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深缘浅,缘来缘去(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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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晋扬心神一紧,迅速飞扑而去,然而,他们已掉落悬崖。睍莼璩晓

下坠的速度很快,他没有思考的时间,立即飞下去,抓住她的手臂,用匕首狠狠地***峭壁。

三个人挂在半空中,山风呼啸而过,差点儿把他们吹落,当真是惊心动魄、凶险万分。

玉轻烟抬头看去,他飞下来救自己,可见刚才说的并不是真心话。

他面色那么差,衣袍血迹斑斑,可见身上受伤多处,还有多少力气坚持腙?

“有你们二人陪我去阴曹地府,死而无憾。”宇文策纵声笑道,回荡在山间、风里。

“死人只有一个。”高晋扬的脸红彤彤的,充了血,甚是吓人。

铠甲士兵探头往下看,可惜他们的武艺太过粗劣,无法救人擤。

事不宜迟,她用另一只手拔出金簪,发狠地刺入勾在腰间的手臂。

宇文策惨叫一声,还是不肯松手,她拔出来,再刺一次,他终于松手,伴随着惨烈的叫声下坠,渐渐没了影子。

高晋扬本就身受重伤,此时体力消耗殆尽,渐渐抓不住她的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飞下来,揽住她,一起掉入茫茫的崖底。

————

幸运的是,经过峭壁一棵树时,高晋扬及时抓住树枝,奋力将玉轻烟送上较为粗壮的枝干,自己再跃上来。

这棵树距离悬崖底不算很高,可是掉下去不死也会断手断脚、脏腑受损。

她往下看了一眼,惊得头晕目眩,身躯摇晃起来,他连忙揽住她,不让她掉下去。她紧紧靠着他,渐渐的不那么害怕了。

他默默地凝视她,眸光深深,似有千言万语。

她禁不住这样深沉的目光,问道:“昨夜安西王密谋政变,你遇到十个高手?受了重伤?”

他颔首,“我和长公主早已料到安西王会在圣寿宴起事,急调你父亲率军回京。为了擒拿安西王这条大鱼,我们决定将计就计,让他以为起事将成,我出城接应你父亲,于凌晨入城,火速攻入皇宫。”

“铠甲士兵是我父亲麾下的将士?”玉轻烟诧异,玉大将军回京了?

“你父亲亲率五千骑兵回京,凌晨时分,我的部属打开宫门,骑兵很快擒住安西王一党。”

“抓到安西王了吗?”

高晋扬点头,“我找不到宇文策,陛下找不到你,我猜想宇文策抓了你逃出宫,便出城追。”

她忽然想起蛊毒,“可是,陛下和长公主中了蛊,只有安西王才有解药。”

他淡淡道:“你放心,安西王的幕僚总有人禁不住严刑拷打,会招供;即使没有解药,太医也会研制解药。”

玉轻烟“哦”了一声,“陛下和长公主……还好吗?”

“他们已安全。”

“怎么下去啊?”

“飞下去。”

“这么高,不会摔伤吗?”

“不会。”高晋扬将她的手放在腰间,“抱紧我。”

她抱紧他,头靠在他胸前,忽然间觉得,就算摔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和他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飞下去。

失重的感觉很不好,她睁着眼,感觉这次和以往很不一样,更像是掉下去。

她抬眸看他,他眉头深锁,好像正受着伤痛的折磨。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失控了,玉轻烟恍然明白,他已没有体力施展轻功。

在接近地面时,高晋扬换了体位,先着地,她落在自己身上,便不会受伤。

一切已静止,她听到一声沉闷的哼声,是他发出来的。她连忙起身,扶他起来,焦急地问:“你怎样?”

他缓缓摇头,却呕出一口鲜血。

她大惊失色,“你受了内伤?怎么办?”

他好似说不出话,眼眸轻轻阖上,头慢慢歪向一边。

“晋扬……晋扬……”

玉轻烟心惊肉跳,连续叫了几声,他都没有反应,死气沉沉。

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她摇头,不,不会的……他不会就这么死了……

她颤抖着探他的鼻息,吓得缩回手,没有鼻息!

他死了?

他死了!

顷刻间,她的心剧烈地痛起来,利刃不断地插刺,痛得脏腑痉*挛……热泪滚落,掉在他的衣袍上……

为了不让她受伤,他用肉躯承受她的重量,宁死也要她好好活着……

高晋扬,你为什么这么傻?

她痛哭流涕……痛得喘不过气……

他死了,她怎么办?

“哭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玉轻烟努力睁开蓄满泪水的眼,他睁着眼,眉宇含笑,眼中分明有一丝得意。

“你不是……”她又惊喜又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不过想休息会儿,屏息一会儿,你就哭成这样?以为我死了?”高晋扬慢慢坐起来,“你以为我死了,哭得这般伤心、悲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我妻子。”

“你故意逗我的?”

她窘迫地抹去眼泪,坐在一边。

他搂住她,抬起她的下颌,“即使没死,也受了内伤,现在我只剩半条命,你说怎么办?”

玉轻烟别开脸,“我怎么知道?”

他扳过她的脸,“我想听一句话,三个字。”

“不知道。”

“你不说也行。”

高晋扬靠近她,轻触她的唇,“我牺牲这么大,奖励一下不过分吧。”

两道声音同时告诉她,不行,不能越陷越深;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怎能这般铁石心肠?满足他一下又有何妨?

她处于天人交战的痛苦中,唇已被他吻住,她推他,他捉住她的手,慢慢压倒她。

玉轻烟战胜了那道反对的声音,回应他的索吻。

他们在唇舌的纠缠中颤栗,灵魂在鼻息的交错里融合,身躯在美妙的缠绵中飞翔。

以天为幕,以地为席,青翠的草地散发出草香,碧空白云是一幅广袤的画,赏心悦目。

只有与喜欢的人做快乐事,才会有身心的悸动,她身躯轻颤,轻抚他的背。

忽然,他往右边倒去,不省人事。

她推了推,叫了几声,他如死一般,一动不动。

鼻息还有,却很微弱。

她转眸四望,这崖底是一片草地,三面皆有参天古木,看起来都差不多,往哪里走才能走出去?

悬崖顶的铠甲骑兵会下来搜救他们吗?

即使他们下来搜救,她和他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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