的可乐杯‘砰’的一声落地,此刻在她眼前的,何止是像她爹?爷爷都不为过,想也不想,扬手就是一巴掌:“变态!”拿着包包立刻走人。
“一秒变爷爷,噗!”
周围的笑声不断,仿佛这比电影更具备吸引力。
砚青也坐回,见老人走了后才冲柳啸龙道:“你是怎么现的?”
“还需要去现?”男人不以为然,仿佛一眼识破再平常不过。
“是是是,你有本事,不过你也得给人家留点情面是不是?多尴尬呀!”那老倭瓜一定得气死,柳啸龙也真是的,都不给人反悔的空间:“话又说回来,这个老头挺眼熟的!”
柳啸龙叠加起双腿,瞅着荧幕散漫道:“不就是你们圈子里的胡督察吗?”
‘啪!’
这次轮到砚青落掉饮料了,是啊,照片她见过一次,胡督察,想去总局,第一道工序就找这个老头盖章,想死的心都有了,怪不得柳啸龙一见就能现那是头套,双手抱头弯了腰。
“放心,你和他,永远不会打交道!”柳啸龙安慰似的拍拍女人的后背。
砚青压制着怒火,不断的告诉着自己,这不能怪他,毕竟他不知道她要入总局的事,且还是在为她打抱不平,苦涩的起身,面无表情的盯着荧幕,她这一刻才明白6天豪第一次陪她那一夜的感受,生不如死。
此刻一定乌云罩顶。
柳啸龙看得倒是起劲,咂舌道:“确实够逼真的,你……”无意间看到女人表情木讷,担忧道:“你还好吧?”
“你知道我们最近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为的是什么吗?”
“这事我听说了,不是想冲业绩吗?”
“是啊,冲业绩!”砚青瞬间泪流满面:“因为我们组拼了命想驻扎总局缉毒组去,而刚才的胡督察就是第一道程序!”
柳啸龙薄唇微张,彻底语塞,怎么不早说?安慰道:“我相信只要你努力,终会达成所愿!”
女人摇摇头,擦掉水泽:“算了,不怪你!”怪她轻信于人,电锯惊魂也就算了,比起那些情情爱爱的更吸引人眼球,只是现在她没心情看了,愣是陪着看完,后快冷着脸向外走。
到了大门口,柳啸龙才道:“你别灰心,明天我们去玩热气球,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现在我有点事急需要去处理,我先走了!”唯恐对方会不答应,快脱身。
“啊?那个……”砚青苦涩的仰头,要拒绝时,人已消失,不去吧,三千亿,去吧,再次捂住了脸,老天爷,您直接杀了我好了,别这么折磨人了。
浪漫的感觉她有点不想要了,人生中可以剔除,但又忍不住有些期待,热气球,听起来不错,一个恐高的男人,居然带她去玩热气球,一辈子,还真没玩过,再信他一回吧。
夜半时分,软床中,女人满头热汗,好似睡得很不安详,脑袋晃来摇去,仿佛被恶鬼压床,无法从痛苦中醒来。
“柳啸龙,我恨死你个王八蛋了呜呜呜呜我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热气球突然没油,正剧烈的下降,疯狂的想抓住救命稻草,下面是荒山野林,如此高的幅度,下去了还能活吗?
“没事没事,抓紧我!”男人搂住女人的腰身,安抚道:“就算死,我们也死在一起,呵呵,鬼鸳鸯挺好的!”
“我去你妈的鬼鸳鸯!”
倏然大骂着坐起身,看着黑压压的卧房,剧烈地喘息着擦掉冷汗,做梦呢,吓死她了,还以为要命丧黄泉,和姐妹们天人永隔,不不不,她决定不相信他了,什么浪漫,她真不要了,尼玛命都快没了,要浪漫何用?
急急忙忙下床,穿戴好拿着钱包冲出了房门,午夜梦回还未清醒般,小手儿使劲按着电梯按钮,披头散的冲出小区,打来一辆车报出地址。
“刚才那不是大嫂吗?她回来了?”
“我就说嘛,迟早的事,你们还不信,钱拿来!”山下守卫们立刻活跃。
到了柳家,砚青熟门熟路进屋,直奔主卧,‘咚咚咚!’敲门。
三分钟,门突地打开,一把漆黑手枪对准了她的脑门,吓得立刻举起双手。
“是你?”柳啸龙收枪:“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砚青粗喘着扬起头,给出一个笑颜,却比哭还要苦涩:“我决定这五年被冷落的事原谅你了!”
“我可以问理由吗?宋鑫那事不是说不再提吗?”语气相当不满。
“不是那事,我不喜欢热气球行了吧?”
“那深夜爬山?”
深夜爬山?某女一想,浑身汗毛直立,肯定会出现豺狼虎豹,摇摇头,真的快哭了。
柳啸龙琢磨琢磨,后打响指,邪笑道:“来点刺激的,不是喜欢蹦极吗?我们去蹦极!”
到一半,绳子就断了,砚青见他还要说,心惊胆战的双手作揖:“总之我求求您老,别再出幺蛾子了,我真的原谅你了,柳啸龙,你已经很不错了,真的,我现在感动得两眼泪汪汪,你不信自己看!”指指泫然欲泣的双眼:“我是认真的!”
