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1 / 2)
&nb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朝廷内外自然是人心惶惶的。 林慕白和容盈立下了赌约,对于这桩事情,林慕白觉得自己不可能看走眼。而容盈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这个腹黑的男人,心里头眼睛里,看的想的却与林慕白全然不同。
&nb男人的思维方式和女人的思考方式,显然是不同的。
&nb这一场离奇的杀人案,闹得人心惶惶,恭亲王府成了众所关注的焦点。而齐王府和毓亲王府却在这个时候,都选择了沉默以待。
&nb毓亲王府的书房内,今夕剪了烛心,而后缓缓走到容景宸身边,替他研墨。
&nb那份岁月静好的温柔,教人只觉得心安。
&nb“你不想问我吗?”容景宸正在处理公务,所以没有抬头。
&nb今夕面不改色的研墨,“问什么?有什么可问的。”
&nb闻言,容景宸轻笑一声,“你倒是耐得住性子,换做旁人,早就跳脚了。”
&nb“这毓亲王府是殿下的,殿下这会子不着急,那是有了把握。今夕虽然不聪明,但这点眼力见总是有的。”今夕浅浅笑着,微微侧脸去看容景宸,“殿下这是诓我呢?”
&nb容景宸深吸一口,放下了手中的笔墨,抬头去看烛光里的男子。他有时候在想,今夕这般容貌,若是个女儿家。只怕也足以倾国倾城。唇红齿白,低眉间媚态横生,那一颦一笑越见娇而不俗。
&nb“殿下这样盯着我看,所谓为何?”今夕面颊微红,“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nb“有!”容景宸拦了手,“过来!”
&nb今夕顿了顿,乖顺的俯下身去。
&nb哪知容景宸却趁机摄住了他的薄唇,唇齿相触的瞬间,今夕的呼吸稍稍一窒,而后快速敛了长长的睫毛,“亏得外头都称殿下为君子,这厢轻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有一日,倒要教外头的人瞧一瞧,看看这君子背地里是个什么模样。”
&nb“偷香窃玉也算君子。”容景宸含笑起身,指尖温柔抚过他的两片薄唇,“是你自己不好,总在我跟前晃悠,我这厢心猿意马,还不是你惹的?”
&nb今夕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走,“殿下惯会取笑,我何时惹你心猿意马了?殿下自己分心走神,何况都要来怪我?我这冤枉的,都能六月飞雪了。”
&nb容景宸嗤笑两声,“说你两句,你还真生气了?”
&nb“谁生气了?”复而又道,“我去给你换杯茶,这茶水都凉了。”今夕回眸一笑,快步走出了书房。
&nb须臾回来的时候,今夕刚好跟正要出门的刘瑜打了个照面。今夕微微俯身。而后便端着杯盏进了书房,“殿下,累了就歇一歇吧!事儿是忙不完的,若是累着,那可怎么得了?”
&nb容景宸轻叹一声,眸光温和的望着他。在容景宸一贯笑靥浅浅的脸色,是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的,便是今夕也很难精准的把握住容景宸的心思。容景宸就像个迷雾,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让你想要看清却无法看清。仿佛就在眼前,实则相隔千里。
&nb“我肩膀有些疼,帮我捏一捏。”容景宸再度放下手中的笔,端起了今夕递上的茶盏。
&nb今夕点了头,徐徐上前站在容景宸的身边,举止轻柔的替他捏着肩膀,“殿下早些安歇吧!”
&nb容景宸一笑,“今夜怎么如此着急?”
&nb“殿下都看出来了,还问我做什么?”今夕低低的开口,手上一刻都没闲着。
&nb“月氏国的使团出了事,那是恭亲王府的事,跟毓亲王府没有半点干系。”容景宸反握住今夕微凉的手,“你到底是在担心恭亲王府,还是在担心毓亲王府呢?”
&nb今夕深吸一口气,“殿下这话说的,好像今夕便是那种吃里扒外的人。要不要今夕把心挖出来,让殿下亲眼看看?”说着,将自己的手快速从他掌心抽出,“殿下心里都知道,为何非要这样说呢?”
