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意外制造16(2 / 2)
大猫哼唧了几声,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臊眉耷眼的:“我……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伤害你们。”
时夜依然是那个安抚的笑容:“嗯,我们都知道,不过接下来还要辛苦你,去仓库外把alen引进来,要是被他逃了,这个计划就失败了。”
大猫敏感的捉住重点:“计划?什么计划?”
静了几秒,大猫四处张望,又伸头向窄门里望去,远远就见地上躺着几个人,再一联想到刚才时夜透露的信息,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大猫:“你们该不会一早就知道我被控制了,也知道我会带人来吧?”
就见时夜但笑不语,樊小余面无表情。
大猫瞬间觉得气闷,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小声低估:“一切都在你们的算计里……”
回应大猫的,是从樊小余牙缝里龇出来的三个字:“少废话。”
大猫立刻蔫了,又看向时夜:“那接下来怎么办?”
时夜笑道:“alen就在外面的车上,你装作受控的模样,告诉他仓库里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把人带进来就是。”
按理说,离开仓库的范围就会有再度被控制的危险,以大猫的性子应该会拒绝,就算被迫答应也要经过一个天人交战的过程,犹豫一下,拿乔一下,非得用武力胁迫,用利益诱惑才成。
可这一刻,大猫却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
大猫转身就要走,问也不问时夜一句有没有其他注意事项,只想赶紧离开这间屋子,先跑出去将功折罪,只希望回来时樊小余的脸色能好看些。
然而,下一秒,就听身后响起两个字:“慢着。”
是樊小余。
大猫浑身的汗毛瞬间战栗,脚下一顿,就真的不敢动了。
大猫转而堆起笑容,回过身来,心里还在想着,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什么的……
下一刻就听到“duang”的一声,是他鼻子上发出的闷响,与此同时脑袋一翁,像是被什么东西打蒙了,立刻一片空白。
大猫脚下踉跄几步,一屁股坐了下去,好一会儿人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头昏脑涨,直到鼻子上的剧痛唤醒一切。
他这才意识到,樊小余这一拳有多重。
目睹樊小余整个行凶过程的时夜,也沉默了,静静地扫了她一眼,随即看向大猫。
樊小余像是感受到时夜的目光,说:“脸上挂点彩,出去邀功更有说服力。”
大猫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捂着鼻子还想要解释他根本没想邀功,可是话到嘴边又对上樊小余凶狠的目光,意识到此时此刻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于是只好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大猫一走,时夜的目光又瞄向樊小余。
樊小余斜了他一眼:“怎么,我生气不行,我还不能打人了?”
回应她的,只是时夜的一声叹息。
***
大猫去的很快,不会儿,仓库的门就开了又关,他多带了一个人回来。
樊小余和时夜躲在窄门里的两侧,听到两道脚步声,来的迅速,直到近了,还能听到属于alen特有的刺耳的奸笑声。
然后,就听alen神叨了两句:“一网打尽,一网打尽!”
说话间,人已经迈进了门里。
一网打尽你大爷!
樊小余心里骂着这句,手刀已经高高抬起,朝alen后脖颈劈下。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发生了,就见alen弯腰一躲,竟然像是早料到似的,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叽叽笑着,躲到一旁时还心有余悸的摸着后脖颈,一双三角眼看了一眼樊小余,又望向同样震惊的时夜。
大猫是受到惊吓最大的,但他非常识趣的躲到了一旁
叽叽喳喳的笑道:“哈哈,好玩,好玩!”
显然知道这里面有鬼。
可他怎么明知道还要进来?
樊小余一时管不了那么多,深吸了口气,一边捏着手关节,一边踱步走向alen:“是啊,是很好玩,看我怎么玩死你的。”
她的语气又阴又柔,听得大猫一阵发抖。
但时夜却上前一步:“等一下。”
樊小余脚下顿住,并不甘愿:“怎么?”
