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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心锦随便抓住一位下人:“七小姐怎么样了?”
庄姑姑摇摇头:“还没有醒,刚才又发烧了。”说完没有顾念她是大小姐,端着水直接进去,本来好好的,突然发烧了,太医都过去了,已经让人去通知老爷!她听太医念叨着,内里的伤势应该很重!
……
明朗的月色没有一点阴霾,仿佛上午的大火不复存在,一切凋零、地上纷杂的权势交锋与月色无光,它独自挂在天上,明亮、孤单的美好。
葳蕤院内灯火通明,来往的下人们络绎不绝,太医已经用了三次药,七小姐的烧反反复复,始终离不开人。
项逐元坐在床边,不顾项承在场,握住她的手。
项心慈哭了又睡,睡了又哭,身体的高热让她想醒来,药效又压着她沉睡下来。反反复复的,她只能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期期艾艾的哭,声音弱小又可怜,眼泪无声的落下,痛的痉挛,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依附的噩梦连连。
项逐元看着这样的她,握紧她的手,想安慰,可无声的张张嘴,却发出任何声音,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项心慈朦朦胧胧的哭,好像醒着又仿佛睡着,觉得身体一阵一阵的疼,又一阵一阵的飘,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一会仿佛看到项逐元在床边,一会又像是明西洛,应该不是明西洛,明西洛好多年不理他了,他说了恩断义绝。
项心慈手指动着,迷迷糊糊中分不清前世今生,却好像又回到要死的时候,浑身难受,又好像没有那么严重,她紧紧抓着的东西,身体不受她的控制,她好像又什么都看不到。
项逐元感觉不到她一点力道,看着她不断动着却没有章法的动作,项逐元眼睛通红,愤恨又自我厌弃,如果他没有放手!他为什么要放手!
“心慈……”她动一下,他便握紧她的手,她疼的冷汗直冒,他就看的痛不欲生,明知道那么多人!明知道她还是个孩子:“都是大哥不好……是大哥不好……”
项承心里难受,太医说看今晚,什么是看今晚!不是说已经没事了!
项逐元不停为她擦着头上的冷汗,她额头滚当,手掌冰凉,怎么搓都暖不过来的冰凉。
项逐元看着她的目光都在害怕的颤抖。
大房院落内。
项侯爷一天没有等到儿子,脸色难看!干什么去了!还不回来!
“老爷。”
“说。”
管家把葳蕤院情况不太好,和七小姐除了遭遇混乱,还被绑架的消息说了一遍。
项侯爷沉默下来,这种事多凶险他明白。也不管儿子是不是还在那边了,叹口气,起身回房。
以老五对项七的偏爱,如果人没事则罢,如果有事,说不定要迁怒到他儿子身上。
大房的内院,灯火还没有熄。
两个女儿都留在母亲这里。
项大夫人叹口气。
项心素紧张的拉着大姐的手,有些害怕,万一心慈挺不过来,大哥会不会——
“娘。”项心锦也有些担心。
大夫人眉头紧皱:“你五叔……”确实是二女儿耍性子才可能导致了这个后果:“你说说你,不分场合闹什么脾气,不知道人多吗!人没事也就罢了……”如果有事……
项心锦自然知道事情严重性,这次也确实是心素任性,可心素是她亲妹妹,她不能说亲疏有别,可到底要回护她:“不如……明天让她去向五叔认错。”
“认什么错,如果人没事,她认不认错,你五叔都不会如何,如果人出事了,你以为一句轻飘飘的话能有什么作用。”五弟那魔怔一样的性子,根本不管这些。
项心锦也明白,可。
项大夫人揉揉没心:“想来他也明白吧……”
项章走进来:“明白什么?”脱下外套。
项心锦、项心素起身向父亲请安。
项大夫人没心情,将心素的事说了一遍。
项章本想坐下的动作,顿时又站了起来,狠狠瞪眼二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还睡什么觉!项章直接拿上外套:“我去五房那里看看。”人怎么说也是交到他儿子看管的,却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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