&nb容景宸叹了一口气,“你也莫怪我多疑,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不想出现任何差池。”他伸手将他拽到了自己身边,起身拢了拢他的肩膀,“越来越瘦了,最近都不好好吃饭,光会想那些有的没的。再瘦下去,旁人还以为我毓亲王府,养不起你!”
&nb“殿下没日没夜的做事,今夕哪里能安枕,这几日虽然睡不太安稳,可只要毓亲王府安然无恙,今夕也别无所求。”他别过头去,“殿下既然说养不起,那便不养就是,省得殿下为难。”
&nb容景宸笑道。“越发像个小气的女子。”
&nb今夕微微仲怔,随即敛了眉目间的娇嗔之态。
&nb见状,容景宸愈发满意,“果然得我心者,今夕是也!”
&nb今夕心里明白,在容景宸跟前耍性子得有个度,你若是做的太过,势必会惹来厌烦。容景宸是谁,他若是要换人,今夕是没有半点办法的。容景宸高高在上,什么局面没见过,什么样的面首没有得到过,又不是非今夕不可。
&nb对于无情的人,是没办法抱以深情的。无情的人永远无情,不可能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这是本性也是一种无奈。
&nb烛光里的今夕,眉目间极尽乖顺温和,若是个女子,与容景宸这么一站,还真有种天造地设的意味。只可惜生错了身子,落错了地方。
&nb指尖抚过今夕素白的面颊,容景宸似笑非笑,“今夕固然是最明白我心思的,但是有些事要适可而止。”他笑得微凉,“夜色尚好,不如你与我说说,你对如今局势的看法如何?”
&nb“今夕怕说错话!”他垂眸。
&nb容景宸端坐窗前,“坐!”那口吻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式。
&nb今夕颔首,徐徐落座。外头的夜色极好,星月璀璨,倒没有意想中的雾霭之色,“其实对于如今的局势,今夕觉得殿下按兵不动是对的。这事皇上钦定恭亲王府处置,殿下若是太过操心,来日不管是福是祸,殿下都难免惹人嫌疑。”
&nb“然后呢?”容景宸喝了一口茶,许是察觉茶水又凉了,略带扫兴的将杯盏推到一旁,视线并未落在今夕身上。
&nb今夕深吸一口气,“其实这桩案子,说到底是有人想刻意破坏两国的和平协议。”
&nb听的这话,容景宸的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
&nb今夕继续道,“只要协议还在,这件事就不会彻底终结。”
&nb“好了!”容景宸起身,“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nb音落,他握住今夕冰凉的手,眉眼微微轻蹙,“怎么指尖这样凉?”可掌心却是滚烫的。容景宸伸手去探今夕的额头,“你发烧了?”
&nb今夕微微喘着气,“殿下恕罪!”
&nb“说什么胡话!”容景宸快速牵着他走出了书房,而后回到了卧房,朝着外头一声低喝,“来人,速请大夫过来!”
&nb“就是有些风寒,喝点热水出出汗就罢了!”今夕忙道,“不打紧。”
&nb“都发烧了还硬扛着,不怕死吗?”容景宸面色微沉,“躺下别动。”
&nb今夕垂眸。
&nb容景宸的音色便加重了少许,“这是命令!”
&nb“是!”今夕颔首。
&nb“以后有事说出来。别憋着!”昏睡前,今夕听到容景宸如是说着,心里突然有些迷惑。可他也想不了太多,这副身子本就柔弱,只要多费思想便会大病小病不断。连大夫都说了,这是长久的毛病,若想治愈是不太可能的,只能靠静养着。
&nb如今整个毓亲王府都在说他,娇惯难养。
&nb今夕想着,这似乎是事实。
&nb多事之秋,奈何他这身子也如此多事。
&nb林慕白蹲在自己的药庐内,瞧着如意忙忙碌碌的调配迷香,不禁笑了,“不是让你和明恒好生休息一段时日吗?怎么这样早就回来?”
&nb如意细心的调配方子,“师父说的哪里话,如今全京城都知道使团出事了。”她抬头望着林慕白,面上喜色未褪,一张脸春风洋溢,“皇上还把这案子搁在了恭亲王府的头上,如意能不着急吗?什么时候不能休息,咱也不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能帮忙的,自然要义不容辞。”
&nb对于迷药,如意自然是清楚的,林慕白对迷药的成分有些过敏,所以这些事如果要林慕白亲自去做,只怕不过,如意还是觉得奇怪。
&nb“师父,你明知道自己对迷药有些反应,何苦要揽下这烂摊子?”如意不解。
&nb林慕白挑眉,“我让你随便配制,你还不知道我的意思?”
