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赤精文殊相怜（1 / 1）

赤精除了恶鹰，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受到大家的尊重，众人都想将他留下，在嵩山当个头领。赤精推辞说：“我不能留在一个地方，即使走遍天下，也要寻仙学道。炼成**，才能除大恶，扬大善。”众人不再阻拦。于是，赤精辞了众人，又往北行。

这一天，赤精来到五台山，山路并不很陡，也不难攀。在五台山上，赤精遇到了文殊。文殊面如蓝靛猕猴眼，头发戟张红似火。两个好像有缘，一见如故，亲热攀谈，倾诉真言。

赤精与文殊，两个年纪一般，今年都十三。文殊问赤精说：“我你风尘仆仆，必定远来跋涉，也曾遭受不少磨难，才来到这五台山。”赤精说：“可不，我来自钱塘江边，来到这里碾转走了七八年。”文殊说：“你真不简单，今年才十三，走了七八年，在那钱塘江边，遥远、遥远，难道你四五岁就离家出走，你爹妈在家必定急瞎眼。”赤精遇知己，突然大哭说：“我哪里还有妈？就在我四五岁那年，母亲舍我投了江。”文殊的遭遇也惨，似有同感，也眼泪簌簌的又问：“这是因为哪般？撇下你那么小，心也太狠了点。”赤精说：“你不知，我四五岁就就长得和现在差不多高。娘也是我已近少年，才那么办。”文殊打破沙锅问到底，不问明白不心甘。又问：“为什么眼你长大，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却投江而死？”赤精说：“这有个缘故，咱俩无话不谈，见真人不说假话，我就不将身世隐瞒。我娘一家住在钱塘江边，爹是江里的赤龙，他们在一起，可不是自愿，老爷外婆舅姨都叫他吃了，这还不算，又掀起钱塘江大潮，吞噬无数生命。从我出生，也没与爹相见。我是听从娘的教导，走遍天下寻神仙，炼成**，降服赤龙，不教他再危害人间。”

文殊听了赤精之言，哭的跌翻。赤精傻眼说：“我的身世够惨，你与我同感，咱真是有缘。”文殊说：“我不是感你惨，乃是我与你几近一般，只是爹与爹不一样，人与人有变。”赤精说：“我说你头发戟张火红，面如蓝靛，必定身世不凡。”文殊说：“在这五台山上，有一个山魈，面如蓝靛、腚如蓝靛，尾巴短，像猴又像猿，心地善良。在五台山的一个山坳里，住有几户人家，每每早晨起来，屋门口边就有一大堆稀奇的果子，这些果子结在高峰上边的树上，常人只能观望，无法攀上。这山魈窜山跳涧，爬峰岩如履平地，便将那些熟了的果子摘下，送于各家。水果是人的主食，谁不喜欢，以为天赐。有一天，山魈又像往常一样，天露明便采果送于各家，来到一家门前，就听到里面有动静，感觉不正常，便急窜而进，一急了眼，一家人都在地上抽搐打滚，他近前一，吐泄得遍地狼藉，一个个瞪了眼。他又急跑到另一家，一样的情况，一连跑了几家都是一样，他知道这是得了霍乱，要死成片。他不甘心死绝，就又到一家，这家男人已死，有一对双胞胎不满百天，在靠墙的地方哇哇待乳，这家女人，还在地上抽搐，已是奄奄一息。救命要紧，他立即将那女人搭在身上，把俩个小孩夹在腋下，向高山上跑去，到了高处，有一山洞，他将小孩放在里边，推大石将洞口遮掩，便又背起那个女人，向另一个山峰跑去，跑过了一个山峰又到一个山峰，他攀上峰顶。峰顶上有一棵树，结的果子鲜红，他将女人放下，伸手摘了一个，急给女人吃，可那女人气若游丝，双眼紧闭，咬紧牙关，就是不张口，他急中生智，把果子猛咬一口，嚼碎，用手捏着下巴，张嘴有了缝隙，便给她嘟着吃了，一个果子喂完，这果子神效，不大会，女人便坐了起来，他到了山魈，山魈在拍手欢笑，山魈说：‘你好了，摘下的果子你都得吃掉，便除根了。’女人并不害怕山魈，生病时的情景历历在目：眼见男人死了，自己也在死亡线上挣扎，这病来的急，不知喝了什么水引起？所幸两个孩子还不会吃喝，也大会没喝奶，所以没碍。孩子的哇哇哭声还响在耳边，他想起了孩子，急问：‘孩子，我的孩子呢？’急不可待。山魈说：‘你赶快将果子吃了，否则，你这病不能彻底好，病源不除，还会复发，复发了即传染别人，自己也会没命。’女人拿起果子想吃，但又想起孩子，难以开口，便对山魈说：‘你救人救到底，这两个果子我不能吃，请求你把它送给我的孩子。’山魈以目视树，眼见树上再没有熟的果子，女人即活，又不肯吃，便无可奈何的说：‘你的孩子被我藏在了一个山洞里，他俩没沾上此病，想来无事，我这就给他送去！’说完蹦跳而去。”