三对一,她不信还能让alen逃了。
就见时夜眉头轻蹙,开口问向alen:“这场游戏你已经输了,你在外面就知道,为什么还进来?”
时夜话音落地立刻像是很兴奋的样子,手舞足蹈的:“你果然很聪明,我喜欢你,太喜欢你了!”
可是下一秒又换了一副态度,很是惋惜:“可惜啊可惜,你是樊小余的。”
时夜却没有被alen的古怪打乱节奏,径自又道:“你明知道进来你没有胜算,还是进来,恐怕是因为会有更好玩的事要发生。”
双目大睁,眼睛很亮,盯住时夜不放:“对,继续猜!”
时夜这时抬眼,眸子微眯:“你的异能进化了。你有后招。”
“bingo!”
就听alen尖着嗓子喊了一声,随即大喊:“havefun!”
樊小余原本正盯着时夜,尚在琢磨他话里的意味,像是有些什么东西要从脑海中呼之欲出,乍一听alen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与此同时,就听时夜喊道:“看住大猫!”
樊小余立刻做出反应。
可大猫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
他的行为十分反常,立刻顺着隔断屋的墙壁向上攀爬,速度极快,一点都不像是平日的他,转瞬就爬到上面墙头。
樊小余立刻跟了上去,对上大猫的眼神,意识到他又一次被操纵了,正在不解,就听到下方一阵打斗声。
时夜已经将alen扑倒在地,一拳打了下去的脸被打歪,笑声扭曲了。
时夜也没好到哪儿去,立刻觉得手疼,对着拳头呼了一口气,同时大声喊道:“他事先下了指令,就算异能被抑制了,可指令没有消除!”
也就是说,只要alen一喊预先埋伏好的指令“havefun”,此前受到催眠的大猫即使清醒过来,也会立刻重新陷入催眠,执行命令。
可是下的命令是什么?
樊小余怔忪的瞬间,就见大猫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枚钨金丝装置,抬手一弹,那钨金丝就飞向顶上的横梁,绕住。
大猫立刻被钨金丝拽了上去。
樊小余暗骂一声,随即抽出钨金丝跟上。
下面的alen已经翻身过来,将时夜按在地上,嘎嘎笑着挥出一拳,正打在时夜的脸上。
时夜瞬间有些蒙,还没呼吸过来,脖子就被alen用力掐住,即刻扼断了呼吸来源,就像是溺水似的大脑很快缺氧,眼前一阵发花。
然而,就在时夜几乎要晕过去时,手却从兜里摸出了一枚按钮,用力按下,就听“嗖嗖”几声,从墙壁中的几道小孔里瞬间喷出毫毛针,量又大又密。
愣了几秒,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沉了刺猬。
那些毫毛针并不能致命,扎在身上也没什么痛觉,只像是被蚊子叮了。
有些痒,可是下一刻就感觉到一阵麻痹感自颈椎蔓延而上,很快席卷到四肢,身体躯干逐渐僵硬,他连动也不能动了,只能保持原有的姿势。
时夜这才呼了口气,就势将alen推了下去,喊道:“他下的命令,是让大猫自杀!”
