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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危慕裳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罗以歌危险的眯了眯眼,头慢慢的向下低去。
而此时,祁覆的一只脚已然踏进了医务室的门。
一进医务室,外间是军医的办公桌及好几排药柜上的各种药品,里间放置的是病床,虽然特种兵战士们经常受伤,但是他们严重到需要打针的情况并不多。
所以,里间的病床也不太多,并排放了三张而已。
战士们平常有个皮外伤什么的,只有不严重谁都不会去理,实在是伤口太大出血太多才会来医务室处理一下。
战士们身体素质好,感冒发烧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真感冒了跑个几公里运动一下出一身汗倒也没什么大碍。
所以,一般情况下军医是非常清闲的,像这几天,也只有危慕裳跟祁覆两个病人光顾基地的医务室而已。
祁覆进了医务室见没人,以为军医在里间,便渡步向里间走去。
“嗯?我不该生气么?”罗以歌一点点的低下头,在距离危慕裳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下,轻声又询问了一句。
看着罗以歌瞳眸里精光闪闪的危险眸光,危慕裳垂下了眼帘,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
“该。”不去看罗以歌的神色及他深邃瞳眸里的各种情绪,危慕裳缓缓的淡然吐出一个字。
危慕裳没看到在她说该的时候,罗以歌浓密的眉深邃的眼渐渐弯了起来。
危慕裳说‘该’,那就是承认她不是他的别人,而是他的自己人了。
先不论她是自己的什么人,好歹罗以歌成功的将她划到了自己的领域,且她也亲口承认了。
近距离的看着危慕裳垂眸敛眉的小脸,罗以歌头一低就在她樱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就对了。”罗以歌偷袭的亲完危慕裳后就快速的起身了。
危慕裳在被偷袭完抬眼瞪他的时候,罗以歌已然直挺挺的站在了她床前,然后危慕裳眸光一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祁覆。
忽然之间看见祁覆的身影,危慕裳的黑瞳虽然依旧淡然平静,心中却突然一凌,祁覆没看到罗以歌刚才的动作吧?
其实罗以歌早在祁覆踏进医务室的时候就已察觉到有人了,此刻他虽然背对着祁覆,也不知道门口站着的人就是祁覆,但他敏锐的感官告诉他,门口有人。
祁覆是真没有看到罗以歌偷亲危慕裳的动作,但他好像听到了一道轻微的‘嘣’的声音,然后当他站到里间门口时,他就看到罗以歌从收手起身的背影,还有那句‘这就对了。’
祁覆不知道刚才罗以歌在跟危慕裳谈论什么,谈到需要罗以歌俯下身去,但他看向危慕裳的神情,依旧是淡然的平静的,她的黑瞳静谧无波,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祁覆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朝背对着他的罗以歌敬一个礼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欸……你来换药的吧。”军医溜出去蹲了个厕所,一回来就见一抹身影站在里间门口,看了一瞬才看清楚这是上午来换药的祁覆。
“是!班长!”听见声音祁覆回头一看,见是军医便转身啪得敬礼道。
此军医姓杨,年27,战士们称其杨军医,杨军医是医学院毕业后招进部队的军医。
他一心想当兵来着,但当初阴错阳差的一失足跌进了医学院,毕业后便通过七拐八拐的关系跑到了部队当军医。
前几年得知此基地需要军医,他便挤破了头脑往这暗藏在深山里的基地钻,心里想着好歹近水楼台先得月,整天跟着特种兵混,怎么着自己也能偷点师什么的。
然后到了基地才知道,此基地跟其他部队的军医不同,除了正常的值班外,他们也是要跟着战士们一起训练的,且训练量丝毫不因你是军医而有所减少。
虽然他们是军医不用出任务,但为了避免他们拖其他战士的后腿。
有些上级军官还暗地里使坏心眼的给他们加重训练量,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基地里就是养猪的也是军事技能过硬的特种兵。
所谓误打误撞,杨军医就是一个例子,他还就怕上级军官不给他训练的机会呢,跟其他战士一起训练他可是上杆子赶着去的。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过足当军人的瘾,光明正大的进行他的偷师事业了。
杨军医见祁覆刚才一直里间门口不动,在询问中便向他走去,然后他回了祁覆一个礼,一侧头就看见罗以歌的背影站在那名女兵床前。
瞥见罗以歌的一瞬,杨军医立马身子一正,‘啪’的挺身抬手对着罗以歌背影敬礼:“二号!”
