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1 / 2)
天边阴云密布,街上的行人纷纷的拿出雨伞来抵挡着冬日的冷雨,还有十多天就到了新年,街上又重新布置起节日的彩带,这场冷雨让正在挂在广告牌的工人都跑到一家店前躲着雨。
“哎。。这个雨下的,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挂完”其中一个师傅叹着气,他还等着今天结完工资赶紧回家,春运那个可怕的名词在新年前夕都在反复出现,他那个刚满一岁的孩子恐怕还等着他这个当爹的回家跟他们团圆。
“这边应该没问题,龙马街上的恐怕只有等明天,据说今天早上有个坐轮椅的女在那里吐了血,监工说晦气都让工人停了先去干别的,这场雨啊也算是来的是时候”另一个带着头盔的师傅从裤包里抽出一根烟点燃边闲聊边望着渐大的雨幕,他没注意有个人影站在离他们不愿的地方,她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整个人散发着森冷的寒气,好似不是一个活人,她听见这句闲聊的话后,一瞬的转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位师傅。
“嘿,老王,那女的在看你“有个工友搓了他一下指了指旁边。
叫老王的师傅转头愣了下,他感觉那束瞧他的目光就像芒刺在背一样,“看什么看!”他不耐的吼了一句。可没想到目光的主人却迎了上来,直到她走到面前,老王才看清,苍白的面孔配上一脸的倦容,整个就像一具行走的尸体般,她开启没有血色的嘴唇,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冒出“师傅,您说那个吐血女人是在哪里,能告诉我吗?”她急切的肯求着,师傅蹙了蹙眉,上下又打量了一番,脸上有嫌弃的表情,勉强开口“我没去,只是听说在龙马街那个转盘的位置”
等到这个消息,她僵硬的脸上才有了一抹感激的表情,“谢谢你!谢谢你!”她道完谢一声不吭的就向龙马街跑去,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呼出的热气变成一团团白雾,淋湿的衬衣贴在她的颈项间。寒冷正在占领她的每一存皮肤,等她跑到龙马街那个转盘前的广告牌下时,雨水早就把那摊血迹清洗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牧野愣愣的看着,心口有一团热火正在慢慢熄灭,她看着干净湿润的地面,突然之间跪了下去,她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抓着地面的泥沙一下下的狠狠砸着、过路的行人都被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吓着,远远的避开生怕突然扑过来。
“啊啊啊!”歇斯底里大喊着,牧野难过悲痛的情绪搅拌着她脆弱的心脏。
雨静静的下着,一双鞋停在了牧野的面前。牧野无动于衷的发着愣,浑身湿透的她跪在雨中孤独的颤抖着。
“韩霜在那边”
牧野已经熄灭的眸火,在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跳动了一下,她僵硬的顺着关笑伸出来的手指望去,雨幕之下看不太真切,在一间关着的店门前坐着一个人,那样的身影像极了韩霜。
牧野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抹掉脸上的雨水,她缓缓的站起,再多看了几眼,她的眉头在这几日里第一次舒展开,她晃着步子缓缓的走去,“霜!”她在离韩霜只有两步远时,被眼泪模糊了双眼的牧野扑了过去,扑通一下跪倒在韩霜的轮椅前,双手抱紧韩霜的腿恳求的说“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别离开我,我错了”
韩霜的心跟着她的一字一句疼痛着,她抚着搁在她腿上的脑袋,用冰凉的手盖在牧野的脸颊上。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韩霜默默的开口,“牧野,你解脱了”
牧野听见这句话时崩溃的嚎啕大哭,雨幕依旧,打着伞站在远处的关笑看着她们,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禁开始想念锦瑜,开始疯狂的想念,游鱼和水的关系是没有对错的关系。
温热的洗澡水从花洒里喷出,氤氲的热气将宾馆的玻璃隔断糊上了一层模糊。淋了雨的牧野正在里面洗着澡,此时的房子里剩下的只有韩霜和洗澡的牧野。韩霜看见挂在外面的浴巾没有被拿进去,她推着轮椅缓缓的靠近,敲了敲隔断的门。
一只冒着热气的手伸了出来,她拿起浴巾时碰见了韩霜冰凉的手,她停住了,随即又一把把浴巾扯进去,韩霜正准备放下的手被重新伸出来的给牢牢接住,浴室门被推开,披着浴巾的牧野落入了韩霜的视线里,她微仰着头望着牧野,几日不见,她发现牧野的鬓角竟然有了几丝白发,黑色的眸子里染上了更多的忧郁。
牧野抬着手,将韩霜的手背凑近了自己的嘴唇,一个吻轻轻的啄在她的手背。俩人相顾无言,也许更多的话却憋在心里讲不出来,彼此理解却不能谈论。
韩霜的嘴角扯了扯,她终究是回避了牧野的眸子,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体,希望这一番的重逢能让牧野有所感悟,为将来没有她的时光里能坚强的守护那份正义的心。
就在俩人无言的时间里,门打开了,正是提着食品进来的关笑,韩霜轻咳了一声,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正准备摇着轮椅转过去时,牧野抓住了轮椅的把手,一股安心的感觉重新充盈着牧野。
“关笑,你回来了”韩霜给进门的关笑一个迎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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