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血战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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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舞雩和莫邪,也许在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机会放下尘世万事,只跟着彼此,就此隐居,不管世事。睍莼璩晓可是他们没有。

非但没有,甚至后来在人狼大战之中,各自为了保护族人,不得不兵戎相向。

最后,他更是不得不亲自动手,杀了她……

可是,那一年看似死了的人是舞雩,活下来的是莫邪;可是事实上在她死后的那么多年,他虽然活着,却也将自己活活囚禁在了那个噩梦里,再也醒不过来。

就像他的能力,他能催眠,他能将敌人囚禁在他们自己的梦里醒不过来——可是他却从来没在她面前使用过,甚至从前都没有提起过辂。

不是他不善于此道,而是他自己也深深受着这样被囚禁的苦,所以他并不愿轻易对人使用,不愿让旁人也经受如他自己一样的苦,是不是?

几乎可以说,现在的莫邪虽然活着,可是却有一部分的他,当年随着舞雩一同死去了……

沫蝉悄然回眸凝望他,心底的疼惜弥散开来,无边无垠姹。

正在此时,刘二星开门上车来,一脸的懊恼。一P股坐在凳子上,灰头土脸地看沫蝉,“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任务。”

“小蝴蝶已经安全带出来了,刘警官你辛苦了。”沫蝉送上劝慰。

刘二星摇头,“胡梦蝶是带出来了,但是我却没能带出夏莫言来。”

刘二星抬眼盯了沫蝉一眼,“虽然有些话你们瞒着我,但是我也能感觉得出来,相对于胡梦蝶来说,带出夏莫言其实更重要。该使的法子我也使了,就差点没掏出枪来逼着他走了!”

沫蝉跟莫邪交换了下眼神,柔声问,“刘警官,是乔治他们不放莫言走么?”

刘二星懊丧摇头,:“如果是那几个老外拦着就好了,我更有充足的理由直接带人走……但是真正的问题不是那几个老外的阻拦,而是——夏莫言他自己不肯走!”

“他自己不肯走?”沫蝉惊问。

“是。”刘二星恼火地摘下警帽来,伸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哎我真不明白了,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不能再久留了么?难道他一个堂堂的高考状元,竟然分不清敌友?”

莫邪伸手,按住沫蝉的手,用宁静的目光望着她。

沫蝉也急,可是却也缓缓冷静下来。

莫言不肯走,这事情听起来是让她震惊,不过却也不算意外。

——莫言当初离开去投奔吸血鬼,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当时仿佛也是去意已绝。

后来他又夜闯她的房间,险些强要了她的身子,甚至跟夏子然说要强娶她……这些仿佛都是他在宣告,他已经甘心情愿当一只吸血鬼。

如今他不肯走……便说明他在摆明他的立场,他是要跟吸血鬼站在同一阵营里了。

沫蝉转眸望莫邪,“让我去一趟。最后,试试。”

即便他已经狠下心来不回来,她却也不能这么弃他不顾。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

“不行。”莫邪手指用力扯住沫蝉,“如果一定要再试一次,那让我去。”

“胡来!”

沫蝉一震,伸手按住他肩膀,“绝对不能是你去!”

周医生的电.话打过来,“沫蝉,血袋已经送过来了。如果没有别的安排,那我就送进去了。”

沫蝉伸手按着莫邪的手,目光哀求,“让我再去一次,求你。”

莫邪缓缓叹了口气,“没有商量。如果你非要去,我陪你去。”

沫蝉明白莫邪担心她的安危,可是今天这场大战,莫邪相当于总指挥,一旦他去了遇见什么危险,那么所有埋伏好的狼族战士将群龙无首,也许到时根本就无法擒拿住吸血鬼啊!

雎鸠不耐烦地瞅着他们俩,叹了口气起身,“哎你们两个真是磨叽死了。我看这样吧,让夏沫蝉去,然后我陪她一起去。”

“你?”

莫邪和沫蝉同时望向雎鸠。莫邪更是满眼毫不掩饰的怀疑。

雎鸠恼得一甩头,“哎你别用这样的眼神儿看我!怎么着,怀疑我护不住她?”