“可你不是一直表现得很不开心吗?”
“我那是装的,其实很浪漫了,虽说都差强人意,可只要是两个人一起携手度过,就是浪漫!”另一个意思便是‘求求你放过我吧,还想多活两年呢!’,她算是彻底被他打败了,不服都不行,以前吧,觉得自己够倒霉的,没想到这家伙,简直就是扫把星、穷神、瘟神、丧门星附体,还不足以形容,你说雨中漫步而已,四月天的,居然还下起了雹子,当然,这事往年也有过,可几年才一次?偏偏就给她碰上了。
再说说那看日出,谁他妈的去看日出却看到日落?连看个电影,多么不具备攻击性的活动?都能惹出大麻烦,刺激的还了得?
柳啸龙看出了砚青表情不对,没有深层去思考,反正听到了原谅的话:“真的原谅了?那明天我去接你!”
“不不不,我只是原谅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可我想要的,你还没做到,我走了!”啊!不用死的感觉真好,她只是个小警察而已,禁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不就是浪漫吗?谷兰说过,人生有点遗憾也不错,现在她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非常好。
“那个……”人已经下楼,到底想要什么呢?女人心里究竟都在想什么?大半夜跑来告诉他原谅他了,抓抓头皮,难道就是等过生日吗?是不是又要个一年?明年二月,真能折腾,摇摇头倒回床中。
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是生日,那他等不了那么久了,表才三点,睡意全无,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西门浩的电话。
‘大哥,有什么指示?’
“你那边情况如何了?”
‘预计下个月二十三日后就位,听您的声音,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关于砚青?’
他倒是聪明,沉声道:“一边说想要,一边说不要,一边说原谅,一边说不原谅,你说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构造的?”
‘噗!这事急不得,落云山应该也完工了,明年……’
摸摸下颚,冷笑道:“人生有几个明年?那6天豪你又不是不知道……咳!立刻回来!”
‘大哥,您怎么也沉不住气了?’
柳啸龙揉弄着额头,不耐道:“当初是你说离婚并无坏处,阿浩,我警告你,这事成不了,你知道后果!”
‘这……好吧,我立刻返回,您可想好了,现在这么做,定没明年的效果!’
“我自有分寸,就这样!”果断结束通话,半眯起眼陷入了沉思,这一天他也是充满了期待,甚至还找了6天豪助阵,谁叫人家跟她走得近呢?能不能彻底消灭那罐子气,一切就看这一举了,再不消,他也再无计可施。
------题外话------
咱来玩一次穿越,看到有位亲说,搞笑前给个提示,那么这里就提示一下,一定要有个心理准备,定笑翻天。
至于能不能俘获芳心,尽请期待。
给点透剧,穿越里,男主表演的是女主买来的男妓,老局长都被请去了,当然,喜剧天王皇甫离烨依旧是笑点里的**,提示一下,山庄里是一个巨型家族,且还是女尊男卑,猜猜皇甫离烨演绎的是什么角色?
此次当中,西门浩和萧茹云有了进展呢。
女主在里面那真是丑态百出……
墨斋小说网 .qsxiaoshuo第二百四十七章 什么情况?
旭日冉冉而起,南门缉毒组内,全体成员精神振振的整理着综合起来的资料,后集体推开了队长办公室大门,李隆成昨日荣升副队,带领着大伙将资料全部呈上:“老大,这事十之**了,您真是料事如神,您看,果然咱们前面查封的那三家夜总会不但涉嫌搞毒,且还涉黄,老板确定是同一个人!”
“哼,刚耍我们,他们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三家,我早就观察到他们的经营方式换汤不换药,不是出自同一人是什么?”接过资料一看,更加振奋了。
没错,那次被摆了一道,到是因祸得福,第三家一缴获,居然顺藤摸瓜,摸出了个巨型大案。
“下一个目标便是市里最大的夜总会,红粉,可老大,那老板刘宏业可是认识不少的达官贵人,甚至好像省里有不少的官员经常和他有来往,您可别胡来!”即便那些是贪官,可他们还没有包天的能耐,太狂妄并非好事。
砚青明白的点点头,这一查,确实查出了不少的贪官污吏,且又是最大的夜总会,身价无法估量,要搞的话,得从长计议,谁叫这缉毒组无实力?说不定越查越要命,官官相护,要查到中央去,她自己都后怕。
只是中国一市区,且还是分局的缉毒小组,从没想过要将全中国的贪污犯打倒,自古以来,能不惧生死,又能彻底与贪官周旋的有几人?包青天?还是斗和珅的那帮古人?她可没他们的脑子,如今查到此,红粉夜总会内,中层卖淫,底层赌博,高层玩毒,一家曾经她都无资格踏入的高级俱乐部。
“我个人觉得,这件案子,咱们还是放弃好了,或者交给总局去办,刘宏业背负的人命也不少,总局全体出动,就不信扳不倒他。”蓝子给出了建议,这要玩起来,可比耶稣更可怕,因为涉及到了政治。
更查到前年派来考察的人大代表与刘宏业多次会面,绝不简单。
砚青伸手揉揉太阳穴,这事要找干爹,他一定会不惧权威的接手,可万一上头联合给他安插个贪污罪名,一辈子毁于一旦,她不能去找他。
这可怎么办?她真的不想放手,拧眉道:“将调查出来的那些,就是关于各地官员的销毁,不可泄漏,这样,红粉就算不能全部拿下,可我们干的就是打击毒品,逼得他不得再靠这来祸害群众,另外,阿成,你去写几分报告,给那些与刘宏业有来往的官员,说得客气一点,就当给他们个警报,另一方面他们看到我们并没弄他们,不会为难的!”