只是怎么自杀法,不得而知。
只可惜,时夜的提醒到底晚了一步。
大猫已经用钨金丝拽下一根盘旋在上头的电缆,拿出小刀切断,露出通电的切口,抬手就要握上去。
自杀方式:触电。
此时此刻,樊小余距离大猫仅一步之遥,她已伸长手臂,几乎要触摸到电缆的下端,只要拽住,将电缆拉开,大猫就能没事。
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被催眠的大猫事先就在身上准备了钨金丝和刀,在樊小余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时,他已经将自杀动作完成了一大半。
这最后一步,终是无力回天。
就在樊小余感觉到自己已经抓到电缆的瞬间,她甚至已经用力将它拉开,可与此同时,她也亲眼看到大猫的手指尖碰到了切口……
一切都来得太快,樊小余的脑海瞬间空白。
下一刻,大猫就浑身抖动,剧烈的,伴随着惨叫,樊小余被那电量的连锁反应震开,跌到衡量下。
“咚”的一声,樊小余应声掉在地上,却来不及管身上的疼痛,震惊的抬头,望向横梁上已经触了高压电,浑身不可遏制的震颤的大猫。
但见大猫身上散发着刺目的光,一阵蓝,一阵绿,一阵黄,一阵紫,许多颜色切换着,他人也翻了白眼,口吐白沫。
直到已经奔到电闸开关前的时夜,将电闸用力拉下,切断了高压电。
大猫才终于停止。
只是身上已经发黑,头发眉毛也被烧焦了,手中的电缆脱落了,整个身体也失去了支撑,从横梁上摔向地面。
樊小余抬手就要去接,不防身后一个力道将她推开。
时夜和樊小余一同跌到一旁,下一刻,大猫狠狠地砸在地上。
樊小余立刻甩开时夜,要冲过去,却被时夜又一次拉住。
樊小余急切的喊道:“你放开我!”
时夜也在喊:“电量还没散!”
但见樊小余急的眼圈都在泛红,被他拉住的手也不能自控的颤抖着,她将时夜推开,狼狈的爬向大猫。
抬手间,却不知该碰哪个地方。
大猫身上没有一块不是黑的,像是烤焦了似的,还张着嘴,一脸呆滞。
樊小余瞪着他半响,只觉得喉咙深处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梗在那里不肯下去,脑海中也不能控制的闪现出秦小楼和杜风的笑脸。
不,不能这样……
他们不能这么对她!
樊小余张了张嘴,声线颤抖:“大猫……你醒醒……”
尽管她的理智告诉她,没用了,他已经去了。
下一秒,樊小余一把抓住了大猫的手臂,微弱的电量还在他身上流窜,电的她指尖发麻。
樊小余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他妈的给我醒过来!”
全世界那么多人死,为什么她不死?
这道疑问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与此同时,电光火石,樊小余眼前像是出现了幻觉,仿佛看到了许多视角错乱的画面。
只不过愣了一秒,却像是经历了很久。
她好像看到小时候的她和大猫站在一起,大猫对她讨好的笑着,她双手环胸,斜睨着大猫,好像在为什么事生气。
奇怪,为什么她的视角是错乱的,为什么她像是旁观者看着这一幕,为什么她会突然涌出觉得羡慕的情绪……
然后这些为什么很快远去,樊小余转瞬恢复了意识。
她人已经倒在一边,是被时夜拉开的。
樊小余茫然的瞪向时夜,就见他已经骑到大猫身上,双手用力按压大猫的胸口,而且他的声音忽近忽远。
“他还有心跳!”
什么……
樊小余立刻醒来,甩了甩头,爬上前,双手却不听使唤,仍是麻的,只能勉强撑着自己。
她直勾勾的盯着大猫,时不时看向正在做心肺复苏的时夜,一下,又一下,大猫却没有反应。
时间越久,希望越渺茫。
时夜也急了,遂抬高双手,握拳用力砸向大猫的心脏,“咚”、“咚”、“咚”……
就听一道急促的吸气声,从大猫口中发出。
与此同时,大猫胸腔剧烈起伏,就像是闭气许久才冲出水面似的,呆滞的表情也突然变得丰富,嘴巴大张,拼命地吸取空气。
樊小余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愣愣的看了他两秒,遂揪住大猫的衣领。
“大猫!”
大猫一震剧烈的咳嗽,看着樊小余,又看着时夜,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指着自己,指着樊小余扯出他衣领的动作,指着时夜,像是要表达什么。
就见时夜呼了口气,从大猫身上翻了下来,跌坐到一边时,还不忘拨了拨额前凌乱的黑发,口吻如释重负:“没事,你只是触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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