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伺候人的奴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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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掀开喜帕,看了眼前浓妆艳抹却神色呆滞的少女一眼,便吩咐在一旁伺候的奴婢,“替你们格格洗了脸。”

初次揭开头罩,他还是欣喜的,想着帕子下的是个什么人,只是随着府中人越来越多,宋氏、李氏、福晋、武氏,到如今的耿氏,他便知道,喜帕下大多一样景象,身量小,大浓妆,目光多呆愣,只是洗了之后,倒是有不同的样子。譬如宋氏的木讷、李氏的温柔、福晋的端庄、武氏的怯懦。等他看了一脸素净的宜绵,倒是喜欢,这个长得不同,眼大鼻挺脸还小,很有些机灵劲儿,瞪着眼看着他,还有些胆子。

四阿哥观察宜绵,宜绵也在看这个大名鼎鼎的人呢。她虽然知道这样不合礼节,免不得要被教训一顿,但是骨子里对雍正的好奇到底战胜了胆怯。未来的雍正皇帝,如今二十五岁,面白无须,眼睛小而有神,脸颊瘦削,唇薄而红,长得书生的文弱样子,清秀好看,只是嘴唇紧抿,目光犀利,身上带着爱新觉罗氏的高傲,是个严肃而高贵的人。宜绵心中暗松了口气,她并不讨厌。若是心中厌恶,又要讨好于他,就真是对自己的折磨了。

虽这格格不像别的妻妾一般低眉顺目,但四阿哥自认还容得下自己女人这一点的放肆,心中也不动气,只是用一贯语气问道:“叫什么?哪一年生的?”

“回四阿哥,我叫宜绵,康熙二十八年生。”宜绵连忙回道,也不自作聪明说些引人注目的话,免得惹恼了这个严肃的之人。

“你阿玛可是耿德金?”

“恩。”

“倒是个实干之人。”

是该谦虚一下吗?只是夸的是她阿玛。宜绵略愣了一下才道:“多谢四阿哥夸奖。”主子夸奖是该谢恩的,幸亏嬷嬷们教了,要不然便无话可说了。

“好,安寝吧。”四阿哥说完,便往床边走,回头一看宜绵还呆坐着,皱着眉头道:“还呆着做什么?”

他本是个严厉之人,语气中又透着不耐,话说出口就十分重,唬得宜绵打了个抖,连忙过来给他更衣,伺候了四阿哥,又脱自己衣服乖乖躺床上。总之感谢嬷嬷们教导了一切,她顺利完成了领导的接见,走完了前面的流程,又能在经受新的考验之时不暴走。

过程痛的惨绝人寰,而且没有一点儿欢愉,宜绵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轻微挣扎,嘴里还不敢发出大的声音。她清楚记得教养嬷嬷说的话,“女人破瓜,自是痛,可你别嫌主子不怜香惜玉,主子可没嫌弃你没胸没屁股。你若是闹腾得厉害,让主子扫兴了,对你有了坏印象,只怕这辈子都没法子翻身。你若是实在难受,就别把自己当着人,当个物件,好生摆弄着,让主子高兴了,以后有你的好处。”

四阿哥尽兴了一回,看见身子低下的女人汗水泪水糊了一脸,头发散乱,峨眉紧蹙,也没了兴趣,喊了句“用水”,立刻便有太监鱼贯而入,提了水进屋,虽然他们都弓着腰目不斜视,可是宜绵总感觉有打量的目光落在她只穿了肚兜内衣的身体上。再没有什么时候她比这一刻更清楚认识道,她只是个奴才,四阿哥是她的主子,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个物件。宜绵心中漫起无边的悲凉,同时有涌进迫切的渴望。她心中想的是,总有一天,我要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尊重,若不然我这辈子便白活了。她在清朝的前十三年活的开心快乐,却漫无目的,可是一进了四阿哥府,她的人生看着这样悲惨,她心中却有了目标,骨子里激起无限的动力,不得不说,逆境才能造人。