“这一招倒是不错,聪明人都会收敛,否则便是鱼死网破,且要说得客气,那么证明我们还是忌惮他们的!会给几分情面!”李隆成赞同。
“说不定老大知道后还未告,会来谢谢您呢!”李英笑笑,希望他们明白什么叫无不透风的墙吧,老大是属于识相的种类,万一碰到个不识趣的,一查出来就放出消息,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蓝子则摇头:“那刘宏业财大气粗,心高气傲的,说不定都不会见我们,要如何逼得他放弃干毒品这一行?”
砚青鄙夷道:“他要硬来,老娘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他幸幸苦苦经营起来的家族灭亡,你们听我的就是了,快去给那些官员警报,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没这些人,可恶!”老百姓幸幸苦苦种地,纳税,连她都要纳税,血汗钱全给他们拿去挥霍了,可有什么办法?亘古开始,贪官无处不在,只要是人,多多少少的私心都具备,十个里必出一个,他们有各种理由要这么做。
有的说小时候受了刺激,有的说以前穷怕了,有的更是为了家人,反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对了。
云逸会,会长办公室,男人一如往常,神情极为认真的坐在正中沙内翻阅着一本十二寸之账本,视线详细的扫过每一处,看到赏心时,还会淡淡翘起薄唇,可见收成令其相当满意,特别是看到撒哈拉矿场提炼出的钻石,颗颗晶莹剔透,更是扬眉。
“扣扣,大哥!”皇甫离烨无表情的走入,后道:“刘宏业召集了各大帮会的领头人正在宝月酒楼会议室呢,来请您了!”
“哦?”柳啸龙闻言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知道什么事吗?”
“不知道,反正看样子事不小,听说表情不是很高兴,唯恐是冲咱们来的,6天豪都去了,连金三角的墨家都被他找来助威,阿朗先生他都请到了,更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元老们,黑焱天,刀疤三都到了,就等您了!”
英眉微蹙,抬眼冷声问:“云逸会有人去砸场不成?找这么多人,做什么?开批斗大会?”一副若真是云逸会找的事,定严惩不贷。
皇甫离烨摇摇头:“不知道,但亚洲一代,向来是阿焰亲自掌管,他说绝对没有手下去闹过事,生意上,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且刘宏业也算是我们的老主户,哪能去招惹?还有就算批斗大会,他找去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与您交情深厚?”当然,这些人联合起来,他倒是不怕,就怕6天豪掺合进去,那么干起来,胜算只在百分之十。
黑焱天,永远不可能和大哥对着干,刀疤三有点玄,墨家和刘宏业走得近,没把握,6天豪是百分百一有机会便不放过,且还有百十来位的帮会领导,到底是什么事?搞如此隆重,非同小可。
柳啸龙抽出一支金笔,搁放在翻阅过的一章内,后合并,起身将账簿扔到了茶几面,不再置若罔闻,反而有些为难,可见此事多棘手了:“先去看看再说!”
“是!”巧克力忧心忡忡的走出,吩咐道:“带上一百个狙击手,无论如何,定要护住大哥,不容他们造次!”
“小的这就去办!”
宝月酒楼,并非数一数二,却也是屈一指,与白翰宫齐名,此刻全场禁止入内,无数警记拿着相机偷偷隐藏各处进行抓拍,一辆接一辆的豪车吸引了人们的注意,数一数,就是那些有钱都难以获得的劳斯莱斯便有十多辆,法拉利更是晃眼,最次的也是大奔类别,正当手段,哪能买到这等令人望尘莫及的宝车?
一看就知那些黑道头子大聚会了。
黑色西装男子更是个个虎背熊腰,双双眼睛跟能看穿人心似的,大门口站了就有上三百位,令路人不敢多做停留,那股气势足以吓得他们逃之夭夭,深怕被记住模样。
奢华的卫生间内,6天豪手持雪茄,比起对面衣冠楚楚的毒枭家族墨老大,要随性得多,一只脚夸张的踩在了洗手台上,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表情倒是有几分平淡,不再张狂:“倘若真是云逸会干了什么影响道轨的勾当,我定不袒护!”
“呵呵,6天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比你更想柳啸龙崩塌,毕竟他一倒,有资格收掉云逸会的,非你莫属!”墨老大三十来岁,比较成熟内敛的男性,不比柳啸龙那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封样,笑容不断。
6天豪挑眉:“你倒是了解我,没错,只要他坏了规矩,卧龙帮支持到底!”到底是什么事?找来这么多人,突然有些期待了,虽然看在砚青的面上,他不会搞得柳啸龙家破人亡,可云逸会他从没想放弃,大不了最终留他一条狗命就是。
柳啸龙抵达时,对于周围那气势磅礴的车展视而不见,见惯了的场面,毫不在意的带领着几位得力手下进大门。
门口守卫早已撤换为专业道中人员,一见来人,齐齐弯腰敬礼。
“柳先生!”