在医务室里再次看见祁覆,杨军医心里是百转千回啊,罗以歌在他心里就跟神一样存在着,只要有他参与的任务,不管多棘手多危险他从不会战败而归。
罗以歌的形象在战士们的心中,毫无疑问的都是铁血,无情,狠辣这样的象征,同时在战士们的心中,罗以歌也是他们信仰般的存在。
如今看着铁血无情狠辣的硬汉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医务室,杨军医仿佛才恍然大悟,原来铁血无情狠辣的硬汉子也是有心会关心人的。
事已至此,罗以歌就算再想无视身后的骚动也不可能了,回身回了个礼给杨军医。
罗以歌见危慕裳没事后便也没多做停留,嘱咐危慕裳好好休息,训练的事过几天再说就走了。
其实危慕裳很想说她没事,可以继续训练的,但罗以歌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严峻着一张脸嘱咐完危慕裳就果断的走了出去。
罗以歌没想到的是,他一走出医务室,会有一樽雕像在某个角落等着他。
一出医务室就有一道紧追不舍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罗以歌顺着视线不留痕迹的看去,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瘦弱的绿色身影,仅瞥了一眼罗以歌便收回目光,那个女兵他记得,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的脚伤已经好了,每天跟其他战士一起跟着罗以歌训练,可无论她怎么明示暗示罗以歌对她都没点反应。
司空姿千也仔细观察过罗以歌跟淳于蝴蝶之间的微妙关系,可半个多月的观察下来,她发现罗以歌对淳于蝴蝶跟对她没什么两样,她以为的那种微妙关系也丝毫没感觉到。
司空姿千开始怀疑自己找错了目标,可整批女兵里她也没发现罗以歌对谁比较好,可那天她是亲眼看到罗以歌抱着一个女兵进了办公室的,她不可能看错,难道那个女兵不是基地里的?
就在司空姿千不得其解的时候,危慕裳从医院回来了,司空姿千这才想起还有危慕裳这个人的存在。
再次审视危慕裳一番,司空姿千眉头深深皱起,她嫉恨所有长得比她漂亮的女人。
危慕裳淡淡的气质是属于冷美人型的,凡是美丽又有魅力的女人,男人一般都很难抗拒,司空姿千越看越觉得危慕裳刺眼,心里更确定被罗以歌抱在怀里的女兵十有*就是危慕裳。
上午在机舱依稀看到罗以歌抱着危慕裳就走的身影时,司空姿千脑中一炸,这场景这身姿都让她举得异常熟悉,那个女兵就是危慕裳!
可当时的司空姿千已如没了电的布偶,她身体素质本就不是顶好的,一番折腾下来她早快晕厥过去了。
睡着又勉强站起后,她看在视线里的人影都摇摇晃晃的,头脑也混沌一片。在看到罗以歌抱着危慕裳走时,其实她没看清楚罗以歌抱着的人是谁,只是脑中清楚的知道就是这个女兵没错。
中午睡了一觉缓过来后,司空姿千问其他女兵才知道被罗以歌抱走的是危慕裳,下午训练完她就看到罗以歌行走的方向是医务室,司空姿千见此便也跟了上去。
司空姿千一直在医务室对面的图书楼角落呆着,罗以歌进去的时候越久她的心就越冰冷,连带着对危慕裳的恨意也越浓。
司空姿千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愚蠢,她竟蠢的将淳于蝴蝶错当成了假想敌,任由真正的敌人逍遥法外。
任由自己心中的嫉妒与恨意发酵,司空姿千不明白罗以歌怎么就看上危慕裳了。
危慕裳也就长的好看了点,但她整个人冷冷的淡淡的谁那么有功夫去伺候她。危慕裳的脸虽然美却从来都是一副面瘫脸,如此无趣的女人怎么能她要娇便娇,要媚便媚的清纯脸蛋相比。
司空姿千径自在心里拿危慕裳跟她自己比较着,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觉得危慕裳差她不是一截,一定是罗以歌不知道她的好才会选择危慕裳的。
只要罗以歌看到了她的娇她的媚,一定会被她迷惑的,危慕裳那个无趣的女人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司空姿千在暗自比较中突然看到了祁覆的身影,祁覆进去时司空姿千看到了他后脑勺的那条伤痕,隔的太远疤痕多大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能明显看到那条黑色头发下蜿蜒的疤痕。
祁覆的背影消失在医务室门口,司空姿千恨恨握紧了拳头,祁覆是为了救危慕裳才会受伤的!