&nb如意想了想,“师父是想混淆视听?”
&nb“这月氏国的迷药成分种类太多,你当师父我真的是神人吗?嗅一嗅,看一看就能瞧出个端倪来?我可没这本事,这话是拿来唬人的。”林慕白道,“所谓做贼心虚,总归会露出马脚。”
&nb“那公主”如意抿唇,“知道这些吗?”
&nb林慕白淡然浅笑,“你觉得呢?”
&nb如意嗤笑,“她是月氏国的人,所以也算是嫌疑犯。不管如今表现得有多积极,也改变不了她是月氏国公主的身份。”深吸一口气,如意难免有些担虑,“可是师父,凶手到底是谁呢?”
&nb“门窗未破。我检查过,窗户是从里头反锁的。如果是有人从外头开门进来,那这门栓必有松动或者被人磨损形成的倒刺。何况副将说他是撞门而入的,那么这完好无损的门栓又作何解释?”林慕白蹙眉深思,“这算是一个典型的密室杀人案。”
&nb“这么说,这个案子不好办!”如意凝眉,“师父,三日期限还有两日,这可如何是好?如果真的没抓住凶手,那京城内外会不会发生战乱。我听明恒说,京城外头月氏国驻扎的军队和我朝军队,已经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nb林慕白点了头,“没错,如果没查出真凶,京城内外就会乱作一团。月氏国云麾将军放出话来,三日期限一道,他就会举兵围宫,让皇帝给他一个交代。所谓交代,无外乎鲜血屠戮。”
&nb如意变了脸色,“百姓是无辜的。”
&nb“战争开始之后,行伍之人的心里没有无辜不无辜的概念,只有荣辱成败。”林慕白面色肃穆的望着如意,“你要知道,战场无父子,何况还是两国之战。然则哀兵必胜,如果真的在京城开战,我们占不到多大便宜,反而会伤亡惨重。”
&nb“这么严重!”如意蹙眉,“那殿下岂非压力很大?”
&nb林慕白深吸一口气,“压力是必然的,上头有皇上扣着,稍有不慎就会有杀身之祸。”这可不是寻常的小打小闹,弄不好是要成为千古罪人的。
&nb蔷薇从外头走来,小心的关上门,“主子,乌素公主在外头候着,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主子商议。”
&nb“重要的事?”如意挑眉望着林慕白,“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nb“好像是副将又提供了什么线索。”蔷薇道。
&nb“容盈让人盘问了驿馆里的所有人,除了右将军房间里的灯亮了一夜,都说没有发现异常。”林慕白眯起了眸子,“副将又能知道什么呢?”
&nb乌素在外头等得焦灼,见着林慕白出来,当下大喜过望,“林慕白,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nb如意隔着门在屋内站着。她大难不死逃过一劫,所以林慕白不愿她再出现在恭亲王府的任何人面前。贴着门面,她细细的听着,生怕听漏了只字片语。
&nb只听得乌素道,“我一直盘问副将,终于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原来那天夜里,云麾将军曾经去找过右将军,也不知说了什么,云麾将军急匆匆的便离开了驿馆。而后右将军关闭了门窗,再不许任何人在门外伺候。”
&nb“你是说,云麾将军苍鹰跟右将军曾经有过独处的机会?而且两人,还密谈了一会?”林慕白凝眉,“也就是说,云麾将军其实是最后一个见过右将军的人?”
&nb“对!”乌素点头。
&nb林慕白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当时云麾将军只字不提?”
&nb乌素也不懂,“也许是不想被人怀疑,怕给自己招惹事端?”
&nb“你觉得你们的云麾将军,是这样胆小怕事的人?”林慕白反唇相讥。
&nb乌素微微仲怔,没有答上话来。确实,月氏国的四大将军从不是贪生怕死,胆小怕事之辈。若云麾将军真的在右将军临死前见过其一面,应该不至于否认或者隐藏。
&nb“你对云麾将军似乎有所了解。”乌素突然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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