“柳先生!”
柳啸龙看都不曾去看,单手插兜,今日换了一套银灰色,裤腿上熨烫出的直线折痕令双腿更加纤长、紧实,金色的镜框好似为他而生,白种人肌肤配上银灰色,更加绮丽,清冷的性子若得周围的女性开始猜测其年龄,个个时不时红着脸偷觑,能被这种人记在心中的女人,恐怕一只手来数,都嫌多吧?
素闻此人除了一个恩人,已有五年不曾接触除妻子以外的女子,曾经那些成为入幕之宾的莺莺燕燕,被一一打入冷宫,还有十来个女星因此被爆出被包养的事实,被迫退出演艺圈,这个男人也没施舍帮助半分,越加羡慕那个成为他妻子的女警了。
真想问问她,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应该才三十岁吧?可透出的成熟气息,又有点五十岁的味道,举手投足从不会失态,他的年龄,一直就是个谜团。
进入电梯后,皇甫离烨摸摸怀中的枪支,自然知道不会开战,大哥在呢,谁敢胡来?这是用来警告那些试图恶语攻击的人,不管是谁,就算是阿朗先生,当场打死,谁也不敢吭声,云逸会走到今天,漫长的路也不是白走的。
谁不知道大哥如今算是道上的一把手?6天豪始终被压制着一截,全世界的黑道聚齐,大哥说错,谁敢说对?
还开批斗大会,简直活腻了。
“柳先生到了!”
高朋满座的会议大厅里,处处渲染着肃杀之气,在座的龙蛇混杂,大半人透着黑社会气息,坐姿过于不端正,却个个具备着浓郁的素质,烟雾弥漫,整洁的地面却没一根碍眼的烟蒂,穿着清一色高昂得令人咂舌。
一听这声禀报,几乎集体起立,连阿朗先生都面带微笑,先到大门口,冲着进场的男人道:“mr柳,好久不见!”
“阿朗先生,上次还多亏您照顾,才可驱赶出庇佑教!”柳啸龙微微一笑,伸手握住,老一辈前,始终保持着礼貌。
“柳老大,多年不见,你还是没有改变!”一位穿着大胆,却毁了半张容颜的中年女人上前握手,顾名思义,还是这么帅。
柳啸龙一一接受,并无再摆高姿态,一副本是同根生。
客套完后,最上四个位子,惯例的让给了即将退隐的老者们,下方,竖着排放着四排座椅,柳啸龙径自走到第一个座位,不管时隔多年,这个位子,始终是云逸会的独坐,正对面,6天豪翘着二郎腿,边抖抖烟灰边冲柳啸龙邪魅一笑,仿佛在说‘这下你麻烦可不小!’
柳啸龙挑眉回‘不见得!’
哼,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迟早栽跟斗。
四位长者虽如今并非什么巨型龙头,可毕竟比这些晚辈见的市面更广阔,其中一位道:“既然都到齐了,那么刘宏业,你可以开始了!”
名为刘宏业的男人,膀大腰圆,满肚肥肠,一直脸色就颇为难看,直接指着柳啸龙道:“柳啸龙,我今天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是看不惯我呢,还是有心想吞并我旗下的产业?嗯?”
“刘老板此话从何说起?”柳啸龙反问,不卑不吭。
“你少给我装傻!”直接急眼,可见事情确实不小。
“怎么说话呢?”林枫焰怒目圆睁。
柳啸龙却不经意的抬手制止,瞅着刘宏业道:“你说,我倒想知道我云逸会哪里得罪了你!”
刘宏业咬牙切齿,大拍桌子起身抱怨:“你老婆,没错,就那个女人!”
不光是柳啸龙,连6天豪都差点喷出口中的茶水,忍了回去,一直展开的剑眉随着这一句话而皱起,砚青?好奇道:“这跟她有何关系?她向来不插手道上事,且一个警察,还是个正直的警察,就算她惹到了你了,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你贩毒,她缉毒,我的卧龙帮多少次差点落入她手,可我能说什么?人家做的是对的,难不成她还会仗着柳啸龙的名义恐吓你不成?”他情愿相信她去卖淫,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那女人孤傲得很,她办不成的案子,绝对不会来求助于他们帮忙,顶多就是个合作,合作到最后,他们还一无所获,更别说打着柳啸龙的旗号去威逼利诱道上的人了。
皇甫离烨也陷入了沉思,刘宏业到底什么意思?
柳啸龙的眉头却因为这一句话而舒展开,嘴角挂起一抹讽刺,更是散漫的端起一杯茶水轻抿。
“你这什么表情?柳啸龙,今天我找大伙来,就是讨个说法!”刘宏业更加气急败坏。
“小刘,你也别光顾着人身攻击,到底什么事,说出来我们才好给你公道是不是?”
刘宏业深一口气,瞪着毫不在意的柳啸龙道:“第一次,她查封了我东郊的厂子,那就是我的一条腿,看在你老人家还戴着这破戒指不摘的份上,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栽,不跟她计较,嘿,没过两天,又查封了我一厂,等于又断我一条手,老子还是看在那破戒指上,看在多年的交情份上,不跟她计较,前两天旁晚,又搞了我一厂子,你说我倒霉不倒霉?咋还就盯着我不放呢?还有天理吗?”