是为了危慕裳他脑袋上才有疤痕的!
祁覆那么完美的人,竟然因为危慕裳那个贱人而留下一条永不磨灭的疤痕!
亲眼看到祁覆的伤痕,司空姿千心中对危慕裳的恨意更是直线上升,爆满。
祁覆是司空姿千唯一一个没追到手的男人,他在司空姿千的心里,多多少少会留下不同于其他男人的色彩。
而现在,她曾经在乎和现在在乎的男人,都跟危慕裳纠缠在了一起,司空姿千能不恨么。
等罗以歌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司空姿千已在心中将危慕裳凌迟了千万遍。
痴迷的看着罗以歌挺拔的身影,司空姿千只觉得要跌进他那双深邃的瞳眸里永不翻身。
在看到罗以歌出来的一瞬,司空姿千冲动的想要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喜欢危慕裳,为什么没看到她。
可最终她忍住了,罗以歌不是一般的男人,她不能这么冲动,她最好一出手就能一举拿下罗以歌,不然拖得久了罗以歌会反感,她成功的机会也就越小了。
收回自己想要追上去的脚,司空姿千趴在墙角看着罗以歌一步步的远离自己,直到罗以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司空姿千才收回黯然伤神的眸光。
只要她好好谋划,她一定能将危慕裳挤掉,然后成功扑在罗以歌怀里的。
杨军医先给危慕裳一支体温计,让她量量发热退下来了没有,然后就替祁覆换药去了。
等杨军医替祁覆换好药,危慕裳的体温也量好了,她看了一下,三十六点八度,正常。然后这床她也躺不下去了,拿着体温计出了里间。
到了外间祁覆还没走,与他相视一眼危慕裳将体温计递还给杨军医:“班长,我没事了,你给我开点药我自己回去换药就行了。”
她醒来后既然躺在医务室的床上,那上午她的伤肯定就是眼前的男军医帮她换的,危慕裳那时在昏迷状态中不知道他是男的没法说什么,但她现在是清醒的,叫她掀开肚皮让一个男人帮她换药……
虽然这男人是医生,在他眼里也许职业面前无男女性别之分,但她不是医生,危慕裳想想那种情景就有些不自在。
这也许跟她小时候母亲的教导有关,虽然她没保守到让男人碰一下手就嚷嚷着让人负责的程度,但母亲说得自尊自爱深深植入她心中,一般情况下,她尽量减少跟男性的肢体接触。
当然,想到这个问题危慕裳就捶胸顿足愤恨不已,她这个底线在罗以歌那个变态面前,全然崩溃不堪。
“也行,那我给你开点药,刚开始几天你就早晚换一次药,等伤口不再渗出血清的时候你一天换一次就行了。”
听危慕裳说想要自己换药杨军医也没反对,给她开了一小瓶云南白药粉及一些纱布绷带,递给她嘱咐道:“伤口注意别碰水,药不够的话再回来拿。”
“嗯,谢谢班长。”这些注意事项在医院的时候,那些小护士都有跟危慕裳说过,道完谢危慕裳就跟杨军医敬礼准备离开,“班长我走了。”
“嗯,回去吧,最好以后都别来医务室了。”虽然这小战士长得很好看,但进了他医务室十有*就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是很有怜花惜玉之心的。
回以杨军医微微一笑,危慕裳拎着一小袋药就转身出了医务室,然后她就听到祁覆也在跟杨军医告别。
祁覆出了医务室后快步追上危慕裳,与她并排向宿舍走去。
“你伤口恶化了?”上午当祁覆看到危慕裳被罗以歌抱着出机舱时,他就在懊恼,也许他应该再医院多留几天的,这样也能将危慕裳多拖在医院几天,好歹等她伤口好完全一些再回来训练。
“没事,估计就是伤口结扎后又蹭破了,等过几天结扎了也就没事了。”
虽然危慕裳仍然云淡风轻的说着没事,但祁覆还是担心,他明明看到杨军医除了给她的外用药外,还有一些口服的消炎药。
“自己的身体自己多注意点,身体还没完全好训练的事就别勉强自己。”危慕裳如此随意的说着,祁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提醒了她几句。
