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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从慕容江昕回京说起。
慕容江昕捡回一条命,虽然受了点伤,好在不重,跟皇帝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说。经历过一次生死,有的事就看开了,比如说,柳嘉玉不想生孩子就不生吧,反正以后有的是人给他生,还比如,当皇帝有什么好,整日坐在那把椅子上,想做点什么都要束手束脚,远不如出征打战好玩。
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铠甲,手拿利剑,一剑下去削下去半颗脑袋,要多刺激有多刺激,于是,太子大人头脑一热就出现了如下想法:老资不做太子了,谁爱做谁做去,于是他就出现在了倚龙殿。
老皇帝很欣慰,儿子总算长大了,出去一趟,眉宇间少了许多的稚气,不过还要多加磨练,该是放手让他做些事情了,温室里的孩子总也长不大。
老皇帝正在盘算着要不要把手上几个案子交给慕容江昕去办,就见慕容江昕一下子跪在面前,掷地有声地道:“父皇孩儿不想做太子了。”
老皇帝的心一抖,怒道:“你说什么?”
“孩儿说孩儿不想做太子了,孩儿想做将军。”
老皇帝一脚踹在他身上,“你个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子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你想气死朕!”说着老皇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大有将心脏咳出来的趋势。
慕容江昕急忙给他顺气,“父皇你别着急,我做太子,做太子还不行吗。”
老皇帝总算顺过气来,昏花的双眼无奈且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昕儿呀,父皇一直把希望放在你身上,希望你日后做个好皇帝,你说这样的话不是伤父皇的心吗?”
慕容江昕低下头,“对不起父皇,孩儿以后不敢了。”
老皇帝叹口气,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待慕容江昕出去,老皇帝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最近总是感觉力不从心,稍稍熬夜第二天就累得起不来,就连那事都不行了。
好在三个妃子都有了喜讯,只要再过些日子,兴许会有有慧根的,能带来玉佩也说不定。慕容江昕这个逆子怕是难当重任呀。
老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慕容锦,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没有玉佩,朕都不能再留你了,朕得为昕儿扫平道路,他,唉,太平庸了。
老皇帝正在想着如何打压慕容锦,就听到魏德全焦急的声音,“皇上,岚贵人小产了。”
老皇帝一惊,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魏德全忙扶住他,搀着他匆匆朝尚居殿赶。
魏德全小声而快速地说:“下午,岚贵人和萧贵人一起在御花园散步,突然窜出来一条蛇,岚贵人吓得当时就坐做了地上,萧贵人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好在她的胆子大些,没有出事。”
皇帝的脸色铁青,御花园不比别处,日日有人看管,怎么可能会有蛇?定是有心人为之,那人好歹毒的心肠,竟然想一下子害死他两个孩子。
尚居殿里人来人往,御医早已经到了,宫女从殿里不断地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来,老皇帝见到脸都绿了。他一来,宫人们都手忙脚乱地行礼,皇帝挥挥手,“忙你们的,不要管朕。”
皇帝的脸绷得死死的,只等着拿人出气,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动了手脚,哼,定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御医跪在皇帝面前禀告,声音沉重,身子微微发抖,希望皇帝不要殃及池鱼,天威难测呀,“岚贵人是受了惊吓导致的小产,不过臣把脉的时候发现,岚贵人的体内有少量的麝香,而且近日岚贵人的胎像不稳有滑胎的迹象,臣提醒了很多次,让她好生歇着,谁知道她又……”
皇帝的眸色发深,冷笑几声,“尚居殿里怎会有麝香?”
御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重重磕头,“臣不知。”
“你可曾告诉岚贵人?”
“微臣说过,岚贵人也将熏香等物换了,可惜体内早已有了麝香,臣正在设法去除。”
所以这次的小产事件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皇帝暗暗运气,皇后正好赶了过来,先行了礼,然后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小产了?”
皇帝斜睨她一眼,“你是皇后,掌管后宫,你都不知道,谁还知道。”
皇后的脸色白了白,“臣妾自知有罪,待查出那幕后之人,定然领罪,臣妾先去看看岚妹妹。”
因为是小产,怕冲撞了皇帝,所以他暂时还不能进,只在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皇后又行了礼,便走了进去。
整个殿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皇后用帕子掩住口鼻,眼睛里带了几分喜色,不过在梁嬷嬷打起帘子的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红红的眼圈,她上前握住岚贵人的手,“妹妹,你这是?”
岚贵人的双目空洞,望着床顶,身上冷的就像濒临死亡的人。她怀了他五个多月了,她都能感觉到他在动,每天都会把手放在肚皮上,和他说话,无时无刻不再期待着他的到来,可是他却没有机会看看这个世界,甚至还没有长全就去了,不知道到了那个世界会不会有人嘲笑他。
一滴眼泪从眼中滑落,这辈子恐怕她都无法再做母亲了吧。
皇后揉着眼睛,声音哽咽,“妹妹放宽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岚贵人转过头来,满是嘲讽地道:“谢谢皇后的关心,我好的很。”真当她不知道吗,要不是她偷偷地请御医看过,还不知道皇后每日赏赐的汤药是避子汤,为了怀上龙种,她暗地里吃了多少药,费了多少心思,她轻描淡写的几句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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