皇甫离烨咂舌:“前两天他们是吃了一回憋,原来是你啊?”语气带着笑意,确实够倒霉的,因为大嫂那时候定不知道那是同一人的产业,误打误撞吗?最近缉毒组是了疯一样,不知道这么拼命为了什么。
“咳!”柳啸龙放下茶水,轻咳一声阻止手下放肆。
“老刘啊,你咋这么倒霉?”
“我怎么就没碰上?”
刘宏业见大伙都在嬉笑便快疯了:“笑吧,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我本想给她个警告,反击一次,结果第二天,上午就给我端了,又断我一条手臂,现在是不是要查封我的红粉了?那可是我的头,柳啸龙,我可警告你,她要敢来,老子就弄死她,别怪我没提醒你!”
本来还因为左一句看在戒指的面子上不计较,右一句不计较,表情稍微和缓的柳啸龙,顿时目如寒光,整张脸阴沉下,微微抬眼无表情的看着大肚腩,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时……
6天豪乐道:“去啊,这事你放心,虽然我和砚青交情也不错,但我们绝对不会管,去吧!”
“柳啸龙,你怎么说?确定最后也不管吗?”老者问。
柳啸龙点点头:“没错,此事我定不插手,即便她死在这方面,我也认了!”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没人知道,他是否真的不在意,毕竟传出离婚后,这个男人都不曾摘除过那枚婚戒,可话是他说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宏业下不了台,冷哼一声,耸肩道:“话可是你们自己说的,那我也就毫无顾忌了,我们走!”
6天豪立刻敲敲搁置桌面的食指。
钟飞云会意,看着刘宏业的背影提醒道:“刘老板,这个砚青呢,根据我对她的了解,是个为了捍卫职业,置生死于度外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查到了红粉,想必那些与你有勾结的达官贵人,也早已全部查出,这个时候你去弄她,逼急了,嘿,命也不要了,直接全给抖出去,你说到时候就算你活着,她挂了,那么那些所谓的贪官污吏的,会让你好过吗?他们因你一时意气用事,搞得臭名昭著,保不准个个都会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就算死,他们也会拉你做一做这垫背吧?”说得很轻松,甚至伸手摸着下颚仰头沉思,一副‘一定会这样’一样。
林枫焰嗤笑:“况且你和她斗,还未必能活到那一天,庇佑教知道吧?虽说有云逸会和卧龙帮搀和,可她有本事到最后让两大帮会空手而归,6天豪都碰了一鼻子的灰,你又觉得你比卧龙帮硬多少?”
这可不是他在夸奖,因为那个女人是个令人无语的人,一说到赃款,顿时六亲不认,卯足了劲的要充公,看似正直的一个人,手段的阴险程度并不次于大哥,可正道上的人不管这些,只要她能办成案,都会把她吹嘘上天。
只不过是让道上的人吐血罢了。
果然,刘宏业不再前进,或许是因为不敢吧,因为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无法去冒险,死的将是大帮弟兄,这个女人真的会为了办案而不要命?他不觉得世界上有这种大公无私的人存在,还是个女人,更是不屑。
但卧龙帮和云逸会的话都相当有份量,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劝他冷静了,这口气咽不下,更怕的是柳啸龙事后找他算账,那破戒指就是证明,说什么不管,谁不知道这柳啸龙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到时候搞夸他,还会有正当理由。
冷静下来后,越想越觉得刚才太冲动了,可面子挂不住,转身怒吼道:“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就把脑袋伸过去给她砍吗?”
谁都不再说话,老者看向了柳啸龙,见这人似乎很不开心,毕竟刚才刘宏业说得过于放肆了,可都是一条道上的,本就终日被那些警员盯得头皮麻,这个时候,应该互相拉一把,冲刘宏业道:“还不快给柳先生道歉?”没脑子,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人,睚眦必报,他又不是不知道。
冲他吼,虽不会报复,可出了事,定会见死不救。
刘宏业狠狠瞪着柳啸龙,大局为重,咽下一口闷气,不耐烦道:“对不起!你说吧,我按照你说的来做!”既然大伙都在,他相信柳啸龙不敢阴他,且都道歉了,只不过是吼了几句,又没骂人,不至于生气。
柳啸龙依旧不说话,淡漠的玩弄着手中婚戒,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好歹也是他亲手设计的。
“柳老大,他都道歉了,您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是啊,现在那些人肯定盯上老刘了,就算这砚青不是你的女人,碰到这种事,咱也不能坐视不管是不是?”办法大家倒是很多,可最终都是和那女人同归于尽,谁敢出主意?到时候被这男人背后捅一刀,谁都吃不消。
所以现在,能话的,还真只有他,毕竟那样就算那女人出事了,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怪不得别人,还是他根本就没办法?
阿朗倾身笑道:“我一会还要到日本进行交易,你就战决吧!”
柳啸龙点点头,不情愿的看向刘宏业,冷冷道:“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我相信砚青也是个明白人,她不怕死归不怕死,可只要不死,她绝非去自找麻烦,不到万不得已,她断然不会将那些人供出去,而你的头,我想她还是会忌惮,这个女人非常懂得运用屈伸,我记得她说过一句话,万事要保证在毫无生命危险情况下进行,所以只要你给她一条路,绝不会去跳崖,如果你硬要去逼她,你自己试想一下,就算换一个警察好了,他要受到了你的逼迫,就是贪生怕死,回去也是被枪毙,既然如此,她为何不死得有点价值,以命来换取国家的安宁?”