祁覆说完后,危慕裳脚步一顿,挑着眉看向他:“祁覆,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很啰嗦。”
在此之前,祁覆给危慕裳的印象就是冷漠,生人勿进的无趣模样,但是,她今天才知道,原来祁覆也有这么啰嗦的时候。
“……”
啰嗦?
一听到危慕裳将啰嗦二字盖到自己头上,祁覆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动了,动的却是嘴角,明显可以看见他嘴角抽搐了一瞬。
从小到大,别人嫌弃祁覆都是嫌弃他的话太少了,一个个恨不得他多说几个字,现在倒好,他难得的关心一下别人,却被关心的对象一掌拍回,末了还赏赐他啰嗦二字。
意料之中的看到祁覆在她赠与了啰嗦二字后,那呆愣无语的崩溃神情,危慕裳黑瞳闪过一丝坏笑,之后便留下祁覆继续崩溃,她拍拍屁股潇洒的转身走了。
司空姿千径自在墙角边边谋划着怎么算计危慕裳,想了一番依然没想到什么好的计谋,她不了解危慕裳,还是先多了解了解危慕裳再做精细打算。
就在司空姿千思索无果准备离开之际,她一抬眸却看到祁覆快步走出了医务室。
眼眸大睁,司空姿千瞬间气得不轻,她竟然看到祁覆追着跑,最后跟危慕裳并肩站在一起走着。
死瞪着那两抹男俊女美异常般配的背影,司空姿千简直想上前把危慕裳消灭了。
她心心念念的两个优秀男人,竟然都往危慕裳靠去!
怨恨的瞪着他们侃侃相谈的背影,司空姿千看到最后眼珠差点就瞪出了眼眶。祁覆追上去也就算了,到最后危慕裳竟然扔下了祁覆自己走了!
以司空姿千对祁覆的了解,祁覆何时追着人跑过,他就是连等人都不曾有过,现在他追上去,危慕裳竟然还不屑,竟然还敢比祁覆先走掉!
司空姿千此时已无法形容她对危慕裳是何感觉了,满脑满心的除了羡慕嫉妒恨还是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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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战士的装备独特,和三军的任何部队都不同,特种部队同时配备有各种最先进的车、船、飞机和潜水装备,俨然是一个微缩的三军部队。
特种战士装备独特,训练自然也独特,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战士,必须能熟练操作国内外各种轻重武器,驾驶各种装备在地面、空中、海上及水中高速机动作战。
在和平时期,也只有他们还坚持高难度、高风险、高度接近实战的训练。
此刻,战士们整齐的站在宽敞的训练场上,整个训练场从中间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室外的,后半部分是室内的。
危慕裳她们第一次进到这个室内训练场,一进去战士们就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这哪儿是训练场啊,这根本就是一个秘密仓库!
宽大的训练场上停放着各种装备,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坦克、装甲车、越野车、飞机、直升机、动力伞等各种先进高科技装备,坦克装甲车和飞机摆在同一个训练场,瞬间就成为一道奇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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