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六贼(2 / 2)
老者即教妈妈取针线来,递与行者。
行者又有眼色,见师父洗浴,脱下一件白布短小直裰未穿,他即扯过来披在身上,却将那虎皮脱下,联接一处,打一个马面样的折子,围在腰间,勒了藤条,走到陈凡面前道:“大哥,老孙今日这等打扮,比昨日如何?”
陈凡不由嘴角一翘,含笑道:“像个行者。”
三藏也道:“好!好!好!这等样,才象个行者。”
三藏又道:“徒弟,你不嫌残旧,那件直裰儿,你就穿了罢。”
悟空唱个喏道:“承赐!承赐!”
各各事毕,众人或是归寝,或是打坐休息。
次日一早,悟空起来,请师父上路,打坐修炼的陈凡也站起身来。
三藏着衣,教行者收拾铺盖行李。
两人一猴正欲告辞,只见那老儿,早具脸汤,又具斋饭。
用过斋饭,三藏上马,行者引路,陈凡跟随,一路前行中,忽见路旁唿哨一声,闯出六个人来,各执长枪短剑,利刃强弓,大咤一声道:“那和尚!那里走!赶早留下马匹,放下行李,饶你性命过去!”
唬得那三藏魂飞魄散,跌下马来,不能言语。
孙悟空用手扶起道:“师父放心,没些儿事,这都是送衣服送盘缠与我们的。”
三藏闻言,不由十分怪异的看了悟空一眼,道:“悟空,你想有些耳闭?他说教我们留马匹、行李,你倒问他要甚么衣服、盘缠?”
悟空笑道:“你管守着衣服、行李、马匹,待老孙与他争持一场,看是何如。”
三藏道:“好手不敌双拳,双拳不如四手。他那里六条大汉,你这般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敢与他争持?”
三藏说着,不由看了一眼陈凡,虽然孙悟空打死过猛虎,一时之间却难以改变三藏的看法,孙悟空的身高却是不高,又不如陈凡一直以来的高深莫测。
目光及身,陈凡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所谓眼界不同,看待事物的目光也就不同,唐三藏虽然是金蝉子转世,十世修行的善人,但此时只是一个凡人,并无前世记忆,兼之优柔寡断,太过善良,难怪孙悟空对他有些看不上眼。
有时候太过善良,又没有主见,也是一种悲哀。
孙悟空却是已经迎了上去,叉手当胸,对那六个人施礼道:“列位有甚么缘故,阻我贫僧的去路?”
那人道:“我等是剪径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大名久播,你量不知,早早的留下东西,放你过去,若道半个不字,教你碎尸粉骨!”
孙悟空闻言,眼珠一转,笑道:“我也是祖传的大王,积年的山主,却不曾闻得列位有甚大名。”
那人道:“你是不知,我说与你听: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做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悟空笑道:“原来是六个毛贼!你却不认得我这出家人是你的主人公,你倒来挡路。把那打劫的珍宝拿出来,我与你作七分儿均分,饶了你罢!”
那贼闻言,喜的喜,怒的怒,爱的爱,思的思,欲的欲,忧的忧,一齐上前乱嚷道:“这和尚无礼!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转来和我等要分东西!”
六人轮枪舞剑,一拥前来,照行者劈头乱砍,乒乒乓乓,砍有七八十下。
孙悟空却是站在原地,好不抵挡。
那贼道:“好和尚!真个的头硬!”
行者笑道:“将就看得过罢了!你们也打得手困了,却该老孙取出个针儿来耍耍。”
那贼道:“这和尚是一个行针灸的郎中变的。我们又无病症,说甚么动针的话!”
行者伸手去耳朵里拔出一根绣花针儿,迎风一幌,却是一条铁棒,足有碗来粗细,拿在手中道:“不要走!也让老孙打一棍儿试试手!”
如此情景,却是唬得这六个贼四散逃走。
六个凡人如何快的过孙悟空,被他赶上一个个尽皆打死。
孙悟空剥了贼人衣服,又夺了盘缠,笑吟吟走将来道:“师父请行,那贼已被老孙剿了。”
三藏道:“你十分撞祸!他虽是剪径的强徒,就是拿到官司,也不该死罪,你纵有手段,只可退他去便了,怎么就都打死?这却是无故伤人的性命,如何做得和尚?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不分皂白,一顿打死?全无一点慈悲好善之心!这还是山野中无人查考,若到城市,倘有人一时冲撞了你,你也行凶,执着棍子,乱打伤人,我可做得白客,怎能脱身?”
这一番长篇大论,陈凡听了不由摇了摇头,唐僧善良的有些迂腐,着实不让人待见。
悟空听了,无语的看了陈凡一眼,随即有些不耐道:“师父,我若不打死他,他却要打死你哩。”
他与陈凡却是同一个心思,有些不喜唐僧。(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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