“此话颇有道理,刘宏业,你听明白了?”
“您老就别卖关子了,我到底该走哪一条路?”刘宏业已经没心情去仔细思考,迫不及待的问,好似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瞬间放低了架子。
柳啸龙看着大肚腩说不出一个字来,仿佛在看着一个怪胎,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不懂吗?不想再和这种白痴谈话一样,垂眸继续拨弄婚戒。
刘宏业急了:“我叫你哥行吧?我保证,这事完了,抬着诚意去给您赔礼道歉,往后的生意来往,咱不影响!”
“这种小聪明你倒是机智!”6天豪瞪了一眼,和这些人连成一线,真怀疑哪天会不会被拖累,要命的时刻,还想着不影响以后的生意,亏他说得出来。
黑焱天解说道:“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旗下所有的毒品让她带走,并向她保证,往后不再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她的警局着想,也定不会将你抓进去,她也明白就算抓了你,也有人会将你保出去,何必多此一举?拿到她想要的,自然就走了!”
“啊?你们这可不行,我不干这些,怎么维持生计?拿什么来养活这群跟着我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兄弟们?”刘宏业果断拒绝,那还不如直接毙了他呢。
“是啊,这样行不通!”
身后的小弟们也开始叫嚣,分明就是趁火打劫,借机坑害他们。
黑焱天也摇摇头,表示不愿意再开口。
老者却蹙眉道:“你是猪脑子?怪不得这警察会只盯着你,因为搞你的地盘最容易了!他们这意思,是让你一时的收敛,风声过去了,你再干,我还就不信她又来找你,真是那样,小刘,我劝你还是收手吧,这么容易被端了窝,那么这条路根本就不适合你,到最后还要害得你的兄弟们跟着你受罪。”
刘宏业恍然大悟,眉开眼笑:“我明白了,可是全部吗?我旗下的东西可不少,光毒品,就能堆一仓库!”
柳啸龙一听,似乎也觉得可惜,反而有些愧疚。
“军火卡车能装十多车,制造毒品的原料,更是数不胜数……”
6天豪长叹:“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那你现在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派人去警局查啊,看看他们到底知道你有多少货,我还就不信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摸清你的底,她查出来大概有多少,你就给她多少,其他的,这里随便拉一个,藏他那里去就行了!”
“别别别,可别找我!”
“我那里也不方便,再多,恐怕会太招摇!”
齐齐摆手,可不想被这人拖累。
柳啸龙微微摇头:“我猜这砚青,定早已查清,刘宏业,如果你听我的,弃车保帅,少玩点心眼,全部丢给她!”并非是袒护某只儿,只是眼下确实也无人敢帮他藏货,还不如实在一点,别留把柄,方可安全。
另一方面,砚青要去往总局,希望更加清晰。
此举算是一箭双雕。
“你们这些人,平时哥长哥短,现在哥有事,谁都不管,算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刘宏业心里头淌着血,这叫什么事?知道那些货能卖多少钱吗?当然是要在能全部卖出去的前提下,可以买下整个市了,真不明白这些条子是怎么想的,这么多钱,直接拖去给销毁,可不可惜啊?
或许是拉去销毁,所以心里比较平衡,如果抢他的钱去挥霍,岂能罢休?
柳啸龙见男人要走,就淡淡道:“不管怎么说,砚青也算是我的内人,刘宏业,往后生意上,我在这里给你开个后门,所有的合作,你九我一!”
“哇!”
倒抽冷气声响遍大堂,唏嘘不断,许多人都开始蠢蠢欲动,是不是只要那女人查封了他们的厂子,和这个人合作,都九对一?虽说可能在他身上赚不回损失的,可赚到了名誉,赚到了密切的合作,赚到了所有人的信任,货都很多,就是找不到过大的买家,囤积在家里霉,刘宏业的货源是广,可不还是出不去?
