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第二回 风波烟云
杨过直看着他,半响才道:“你就是……我娘说的那个杨冕旒……”
他本以为只是同名,却不料这个看上去不比他大几岁的青年竟是他父亲的哥哥,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
郭靖皱眉道:“过儿,怎能直呼长辈姓名。快叫大伯。”
冕旒一听要杨过叫他“大伯”,当即汗毛倒竖,叹惋之意当即散了个一干二净。忙道:“看我的样子他也很难叫出口,杨过,你就叫我冕旒吧。”
杨过挑了挑眉,笑道:“冕旒!”
郭靖皱眉道:“这怎么可以!”
“他长到这么大,我于他既无生身之恩,也无抚养之情,充其量就是有——血缘,关系,而已。”冕旒说的难受,因为本身的关系,他对这些很是抵触:“就让他这么叫吧,我也愿意。”
郭靖还想说什么,却被黄蓉拉住。顿了顿,郭靖只得道:“便随冕旒大哥的意吧。对了,正难得冕旒大哥出关,你是过儿最后的亲人,有件事正好为他做主。”
“等等。”冕旒道:“杨铁心和包惜弱呢?”
虽然不满其直呼父母之名,但是当年完颜洪烈的事情黄蓉也和他仔细说过,再加上郭靖心底到底还是有些敬佩武功绝世的冕旒,便也不多说,只是叹道:“杨伯伯他多年流浪,到底坏了身子骨,康弟去世后没两年就病逝了,杨伯母她……唉,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杨伯母竟然想不开,随着杨伯伯他……”
“丈夫和儿子都死了……吗。”冕旒摇摇头,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么她舍得留下穆念慈和杨过?”
郭靖叹道:“穆姑娘一直流走在外,别说是杨伯母,便是我也只是在过儿刚生下来时见过,穆姑娘请我不要告诉杨伯伯二人,我便也没说,杨伯母也不清楚。却不料等我再见到过儿时,穆姑娘竟然已经去世了……”
冕旒一时沉默。
黄蓉见气氛僵硬,便笑道:“靖哥哥,你看你,又说起这不开心的事了。”
“哈哈,是我的不对,冕旒大哥勿怪。”郭靖笑了笑:“正好冕旒大哥你来了,也好定下这事。我有意将芙儿许配给过儿,继续我郭杨两家之约。你看可好?”
皇冕旒一愣:剧情怎么提前了?
郭芙当即红了脸,大小武心中大惊,便是杨过也皱起了眉,冕旒看向杨过,自然明白他心中想着小龙女不会答应,更何况郭芙此人方才在门口便惹怒了他,他不屑计较,却也懒得理会。
正想着要如何推脱,香雪海几不可查的轻轻颤动,冕旒立刻笑着重复脑海里叶孤城的话:“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照我看,姻缘此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做主,无论杨过如何选择,我自是要站在他那边的。”末了他又添了一句:“那郭杨两家之约,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这在众人耳中已经是很隐晦的拒绝了,在场之人只怕也只有冕旒和郭靖才以为这话只是让杨过自己做主。郭芙脸色一白,当即扭头冲了出去,大小武也顾不得郭靖连忙跟上,倒是杨过一脸轻松。黄蓉不放心也跟了出去,郭靖坐在原处却是莫名:“这……芙儿这是怎么了?唉,冕旒大哥勿怪,芙儿是我和蓉儿的独女,自小娇惯,脾气也成了这样。”
冕旒摇头直白道:“你可知方才门口之事?她所言所语让我着实不快,若非我知晓她是你的女儿,我至少也要让她尝尝苦头。”
郭靖虽然知道门口郭芙拦住了冕旒,却还不清楚具体的事情,闻言叹道:“这女儿被我给宠坏了。”
冕旒道:“只希望她此生都能得你庇护吧。”
郭靖略有些尴尬,但他生性耿直,也知冕旒所说是实话,只能叹道:“武林大会之后我要蓉儿多管教管教她吧。”
他看向杨过,微笑道:“我当年曾多方寻找,也不知冕旒大哥所在何方。如今相见,过儿又多了一个亲人,你们也好好聚聚。只是——”
他突然想起黄蓉所说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多少担心他告诉杨过当年杨康死于黄蓉之手的事情。杨康虽然杀死他五位师父,但是他始终念着那份兄弟之情,对杨过也是真心疼爱,断不愿意他与自家起了间隙,否则也不会一心想着将女儿嫁给他。
正犹豫间黄蓉走了进来,她看着冕旒笑道:“大公子怎得一身富贵却又破破烂烂的?也不知大公子当年一别,这些年过得可好?”
“这些年……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刚刚回来。”冕旒干咳道:“我重铸香雪海时铸剑炉因故爆炸,所以弄破了衣服,事出有因,我就没来得及换……”
黄蓉一笑道:“这真是我们的不是了,大公子你一路辛苦,我们却让你在这里坐着陪我们聊天。”
“对对对!”郭靖一听忙道:“还好蓉儿你提醒了我,冕旒大哥还是快去休息吧,英雄大会开始了我再让人叫你。”他转头看见杨过一直看着冕旒,便道:“过儿,我知你心切,但是冕旒大哥一路辛苦,你们这次团聚,相处的日子还有很多,也不急于一时。”
杨过此时的心情只怕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复杂许多。杨冕旒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从母亲口中,从黄蓉口中,从郭靖口中,从丘处机口中,还有他那疯疯癫癫的义父欧阳锋也曾经有过一瞬叫了冕旒的名字,甚至于在雪山之上洪七公死时还曾感叹过他终究未能与杨冕旒交手一次。他曾经一人艰辛生活,他幻想过这个被母亲提起的大伯有一日会站在他的面前接他走,哪怕是流浪也好过他一人。只可惜时过境迁,如今一切已然不同,古墓才是他生命中最深刻的地方,小龙女代替了他心中曾存有的幻想,他也不再是当年任人打骂欺凌的少年。
“冕旒。”他问面前这个与他差不多大的青年:“我一直都想知道,全真教的人都说我爹是个坏人,真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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