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疑窦丛生(1 / 2)
原以为程琨等人追踪前来,方便行事这才包下整间客栈,眼下看来,似乎另有其人。莫非真是那没有露面的送信人?只不过如此做,其目的何在?
约在凤栖山玉笔峰,以玲珑机关相换,却是没有必要沿途监视行踪,更不必如此礼遇,包下整间客栈招待食宿。
出道江湖,若非玲珑机关惹人瞩目,恐怕没有哪个会知道方白衣是谁。
此去凤栖山玉笔峰,知道内情的人甚少,即便自清源镇探得消息,却也不可能抢在方白衣前面,提前安排好诸多事宜。
如此想来,却是哪位高人,仿佛能够未卜先知,准确掌握方白衣行踪。好似沿路同行,只不过是路上先行一步,赶到集镇安排宿处,等候方白衣到来。
方白衣问过客栈伙计几句,果然是以客栈掌柜全家性命相胁,若是不去客栈投宿,掌柜全家活不过今晚。
嘴角逸出讥笑,眼眸中却有杀意闪过,方白衣示意客栈伙计带路,前往客栈住下,洗漱后,招呼小可怜到大堂用饭。酒菜早已经备好,客栈伙计流水般端上来,摆满桌子。
方白衣眸光扫过,知道酒菜没有问题,只是小可怜坚持,仍然取出银针查验,无误后这才落座,斟满酒怀,陪方白衣浅酌。
吃过几口菜肴,小可怜环顾四周,蹙眉道:“方公子,究竟是谁如此盛情,包下整间客栈,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照这个阵仗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得是有天大的麻烦需要你帮忙解决。”
暗自叹息口气,方白衣道:“我本无意江湖事,当初脱困后,只想赶回家中团聚,却是阴差阳错,踏进江湖,自此恩怨情仇,麻烦无处不在,倒也不在乎这麻烦是多些还是少些。”
“会不会是慕容姑娘?我觉得她对公子好像有些不同。”小可怜眼眸转动,眨着长长的睫毛,透出几分灵动,道。
方白衣缓缓摇头,心里知道绝不会是慕容秋霜。
离开清源镇当天,就遇到如此安排,那时根本没有与慕容秋霜碰面,况且以慕容秋霜的性情,貌似天仙,冷若冰霜,绝不会如此行事。
小可怜露出狡黠笑意,道:“倘若真是慕容姑娘,只怕东方火云城那位就不是打翻醋坛子这么简单,整个人都要泡在醋缸里面,早晚酸死他。”
厉青桓?
方白衣摇头苦笑,慕容秋霜孤身走天涯,鲜有和江湖人结交,却在衍天奇阵外仗剑相助,惊退各路江湖人物。
与其平常行事不符,难怪传遍江湖,喧嚣尘上。若是东方火云城跟慕容世家联姻结盟,闻听此事,如何能够不怒,前来寻仇也就不足为奇。
小可怜柳眉微挑,好奇道:“方公子,东方火云城为什么不直接叫火云城?东方火云城,难道是因为火云城在东方?”
“当然不是,东方火云城首任城主,是近百年前响誉江湖的大侠东方行,以火云神功扬名天下,世代相传,只是前任城主东方闻有子不屑,这才让厉镇海登上城主之位,迎娶东方闻的女儿为城主夫人。”
方白衣幼年得蒙先生指点,于江湖上的典故耳熟能详,自然知晓东方火云城来历,见小可怜有兴趣,当下娓娓道来。
百余年前,东方行崛起江湖,没有人知道其师承来历,却将失传数百年的火云神功,修至第十三层紫焰焚天,登峰造极,半步踏进先天境界,出道江湖鲜有敌手。
为人侠肝义胆,急公好义,数年的工夫闯下莫大的名头,江湖上提起火云神龙东方行,让人无不敬仰。
时逢当朝太祖皇帝建国初期,境内不平,多有叛军突起,扰乱天下百姓。尤以东莱境内为甚,致使百姓颠倒流离,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生活无比疾苦。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东方行联合江湖有志之士,率无数高手赶赴东莱,助朝廷平息叛乱。火云神功威震天下,几乎达到金刚不坏之身,乱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杀得叛军大败。
斥巨资修建城池驻守东莱境内,震慑四方,各方江湖帮派纷纷依附,实力暴涨。自此以后,东莱境内再没有叛乱发生,百姓生活得以安稳。
朝廷念其战功,太祖皇帝御笔亲书火云城赐名,当地百姓深感其恩德,联名赶制大旗,冠以复姓东方,称之为东方火云城,自此扬名江湖,成为东莱境内最大的江湖势力。
城主之位世代传承,到前任城主东方闻,东方火云城已是江湖上数得着的顶尖势力,与少林武当等江湖六大门派并驾齐驱。
东方火云城名震江湖,却是让东方闻长吁短叹,暗自忧心,皆因其子东方威不成器,行事恣睢,整日里结交江湖匪类,偏离江湖正道,日行渐远。
最后竟是奸杀峨嵋女弟子于荒野,终使东方闻震怒,出手废其武功,逐出东方火云城,自此不知下落。
时间过去不久,东方闻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真气逆行,以致全身瘫痪,状若活死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厉镇海在城中数位元老的支持下,登上东方火云城城主宝座,感念师恩似海,没有改旗易帜,仍以东方火云城的名号屹立江湖。
多年闭关苦修,厉镇海突破火云神功第十三层,紫焰焚天,成为江湖上罕见的绝顶高手,武功修为直追近百年前的火云神龙东方行。
说到这里,却是让方白衣暗自叹息,或许就因为此,这才让厉镇海野心暴涨,自认不比当年的东方行差许多,想要称霸江湖。
殊不知东方行当年响誉江湖,为世人所敬仰,并非其武功盖世,而是为国为民的侠义胸怀。
方白衣缓缓摇头,端起酒杯尚未送到唇边,蓦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响,客栈大门轰然推开,闯进一个须发银白的黑袍老者。
身材高大魁梧,脸膛红润有光,两道白眉斜插入鬓,眸光炯然,颌下长须飘洒胸前,腰身挺直,不见丝毫老态。
只是左臂似有伤残,笼在袖中垂于身侧不动,声若洪钟异常响亮。
进得门来,自顾寻张桌子坐下,喝道:“店家,有什么好酒好菜快给老夫端上来,只要老夫吃得高兴,少不了你们赏钱。”
客栈伙计斜靠在柜台打盹,顿时惊醒过来,见状急忙上前,陪笑道:“老爷子,请您见谅,小店已经被人包下,不得招待其他客人,还请您偏劳移步,去别家用饭,小的在这给您赔礼了。”
“嗯?难道你是怕我没有银子付账吗?”黑袍老者两道白眉掀动,抬手在桌上拍下一锭白银,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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