文殊喘了口气，又继续说：“山魈来到那个山峰，搬开石头，见两个小孩都张着两只小手，两腿乱蹬，不哭，心里也觉得可爱，便生疼爱，拿出果子用口嚼细，抱起一个喂了，小孩是吸允也是吃，似乎脸上有笑意，山魈喂了一个果子，小孩没有饿意。便把另一个抱起，把另一个果子喂尽，两个小孩都很有精神。他挂着小孩的母亲，便又掩上洞门，向那个山峰跑去。又来到峰上那颗果树下，女人还坐在那里，安然无恙，只是还不能站起。山魈对她说：‘这颗树上只结了十个果子，你如果都把他吃下，便能将病源消化，如今只剩七个，即使都吃了，也得再过十年才能将病源驱除干净，十年内，有随时爆发的可能，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十年内，我再遍山寻找，多摘异果，保你健康，但你的孩子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心尽力将他们抚养，十年后给你一个活泼、健壮的少年，希望你不要挂念才好。’女子漠然，点了点头。他们在果树下呆了七天七夜，果子每天成熟一个，山魈便摘下，教女子吃掉。七天过去了，果子吃没了，女子已能站立行走。山魈说：‘咱不能久留此地，需要找个地方住下，躲避风雨，才是长久之计。’女子愿意，又点了点头。于是山魈将女子背起，来到一座高峰上，峰上有一个山洞，十分宽敞，洞内钟乳倒挂，闪闪生辉，钟乳上有水珠滴下，底下也积起老高，水珠汇集，在地下大石上流淌，女子捧起来喝，感觉十分甘甜。于是就在这山洞中住下。山魈捉来老虎，撕杀教女子喝血吃肉，将虎皮铺在洞中的大石上，给女子当床。山魈每天外出，忙忙呼呼，摘水果，寻猎物，先喂养小孩，再把剩余的带回来，给女子吃。每到夜晚，等女子睡觉，他便来到洞外的一棵大树上，在粗壮的树杈上睡眠。日复一日，如此过了将近一年。日久生情，一天傍晚，女子忽然开口说：‘这一年，你即救了我与孩子的命，又千辛万苦的寻找食物，喂养孩子，对我费心照顾，我是万分感激，无以为报，从今后，你就不要再在那树上睡觉，遭受寒暑之苦，这洞里冬暖夏凉，真是好地方！我将身许你，不枉你救我一场。’山魈听了，喜出望外，于是他们相爱。一年后，他们生下一个小孩，小孩便是我，我便是那个小孩。”赤精听了说：“你爹真是好心眼！”文殊说：“我就说到这里，往后乃是自然的发展。善恶自有结果，好坏变化难以改变，皆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