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为何梦里总看见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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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起,沫蝉先睁开眼睛,转头看靠在她肩头熟睡的莫邪。睍莼璩晓

阳光暖融融地落在他面上,他仿佛觉得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鼻翼和嘴唇也轻轻地扭。

沫蝉有点不敢呼吸。

在沫蝉的凝视之下,莫邪忽然睁开了眼睛,无声悄悄地,转眸朝沫蝉望来,“偷看我?”

“去。攴”

沫蝉别开目光,垂下头望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

莫邪坐直身子,偏头望过来,“没睡好?咫”

沫蝉叹息了声,“小邪,我们是不是曾经这样睡过?也是这样坐着,你头靠在我肩上;也是太阳这样明亮地升起来,照亮我们的脸……”

莫邪笑了,伸手握住沫蝉的手,“我也觉得好熟悉。”

沫蝉偏头,“其实我一直在梦里梦见你。”

“那才应该啊。”他挑起唇角得意地笑,“我就是你春闺梦里人。”

“哎你别瞎说。”沫蝉伸手拍他手背,“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一直,做有关你的梦,可是却不是真的发生过的事。”

“哦?”莫邪这回收回戏谑,正色望沫蝉,“是什么样的梦?”

沫蝉脊背靠在墙壁上,抱起膝盖,“第一次梦见你,是在坐火车到青岩去的途中。那晚我被狗咬伤的伤口发炎,我发起烧来,就在迷迷糊糊的梦境里,梦见了你。”

沫蝉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那时候以为那是莫言的——因为没看清你的容貌,只看见嘴唇;而且我那时很讨厌你……”

“梦见我什么?”

沫蝉转过头来,静静望他,“我梦见你孤单地坐在一座古老的房子里。房子四周垂下竹帘,房子外黄叶飞舞如蝶。你坐在那里吹一只口琴……帘外的黄叶,仿佛就是应和着你吹奏的曲调在风中翻飞。”

莫邪也微微怔住。

沫蝉垂下头去笑,“很荒诞不经,是吧?更荒诞不经的是,从那个梦开始,我竟然还做了更多的梦,都是关于你。”

“我梦见夕阳斜下、荻花如雪,而你坐在水畔,猛然回头向我望来……”

莫邪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在闪动,可是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辨清,他追问,“还有么?”

“还有。”沫蝉闭上眼睛,将自己埋入记忆,“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昨天。在酒吧外,你从车子里钻出来向我走来。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是立在一个山洞口……”

沫蝉不好意思地耙了耙头发,“以前见网上有人说,会有人像看电视剧一样地做故事情节连续的梦。看样子我也是这样的情况吧。”

“我只是有个问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沫蝉扭头望莫邪,停顿住。

“是什么?”

沫蝉红了脸颊,“我竟然一直梦见你在吹口琴。坐在古老的房子里的时候是,坐在荻花斜阳里的时候也是……哎,我现在想想,那些果然都是梦,都是荒诞不经。否则坐在古代的你,怎么会在吹一支口琴呢?”

莫邪眯起眼睛,面上的笑谑都已消失无踪,“我倒的确是有一支口琴的。”

“我知道。”沫蝉歪头,“在静安别墅,乔治的房子里,就在我倒下的时候,我听见你的口琴声……我那时想,你就是用口琴音催眠了乔治,才让我们有机会除掉他。”

“小邪,你那只口琴是从哪儿来的?”

莫邪竟然被问住,怔怔望沫蝉良久,竟然回答不出。

沫蝉便笑了,拍拍莫邪的手,“哎,我收回刚刚的问题,你别放在心上。你们族里的神秘物件儿还多着,纵然你是狼王,却也不可能将每一件的来历都说得明白。”

莫邪摇头,“不是我不记得,是怕说出来会让你多心——我的口琴,是舞雩给我的。”

“什么?”

莫邪皱眉,“我当时也未多想。因为她是驱魔巫女,她手中法宝众多,于是从她手里得到什么神奇的物件儿,对我来说都不该惊讶。”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轰然地敞开。刘二星一脸疲惫地走进来。

莫邪便调整神色含笑望他,“刘警官,找到尸首了吧?”

刘二星咬了咬牙,颇有些不甘心的模样。却不得不说:“找见了。情况与你说的大抵能对得上号。你们先走吧,不过最近最好不要外出,我们有事可能要随时找到你们。”

莫邪一笑起身,握住沫蝉的手走向门口,“没问题。”

经过刘二星身边,沫蝉停住脚步问:“刘警官,那纨素呢?”

刘二星盯了沫蝉一眼,“你们可以离开,她却要留下来。有些情况要她说明白。”

沫蝉点头,“我能不能去见见她?”

刘二星眯起眼睛来,“可以。不过这一次我们不会关掉监控设备。如果你不介意被录音录影,那我就让你见她。”

沫蝉悄然回望莫邪一眼,毅然点头,“好。”

沫蝉独自走进会见室去,将莫邪推在门口,“你等我。”

莫邪挑眉,“还要瞒着我?”

沫蝉哄他,“不是瞒着你,而是我想也许没有你在的话,她能更心平气和些。”

莫邪只能摊手表示接受。

沫蝉迎着纨素恨恨的目光走进去,在桌子对面坐下来。

“来看我的笑话?”纨素紧咬银牙,“我是被人类拘禁,所以我不可以反抗;可是夏沫蝉我却要你明白,我不反抗人类警方,却不等于我就真的输给了你们这两个骗子!”

“我知道。”沫蝉静静回望纨素的眼睛,“纨素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我们从前,是不是早就见过?”

纨素一怔,“你说什么?”

沫蝉摇头,“我只是觉得,也许许多年前,我们就曾经相识过;也许许多年前,我们曾经真的是姐妹。所以我一直不想伤害你,一直希望你能自己醒悟过来;就像,你其实也杀不了我一样。”

“从前你杀不了我,可以说是因为我身子里有舞雩的魂魄;可是我现在没有了,你若想动手便早就动手了,可是竟然还是做不到——纨素,在你我之间,在恨之前,也许还应该先有情的吧?”

“我不知道!”纨素有些激动,搁在桌面上的手指有些轻颤,“我,我不记得了。”沫蝉点头起身,“你不记得了,我理解。因为你是纨素,也许你早已不是从前的舞雩。舞雩的记忆,你当然不会记得了。”

“夏沫蝉,你不要太得意!不管我能不能亲手杀了你,我总归不会放过你!”

沫蝉淡然一哂,“你我又想到一起去了。我这次来,其实也是要正式向你宣战的。纨素,如果你能回答我前面那个问题,能承认你我在恨之前还有情,也许我还会改变主意,会想尽量保全你;可是你既然不记得了,那我就也正式向你宣战了。”

“我会为莫邪而战,为狼族而战,也为了人类……纨素,你是不该复生而来的灵魂,你不该继续游荡在今时今日的世界上。我不会让你再多走莫邪,也不会让你左右这个世界,我会送你走,用我全部的能力。”

“你说什么?”纨素满眼寒光,“就凭你?你现在除了是半个吸血鬼之外,你只是普通的人类。你拿什么跟我斗!”

沫蝉笑了,“谁说普通的人类就一定斗不过驱魔巫女?人类的月球车都登月了,驱魔巫女上去过么?”

沫蝉在纨素的愣怔中,淡然一笑,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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