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罗密欧之死(12)——菊与刀的复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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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太郎并没有再来武馆,也没有来与她解释。似乎就那么消失了,甚至让陈华都有了这段感情虚幻不现实,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的感觉。当然他本来也没给自己爱的许诺,陈华投入密度极高的工作中,试着让自己遗忘。

没想到过了不到半年,山本健太郎以自己真实的身份再次出现在了陈华的整形科诊所,他带着自己的保镖来重新制作“义指”,可谓是光明磊落,大摇大摆,似乎是一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态度。两次看诊他都亲自前往,并在第三次时主动开口约陈华出去。

这次,山本健太郎的转变是明显的。他的公开示爱,他脸上展现的自信、对自己的守护和无所畏惧的神情,都让陈华惊讶,他似乎脱离了原来那个离群索居、沉默不语的形象,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远离现实,这才使得他们的恋情迸发出炽烈的火花。只是当时,陈华尚不知道健太郎从米娜那里获得所谓的“超级力量”,有了这样的神秘武器,健太郎有信心避开父亲的追击,炮仔的威胁,曾几何时他认为自己有摆平一切的能力。

健太郎要带着陈华远走高飞,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地方。

一切计划似乎都很周密,却没想到他们准备离开俱乐部时,炮仔忽然带人杀到。只可惜,这次炮仔是彻底的失算了,他没有估计到敌人到底有多么强大,多么可怕,还没等健太郎反应上来,米娜就出手了。转眼间,她就用熔岩巨手杀死了几个人,炮仔想要逃跑的念头也很快被她用那只黑影手击得粉碎。他的脖子应声折断,人也当场毙命。健太郎的保镖本来是支持他和陈华的恋情的,还为他们的出逃计划出谋划策。可是看到这恐怖的女人杀人无形,他当下改了主意。绝对不能让少爷跟怪物走。健太郎本想喝止自己的保镖,但已经来不及了,米娜一旦开了杀戒,身体和精神都处在狂躁的状态,一下就捏死了敢叫自己是怪物的保镖。

陈华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她还等在一个汽车旅馆里,等待着与心爱的人一同私奔。夏威夷——自己曾生活、工作过的地方,她觉得这个选择也不错,可以在小岛上与他重新开始。

回忆,是如此甜蜜而又痛苦。都说热恋中的人容易迷失自我,丧失理智,这点确实没说错。

此时此刻,陈华盯着墓碑出神,那牧师说什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山本修介走在队伍最后。

当他走上被挖开的泥土时,挥挥手让跟过来给自己撑伞的人走开了。

他低着头凝视着棺材,紧握着的拳头,微微有些发抖。雨水打湿了苍白的头发,水滴从脸颊流过,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干预了儿子的生活,一厢情愿的想要保护他,以至于给他施加了太大的压力,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老人想起了陈华,想起了这场父子冷战,竟是以这种形势让悲剧上演,他觉得浑身发凉,这代价太大,无人可以承受。

他走下土堆,脚下踉跄了一下,外甥刚想上去搀扶,老人摆了摆手,稳稳地站住了。

葬礼结束,参加吊唁的亲朋好友,成群结队地聚在了草地一侧摆设的招待餐台。

礼节性地跟一些认识的黑帮人物打了招呼,马克准备告辞,他并不想久留。便在此时,山本的外甥古佃茂向他走了过来,轻声道,“舅父想请你再喝一杯,还请史密斯先生赏光。”

很难拒绝。马克只好跟着古佃茂走进本屋,他们是从旁边的侧门进去的,和室的大屋中却设置了一间西式的吧台。一群站成半圆形的穿西装的男人聚在吧台前。他们全都系着宽宽的领带,穿着日式西服,据说有棱角的肩部设计弥补了日本人身材撑不起西装的缺点。这些人是山本组的核心成员,无一缺席。有人捧着酒杯,有人两手插在裤兜里,有人则在谈论着什么,回头正看见了这屋子里唯一的洋人。

马克穿着一件黑色轻便西装上衣,扎了一条灰领带。他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他只是微微一欠身,便和古佃茂继续往里面走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目光继续盯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有窃窃私语起来。

马克走到房间门口,门没关严,敞着一条缝,说话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说什么?”山本修介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怀了她的孩子。”陈华的声音回旋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又重复了一遍,“健太郎的孩子。”

山本修介张开嘴,合上,又张开了:“他……他知道吗?”

“是的。”她说,“他最后的遗愿就是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用像他一样,被强行安排一个未来!而是要他自己选,走自己喜欢的路。”

沉默。

山本修介花了几秒钟来思索。他本以为儿子死了,自己的血缘就断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让他有些一时难以消化。

山本修介皱着眉,他盯着门口,知道小茂带人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让人带你去休息,这件事咱们晚点再说。”

“不,就现在!我现在就需要一个承诺。”

陈华说的不卑不亢,却不容拒绝。

他不可轻易失了威严,面上略带不悦,回望着陈华。山本修介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女孩非常有胆量,竟然直视自己,似乎不知畏惧,小健倒是真有眼光。这么想着,他缓缓嘘了口气,道,“既然是他的遗愿,我会让它实现,你放心吧!”

陈华心里还是发颤,她听健太郎讲过,他的父亲被人叫做“老虎”,他挑挑眉毛都有人怕的发抖。当初她还不信,如今真当自己面对他时,才感同身受。自己的父亲也是黑|道,但却不是这样严厉强硬的,或者说,最起码在自己面前并不他表现出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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