莫邪耸肩,“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怀疑你的用心。你对她一向颇多不满,如果遇到危险,你怎么可能全心全意护着她?——我要的是,那个人必须能豁得出自己的性命来护着她。”

“我能——”

雎鸠拉着长声儿,懒洋洋地应了句。说完仿佛也觉得有点没面子,便背过身去。

莫邪眯眼,“你能?你凭什么说,你能?”

“那还用说嘛?!”雎鸠像被踩着尾巴了似的一跳。

“第一,她是关关最好的姐妹儿。关关什么事儿对她哥、她妈都不能说,她都跟她说了……你说我能不护着她么?否则如果将来有一天,关关要是也知道我没能护住她,关关还能喜欢我吗?”

莫邪缓缓地点了点头。

雎鸠既然已经说开了,瞅了沫蝉一眼,便索性都说开来。

“第二,我在人间第一个最信赖的是关关,其实第二个最信赖的反倒就是她!别看我平时会看她不顺眼,可是当我有可能要被冤枉成杀了赵四公子的凶手的时候,她却是第一个用那么平静无疑的目光望着我,对我说相信我的人……”

尽管那时候他还对她毫不客气,不放弃任何一次机会讽刺她、挑衅她。可是在他暴躁到恨不得跳起来杀人的时候,她却站在警局的走廊里告诉他,要冷静,不要让心灵的平静失守,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她说,她相信他。

雎鸠叹了口气,“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那我还有一条,”雎鸠扭头,这一次正色望沫蝉,“还有,她是我钦佩的人类,是我可以相信的巫女。”

雎鸠眨了眨眼,“如果她就是现世的驱魔巫女的话,如果她拥有掌控百兽的能力,那我愿意也信赖她——她不会是当年的舞雩,她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只为了所谓人类的利益,而随便杀戮兽类。无论为了我猫族,还是世间百兽,我都愿意拜服她,保护她。”

雎鸠转头迎上莫邪的眼睛,敛去曾经所有孩子气,一脸庄重,“……以我的命保证。”莫邪再凝望雎鸠片刻,终于点头,“好。”

雎鸠舒心一乐,猫儿般伸了伸舌尖。

沫蝉也欢喜地蹦到他面前,伸手握住雎鸠的手腕,“哎,怪不得我们人间现在喵星人这么受宠,原来我们真是没用错眼光啊!”

“哼!”

雎鸠又傲娇回来,红着脸将手从沫蝉掌中抽出来,“男女授受不亲!”

“我是你姐。”沫蝉得意一笑,“姐弟间不算。”

“谁说的!我可没认!”雎鸠懊恼。

“我说的啊。我认就行。”沫蝉含笑扯了他手腕下车,走向周医生的车子。

“虫。”

莫邪忽然追上来。

“嗯?”

中午的阳光明晃晃地落下来,都落在他一袭白衣上,晃得沫蝉有些睁不开眼睛。

下一秒,她眼睛被收进他的怀抱里去。他抱着她,掌心按着她脊背,将她紧紧地压进他骨肉中去。

他什么都没说,只跟她听他咚咚的心跳。

沫蝉讶了一下,便随即回抱住他,挡住眼睛的湿润,含笑劝,“轻点,上不来气儿了。”

“那我给你点。”

整个世界,门口所有熙熙攘攘的人,都被白炽的阳光挡在他们置身的小小天地之外。看不见,也听不见。他的唇便落下来,灼烫地含紧她的唇。霸道地辗转,舌尖顶开她的唇,悍然地深入,不顾一切地吻她。

这样霸道……可是沫蝉却能感知到,他的唇在霸道之中,其实一直在细细碎碎地轻颤着;还有他的怀抱,他的心,其实都在只有她知道地隐隐慌乱着。

他不让别人察觉出来,却都清楚地告诉了她。

她更是哽咽,唇舌缠绕之间,在他耳畔说,“我一定安然回来,你放心。”

他再将她紧紧箍了箍,沙哑地说,“记住,在我跟莫言之间,你爱的是我!”

沫蝉将泪花蹭在他衣袖上,努力地笑,“干嘛?现在还要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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