宜绵在这里想东想西,四阿哥去了后侧间将自己打理妥帖又回来了,看宜绵还这样狼狈躺着,十分不悦,可是心中还念着这是第一次,只怕不懂,于是耐了性子对宜绵道:“你去收拾一下。”

“多谢主子恩典。”宜绵撑着身子爬起来,忍痛挪到后侧间,幸好四阿哥留了下热水,她将自己好生擦拭了。也顾不得缅怀什么,宜绵又挪到床上,在里间躺好。因实在太过劳累,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宜绵便睡了。

四阿哥看着宜绵一步一挪到床上,眉头就没松过。怎么不知道找丫鬟过来伺候?是规矩没学好,还是不想让丫鬟进内室?他心中正不悦,却听到轻微的呼吸声,由不得怒极而笑,惹了他不快,自己到睡得安心,这可真是心大。女人不过是个玩物,四阿哥嗤笑一声便不管,而是思考起自己的前程。37年被封为贝勒,出宫建府不能常常直面圣颜,如今身上又没个正经差事,如何让皇阿玛看到自己的才干?黄河每年泛滥,据说今年尤其严重,皇阿玛七月的时候便说要大修,38年大哥协定修筑永定河工程,若是他做些努力,能否让皇阿玛派去修理黄河?这事艰难,只怕别的兄弟不愿参合,他若是抢了这苦差事,做好了,便是他的能耐。只是,如何能让皇阿玛想到他?四阿哥想着想着,便被绵长的呼吸声带入梦乡。临睡前冒出个念头,他一贯难入眠,今晚睡得早倒是这格格的功劳。

因睡得早,太监喊醒时四阿哥便没有睡不饱的感觉,而是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高兴,看还在一旁死睡的宜绵,用手作弄地轻拍了她的脸。

宜绵在梦中感觉被蚊子咬了,连忙用手一拍,转过身子继续睡。

四阿哥心情高兴,手被拍了也不气,倒是看宜绵对他侧过身子,将她半张脸看得仔细,小门小户出生,规矩学的不好,倒是脸长得不错。

上书房上课时间是卯正(六点),四阿哥在阿哥所时都是卯初(五点)起,出宫后为了赶早进宫起得更早,都是在寅正(四点)。冬季四点时分天还未亮,不过四阿哥出了宜绵的院子,福晋那拉氏和侧福晋李氏的院子都点了灯,更有前后四个太监提了琉璃灯照着,十分亮通。四阿哥路过那拉氏的院子并不进去,而是一路走到外院的书房,从书架上找出治理河道的书籍,坐在椅子上翻看。一直到辰初(七点),天光大亮,四阿哥才停了,去外间用膳。

四阿哥是皇子,纳格格也有三日婚假,只是他身上没差事,除了进宫磕头请安外,也无闲事,多这三日婚假也无意义。若是以往四阿哥觉得躲在家中读书憋闷,但是他现在想到了能干的差事,心中闷气一扫,很是轻松愉悦。原想着回去继续啃读那些大部头,但是又觉得读了一早上有些东西没消化,四阿哥便不急着去书房。

想了想,四阿哥去了旁边弘晖学习的地方,接了先生的活,给弘晖讲功课,握着他的手写了两张大字,直将先生看得目瞪口呆,不想皇子阿哥竟然这样宠孩子。

到用午膳的时候,四阿哥和弘晖一起去了正院用膳。四阿哥看重长子,那拉氏心中高兴,三人其乐融融用了饭。下午的时候,四阿哥去了李氏那里,听大格格弹了段琴,大格格是康熙三十四年生的,现在8岁,不过刚学的琴,勉强学了首曲子,自然弹得不怎样,可是看着孩子期盼的眼神,四阿哥夸奖了她,又道:“阿玛那里有把焦尾琴,待会儿让人给你送来。想必有了这把琴,你能弹的更好。”

大格格欢快地道:“多谢阿玛。下次我再给您弹别的,一定比现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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