那么他们相信,只要他得到了柳啸龙的信任,买家还不是源源不绝?再也无需囤货,啧啧啧,好小子,因祸得福了。
的确,刘宏业喜出望外,就差没作揖了,惊喜道:“这……这倒不用,只要您需要货,都问我买,五五分,只要让我的东西能卖出去,柳老大,我谢谢您!”天晓得柳啸龙很少与人合作的,除非是他需要大量的货源,短时间制造不出才会来和他们合作,问他们买货。
合作久了,说不定那些客户都会直接来问他买呢。
为什么柳啸龙做得大?同样的货,人家就是卖得快,因为都只相信他,价格明明比大伙都高,可安全啊,干这行的,能百分百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他也不会囤积那么多,现在不得不吃亏了。
柳啸龙倒是欣赏这种从不贪得无厌的人,点点头:“成!”起身冲大伙点点头,后什么也没说,率先离场。
“轻点,轻点啊……”
红粉地下仓库内,砚青一身警服,双手插兜斜倚在门框旁,目光犀利,又带着少许的迷茫,仿佛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看见没,一来这个满脸心疼的大肚腩就拉她到一旁,主动承认错误,说再也不敢了。
如此贪生怕死还搞这么多毒品?啧啧啧,不可思议,几乎都是用面粉袋来装,是不是也太识相了?狐疑的瞅了男人一会,奇怪归奇怪,但这人绝非表面那么好惹,再查下去也没意思,人也不能抓,人家既然都说了,他毫不知情,是手下搞的,现在人都跑了,就剩这些来祸害他。
台阶有了,顺势而下,等哪天她要坐了总统,或许能来详细搞他,搞那些背后支撑着他的人,人还是要量力而行,哪些是你能做的,哪些是你不能做的,不能做的,便是到死也做不到的,反而害了周边人。
贪官自然有清官去惩治,她只管负责好缉毒这一块就好。
心痛啊,揪出那么多混蛋,却无法去抓捕,控告,她可不要做孙悟空,闯到北京,闯到大会堂,恐怕还没进城就被毙了,她要有七十二条命,或许会翻了天,可惜了只是一具禁不起一颗枪子的平凡**。
刘宏业虽然心里是捡了个大便宜,可看着心血被抬去销毁,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轻点……”
“喂,你要真不想死,我劝你还是闭好嘴!”砚青不忘提醒,把人拉到一旁,来回打量,末了面无表情道:“刘宏业!”
“是是是!”
刘宏业点头哈腰,我他妈真要谢谢您了,更明白了这女人在柳啸龙心目中的地位,那男人为了她连脸都不要了,婚都离了,还戴着婚戒,瞧,人家都没戴,因此,他得对她客气点,这就是他姑奶奶,得罪不得。
砚青唾弃的撇开眼,放低音量:“少来,我不管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总之以后被我抓到你再搞这些,我饶不了你!”
“姑奶奶,我哪儿敢?绝对绝对不会了,我誓!”
呸,誓有用,早天下归一了,瞪了一眼点头道:“这个面子呢,不是有花不完的钱,有一群小弟供人使唤,踏踏实实不好吗?不用担心被仇家追杀,不用担心哪天会落网,就算吃糠咽菜,只要活得坦坦荡荡,也是面子!”
这只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才会做的事,她哪里懂黑道内的面子为何物?只能说话不投机吧,人各有志,笑道:“往后我会规规矩矩做人,您老随时来查!”拍拍胸脯保证,反正后面都是和柳啸龙合作,要抓,连那人都得一起遭殃,他还就不信真有条子搞得倒云逸会。
“我信!”我信你就有鬼了,点头道:“我会来查的!”后不再多说,走向了屋中喊道:“动作快点!”给其他警员现就不好了,干爹绝对不会罢休,哪怕是和上面的官斗,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清官要不识趣一点,是很难存活的。
南门警局,夜间一点,仓库内,数之不尽的毒品前,砚青来回走动,不曾远离,还是放不下吧?随随便便就牵扯出二十八位帮着刘宏业搞事业的官员,几乎全来自省里,官位大小不等,而他们会将得来的钱给他们的高层,高层给更高层,一层层上去,可不就追究到中央了?
恨吧,恨自己能力还是不够,如果她要真聪明绝顶,早已走到心脏核心去了,烦闷的坐在小凳子上,双手大力抱着头颅不言不语,其实世界上有不少像她这样,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人,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市局她可以搞倒,再上面,她没办法。
兴许当初那些古代清官也和她一样忧愁过,那他们是如何来克服的?为什么到现在心里还是这么的难受?
“老大,椰果奶茶!”蓝子体贴的坐在了一旁,送上一杯热腾腾的饮料。
砚青笑着接过,对着小拇指粗的吸管大大的吸了一口,嚼着椰果长叹道:“我想我上辈子一定就是一位心存江山社稷的人!”是啊,前世,她是一国王妃呢,王死了后,那个人独自撑起王留下的江山。
蓝子喷笑:“那我们是不是都是?我们心里都很难过呢,别想太多了,做好咱们自己就够了!”
“呵呵,我觉得吧,**问题才是一个国家最为严重的,比外敌要可怕得多,**能让一个国家自灭!”她是这么认为的。
“这些问题,上面的人自会解决,咱们只是警察界的一粒沙,又不是什么主席,轮不到咱们来操心,况且中国拥有着几千年的历史,代表着几千年的教训,他们贪污归贪污,也知道国亡,对他们并没好处,不至于令国家自灭的!”
砚青笑而不语,是啊,她一个小小警察,想这些做什么?目前只要尽可能将知道有毒品的地方剿灭,如果警察再不管这些,任由那些人继续作恶,才叫真的自取灭亡呢,保家卫国,是她的职责,总不能说什么反正永远也打击不完,干脆不打击的话,那代表着自负。
毒贩都有顽强的心理,她又为何不能有?他们肯定也有想过反正都会被剿灭,干嘛还要搞?可他们死掉一批,会立刻崛起一批,警察哪能比罪犯还要先丧气?她应该比他们更有积极性。
摧毁一公斤,那么这一公斤将会救无数人民,只要抱着这种心态便好。
什么国家大事的,交给国家去处理,这么一想,豁然开朗,对,做好自己就够了,起身道:“我们走吧,明天打一份报告给局长,他马上就要走了,再准备一份不阿谀奉承的礼物,准备迎接新局长!”
