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其实细想起来,这个错误的婚姻是从他和何景思的不负责任开始的,楚阳一直以为景思和他愧疚的原因是他们不该把醉酒的他交给阳夏,却从来不知道是景思给他下了药,而他一直什么都知道。他们把楚阳和阳夏逼到的绝路,两个人都前进不得,退后不得。如果,如果那时何景思真的得偿所愿,就不会有如今阳夏的痛苦和楚阳的进退两难。
他骂楚阳是人渣,其实他自己只能更加虚伪的人渣。
秦墨越想越烦躁,脚下的地砖都快要被他磨平。
倒是楚阳渐渐平静下来,他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
“秦墨,我需要你的帮助。”楚阳皱紧眉头,目光幽远,“在此之前,我曾经以为放手是最好的选择,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他有些无所适从,想了想,还是从秦墨的手里夺过打火机,为自己点燃一支烟。
“自从上次执行任务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之后,我曾不断的问自己,若是有一天我不在这世上,她该怎么办。虽然最初我们的结合缘自于我不得不负的责任,但我从未深究过,从一开始,我对这个责任,从不抵触。”楚阳狠狠的吸一口烟,目光有些复杂的抬头看天,阳光炙热,从早到晚,一如既往的热度,“我总以为我做的是对她好的,但我一直以为似乎用错了方式。”
他习惯用自己的方式来对待她的感情,可他忘了,男人和女人有本质上的不同。
上次是和于晴还有几个战友一起执行反恐任务。
双方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枪火硝烟之中他有两个战友死在暴徒枪下,他和另外几个战友受了重伤,于晴是受伤最轻的一个。
他曾以为死在自己的战场上,是一个军人的信仰和无上荣耀,可是他们都忽略了,背后的家人才是受伤害最大的群体。
无休无止的恐吓也就罢了,说不定哪天,他们的亲人也会牺牲在恐怖分子的手里。
他曾亲眼目睹战友的妻儿死于仇家枪下,也曾听闻昔日战友遗孀背井离乡,只为生活的安稳一些。
那时他曾想,他们家全部军人出身,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可怕。
可是阳夏不能。至少,在两年的相处里,他看得到她的好,她的单纯,她的善良。他出去执行任务受伤从来都瞒着她,即使鬼门关过过那次,他也瞒着,他觉得她不必接触这些不好的一面,她将一直单纯下去。
但终归是自己毁了她,如果没有他做的那件禽兽不如的事,阳夏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爱他的人,和一个温暖的家。
决定离婚的前一夜,他曾辗转反侧一夜未眠,他最怕的是自己后悔,虽然儿女情长一向不是他的专长,可他愿意为她放手。
他以为自己是为了她好,可他从未想过,这是不是她想要的。
就像当初他曾满心讨好的带她去维多利亚港湾吃最好的食物,他送给她最昂贵的首饰,可是全程阳夏并没有多惊喜,反而有些局促不安。现在想来,是他一直以来用以维系关系的方式不太对。
他给她的,并不一定都是她想要的。
他已经把她拉入了一场劫难之中,又怎么能将她丢弃把一切撇得干净?
秦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这辈子做了最对不起楚阳的事,可他没胆量承认。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一块当兵,虽然最终他选择子承母业,离开军队,但无商不奸这样的事情他用在了楚阳的身上,着实够他后悔终生的了。
顿了顿,他问他:“怎么帮?”
楚阳扭头看了他一眼,无奈:“你不是很了解女人吗?”
秦墨叹气:“帮帮帮,我们俩都是混蛋,只能互相帮助。”
楚阳沉默,最后认命似的点点头。
“对不起。”没胆量说出的事实,只能用一个对不起来掩过。
楚阳扔掉烟蒂,长长抒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给我一拳也没错,至少,此刻我是清醒的。”
“特么别跟我这玩深情,找揍呢你!”秦墨忍了半晌,笑骂道,“这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是别去参加老朋友聚会了,阳夏的事,我帮你想办法,真是,助纣为虐……”
楚阳摸着半拉肿脸,点点头:“好,谢了。我……回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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