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关于「关系」这件事（2 / 2）

火神大我望着眼前正一脸专注地望着自己的清秀少年，耳畔却仿似再次响起了日落前遇到的那个家伙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的失望地叹气声。

【「你的光——太黯淡了。」】

想起被青峰大辉轻易晃倒在地的那一刻心中所感受到的那股充满了挫败地无力感，火神大我不禁攥起了拳头。

不论是在美国时常去的云龙混杂、高人辈出的街头篮球场，还是回到日本后遇到的黄濑和绿间他们……在所有跟自己玩过斗牛的同龄人之中，他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感觉。

在这一次所见到的这个【奇迹的世代】面前……他的心里完全没有生出过一点点地胜算。

特别是……

「他说……他是你以前的光。」

「什么？」

之前那句低声喃喃自语的话黑子像是没能听清，火神大我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那双清澈见底的湛蓝色眼瞳，「——我见到了青峰大辉。就在刚才。」

「诶？！」黑子哲也一惊，连忙睁大了双眼，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头去看自家搭档的左脚，「你们打过球了？！青峰君硬拉着你一对一了吗？！你的脚怎么样了？！会疼吗？！」

他赶紧蹲下/身去脱火神大我脚上的拖鞋和袜子，然后卷起他的裤脚用手轻轻按压着他的脚踝，一脸担心地查看着伤势有没有恶化。

看着蓝少年关心自己的举动和那一脸毫不掩饰地担忧之情，本应该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微微泛甜的心里此刻却是五味杂陈起来，他拧着眉头看着黑子顾不上吃饭就先忙着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拿这个拿那个，帮自己敷伤处、帮自己上药……看着他这样为自己操心的模样，越是感觉到黑子的温柔，火神大我的心里就越是烦躁起来。

毕竟是三年的同伴和搭档，比起才认识不久的自己，黑子和那几个人之间的感情应该要比跟他的感情还要好得多吧？那些自己没有参与过的黑子的过去……不论是刚刚黑子哲也脱口而出的对青峰大辉性格的了解，还是之前黄濑凉太所表露出来的态度，都让火神大我看出了自家搭档和他的前任光之间的那份「不同寻常」。再加上今天听到的青峰大辉亲口所说的那些，火神大我又怎么可能还继续无动于衷呢？

「黑子……其实之前我就很想问你了……」那次用黑子的手机回了他群里的信息之后，他就对于他跟奇迹的世代之间的关系感到好奇了。只是每次他提问的时机都不是很好，话刚起头就被打断了。

但是这一次，他势必要从黑子哲也——他的搭档这里得到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你和【奇迹的世代】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说感情好的话，为什么又分别去了不同的学校？黑子主动说要自己成为他的光的那个晚上，为什么还会说出「要打倒奇迹的世代」这样的话？

但是若说感情不好……一听到练习赛的事情就跑到诚凛的撬墙角的黄濑，一在比赛地点碰面就跑过来跟黑子说话的绿间，还有和秀德比赛的那天在店里一起吃饭的紫原和赤司，再加上今天见到的青峰大辉……总之，这样下来，奇迹的世代的五个人他算是全都见了个遍，并且也亲眼目睹了这几个人和黑子相处时的情形……

黄濑的疼宠、绿间的关心、紫原的喜爱、赤司的纵容……想起青峰大辉那个看向自己时「级碍眼」的眼神，和奇迹的世代们处处昭示着「黑子是我的你识相的话就给我自动滚开远离黑子五百米」的高姿态……

火神大我不爽地抿了抿唇——黑子现在是他的搭档好吗？！

「黑子，那个家伙说他是你以前的光，我听不出来这单纯是在说你们只是前任队友的意思呢……我想知道，你们以前，究竟生过什么事？」

「我们……」黑子哲也张了张嘴，缓了口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

火神大我一脸严肃地望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黑子哲也一边帮他用冰敷着脚踝，一边蹲在地上，像是一边想一边说一样慢慢地轻声道，「要说篮球方面的话……其实奇迹的世代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那么突出的，一二年级的时候也只是比一般人稍微出色那么一点而已……只是，有一天，突然他们的才能就那样开花了。青峰君……是所有人之中最先大放异彩的一个。」

说着，他苦笑了一下，「在他开始因为他的这份过于出众的才能而烦恼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帮不上他呢。」

就算是现在的黑子哲也再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也依然有些难以释怀。

特别是在经历的事情多了之后，从成年人的角度再来看回去，原来在初中的时候，在帝光三连霸的这个期间，在被媒体大肆宣传报道「奇迹的世代」的名气到达了顶峰的那段日子里，还十分年轻的他们在对于自己过于强大的实力的困惑、或是关于篮球的问题上所感觉到的那份无法被人理解的痛苦……

黑子哲也轻轻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和桐皇的比赛中努力让青峰君清醒过来这件事了。

【「不管实力的差距有多大都好，如果我是你的对手的话……绝对不希望你在比赛中放水。」】

【「而且，比青峰君厉害的人……一定很快就会出现的！」】

大我……

火神大我看着眼前像是在看着自己出神的蓝少年，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么……在篮球之外呢？你和他们的关系……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