“呵呵,老大,其实最好的礼物,就是将这事瞒着您干爹,把这个当礼物呈给新局长!”
“也是,干爹现在如鱼得水,何必再锦上添花?新局长刚到,应该最急的便是立功,咱就选雪中送炭,把这里封闭好,走!”这蓝子,学聪明了,罗保把她教育得真好,这也证明着,她连一个罗保都比不了,谈什么打击贪官?
回到家,都两点了,居然看到李鸢独自一人坐在她的门口打瞌睡,原本不振的心态立刻恢复,慌忙上前弯腰轻晃老人的肩膀:“妈?妈?”
李鸢没有睁开眼,好歹也是练家子,在儿媳妇出电梯时,就醒了,但她就是想看看这孩子心还有没有她,这么久不见,都不回去探望,辛酸啊,亏她对她这么好。
老太太好似在沉睡,砚青万分心疼,大晚上的,坐地上不冷吗?打开门后,弯腰小心翼翼将老人打横抱起,走进卧室,轻柔的放在床中,为其脱掉鞋袜,盖好棉被:“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懂照顾自己,你说你要是生个病什么的,那群兔崽子得多心疼?”
“你就不心疼?也是,你心硬得跟石头一样,懂什么心疼!”老人突然睁开眼,翻身继续睡,字字带刺儿。
砚青挑眉,无奈的坐下,看着老人不愿意面对她的模样道:“妈,我当然心疼,您比我亲妈还亲,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留下还不是因为舍不得您和孩子们吗?”一定很失望吧?否则也不会说这种话了。
李鸢立刻翻身,盘腿而坐,望着儿媳纳闷道:“真这么想?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走?”
“妈,你也是女人,应该懂我,我也是个人,我有七情六欲,我懂酸甜苦辣,如果为了某个人,强迫着自己在痛苦中挣扎,很累的,有时候我都希望自己是个木偶,不会哭,不会痛,那么为了孩子,为了您,我就可以不走了!”
“儿媳妇,我知道这几年臭小子太混蛋,可他真的知道错了,你也别太为难他,这孩子跟你一样,心里难受了,不会说出来,那天也不知道你跟他说什么了,跑回来跟我哭!”说着说着,落下了辛酸的泪珠,长满皱褶的老手缓缓擦去,再怎么说,那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哪能不心疼?
儿媳和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谁都割舍不下,今天本不该来的,就是想看看这孩子,到底过得怎么样了。
砚青抿唇,她还以为他根本就不会有泪呢,安慰道:“妈你放心,我会回去的,我爱他!”
李鸢不敢置信的仰头,后也笑了:“你咋不继续憋了?”她早看出来了,只是这孩子嘴太紧,撬不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无奈的转移话题:“妈,最近我真的太忙了,是这样的,干爹要被调配到总局去了,我想跟他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他的地方,就会很安全,每个做子女的应该都这样想吧,所以缉毒组现在非常努力,想入住总局,要冲业绩!”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兔崽子们想过来住,你老推辞,砚青啊,工作固然重要,可也别累坏了身子,你看这都几点了?明天七点就要起来,人,最少每天也得睡够八个小时,你精神不疲惫吗?”这给她心疼的,万一生个啥病,可了得?
砚青伸手将老人紧紧抱住:“不会的,妈!”
“嗯?”
“有你真好!”
时时刻刻被人挂记的感觉,总是那么暖,而且婆婆对她确实比对柳啸龙好,在家里,事事都以她为先。
李鸢红了老脸,推开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肉麻?怪不好受的,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这个老公呢,他是自己的,是你一个人的,别看他平时那么硬朗,可他也是个平凡人,你有的,他都有,他也需要有人疼爱,需要人关怀,你都对他不闻不问,那他不是太孤单了?谁还会照顾他?生病了,心疼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我知道了!”
“别光说,你说说,他一个大老爷们,掉着眼泪儿,你看了就不难受吗?”
砚青闻言垂下了头,同样热泪盈眶,哽咽道:“我当时是冲昏了头,挺生气的,人嘛,泄的时候,哪还会想着挑好听的话来说?”她真没想到他会哭,这个男人,硬得跟钢一样,不论怎样的日晒雨淋,站得都那么笔直,却因为她的几句话,哭了。
越想越觉得当时太过分了,呵呵,曾经还扬言杀之而后快呢,想不到这会就开始心疼了。
李鸢为孩子摸去泪花,慈爱道:“反正在妈心里,你就是我的儿媳妇,这辈子,妈只认你,可别哪天消失了,妈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好的儿媳去?听话,还没吃夜宵吧?刚好我也有点饿了,你先去洗澡,妈去给你做点吃的,空肚子睡觉也伤身体!”
“谢谢妈!”确实有些饿,可没力气再去搞吃的。
“一家人,谢什么谢?快去洗澡吧!”老太太乐呵呵的下床,走进厨房开始忙碌。
砚青说不出的感动,多么慈祥的母亲?最富有的老太太,却愿意为了子女日日下厨,照顾孩子,希望回到柳家后,里面处处都会洋溢着幸福,不再觉得孤单,怕就怕柳啸龙以后女人是不找了,成天忙于云逸会,照样过从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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