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真实的过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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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宫殿充斥着教主的惨叫,原月躲在后殿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到极致,她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但从身到心通通都在战栗。

一直到傍晚阿义才离开,原月平复下心情,做出一副刚刚从山下赶回来的样子去浴室找教主。淡淡的血腥味和白茫茫的水雾混在一块儿,教主坐在浴池里一动不动。

她像平时一样满不在乎地走上去,“教主……”他猛地转过身,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进水里。她挣扎着睁大眼睛,不小心对上他的瞳孔,深褐色的漩涡不停旋转,她慢慢失去意识。

他面无表情地将匕首抵上她的脖子,稍稍前进,一缕血丝滑出,她立刻清醒过来,但马上又在他的瞳孔中失去意识,刀锋继续前进……呼吸好困难,泡在热水中也阻挡不了身体热量的慢慢流失。

“为什么要看见……看见的人都要死……”教主喃喃自语。

“救、救命……”眼泪滑过脸颊,她无意识地哭泣。这样无助的悲伤多久没有过了?她真的不想死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身体空落落的无所依靠,她茫然地看着四周围,看见许多马车一辆接一辆地在山道上飞奔。车窗都被钉死了,除了驾车的黑衣人,看不到生命的迹象。

不不,她感觉到无数心脏在跳动,来自哪里?她闭上眼睛倾听……很快确定了方向,在车厢里!好多人。好多哭泣……越来越清晰的哭声拼命敲打她的耳膜,脑袋快要爆炸了。

“啊!”她猛地睁开眼,微一动弹,脖子就好像要断掉似的。她想起之前在浴室的一幕。迅速摸向脖子,上面缠了好几圈纱布。突然,她被人从后面抱住,那人把脑袋压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颤抖着,温热的液体慢慢浸湿她的衣服。

“你带我离开这里,求求你,我再也忍受不了。”教主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要我怎么做都好,我只想离开。”

“喂……”

“我本名林遥寄。记事起就住在边境的军户区。镜水和阿义也一样。我们为了不被其他人欺负,结成一个团体,常常去各家各户抢吃的。”

“你不是说你们两家人因为战乱逃到这里……”

“有一次我们踢到了铁板。那家人要杀了我们。在边境,几乎人人都带着自卫的武器……”

三个蓬头垢面的小鬼在角落瑟瑟发抖,满脸戾气的壮汉拿着柴刀抵上最小那个小鬼的脖子。小鬼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只能睁大深褐色的瞳孔呆呆地瞪着壮汉,无意识地低喃:“不要杀我……”

就像奇迹一样,壮汉愣愣地点头,拖着柴刀就走了。

小鬼渐渐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从此以后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得更顺溜了,他们不怕被发现,因为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命令。什么事就都没有了。

有一天,他们偷抓母鸡被人发现了。他正要控制那户人家,突然脑袋一阵剧痛,他便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是在乱葬岗,他们三个被打得伤痕累累,连一个手指都无法动弹,磅礴大雨狠狠打在他们身上,从身体冒出的鲜血很快被雨水冲走,翻出的皮肉呈现出毫无生机的浅红色。

他以为他要死了。那时候他想,其实死了也不错。

突然耳边传来清脆的声响,他曾在有钱人家门口偷听到过的,玉石撞击的声音。他用力睁开一条眼缝,模模糊糊看见一道白影向他飘摇而至。

这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人,在灰蒙蒙的乱葬岗中,一身白衣的少年是唯一的亮色。少年斜撑着一把伞,乌黑的长发用玉簪高高挽起,发出清脆声响的是他脚下的木屐。

越走越近。

少年白皙干净的脸上带着笑,如此的温暖和恬淡。

“奇特的人,死了太可惜了。”少年站在他面前含笑道。雨伞阻隔了连绵不断的雨水,他觉得身体有了一丝温暖。

少年给他们喂了药,把他们带到能够遮风挡雨的破庙。过了最难熬的夜,他们一个接一个清醒过来。

“谢谢恩人。”他们跪在冰凉的石板上磕头道谢。

少年拨弄着火堆,转头对他们微微一笑,然后看着他说:“我最近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传闻,虽然跟我没有关系,但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他们听得一头雾水,只能傻傻地点头。

“呵呵,你们不要紧张,我只是想知道,并没有要你们做什么。”少年轻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摇摇头。

少年眼中流露出怜悯之色,“一个人怎么能没有名字呢?那就……林……遥寄,这个名字怎么样?”他不知作何反应,少年转而兴致勃勃地给另外两人取名字,“你叫镜水,你叫天水,你们是姐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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