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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鸣人在看到自己时还是有感觉的,这点佐助心里很清楚,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鸣人每一个细小的神态自己都能分辨得出。只是他不知,时间,已经把鸣人的心沉淀成了什么样子……
更加可恶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独属于自己的人,就那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男人亲密调笑的时候,他居然感觉到自己竟有了被人侵占了私有物的愤怒!
愤怒!愤怒!那席卷而来的愤怒简直要燃尽了他!他居然敢在抛下了自己之后,就这样偷偷地变了心!难道以前诉述的那些爱意都是假的吗?难道那么多年的坚持也都是假的吗?
而那个人到了现在这地步居然还在他身下试图挣扎,明明连意识都已经快要不清楚了依然还没忘记反抗!我的触碰现在就这么令你难以忍受,让你死也要去找那个男人吗?!
一声怒吼带着凌厉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吐出的话语跟着咬碎了两个人的理智:“我说了你是我的!那个人做了什么我不管,总之用那样的眼神看你就是不行!”
……
那一声大喝让佐助万分懊恼,他不明白以自己的理智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言辞,不过其实那扑鼻而入的Omega独有的甜蜜气味,也早就使他的理智剩不了多少了。嘶吼出来的话语同样也让鸣人一怔,不自觉停止了挣扎的动作。他瞬间僵硬了的身子,在发狂的佐助眼里就如同献祭一般。
一直到佐助的唇覆上自己的唇时,鸣人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也不知道刚刚佐助那一声喊会不会吵醒晨幕……
“困兽”——在鸣人后来自虐般回想着那怔愣间看见的黑色眼睛时,脑子里满满的只剩下了这个形容。
黑色的眼睛映衬着黑色的夜,没有一丝光亮能从那片浓稠的黑里逃离。可惜无数次的回忆也没能叫鸣人想清楚,自己当时是因着O的天性,还是单单只为了那么一双眼睛。
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它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会找水喝一样,已经深深融入了人类的骨血之中,成为了一种本能。
而就是这样一种原本单单为了传宗接代的本能,又让多少个人的生活为之改变呢?鸣人不知道答案,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地被欲=海淹没到了头顶,迷蒙中俨然已失了自我……同时他也被那里面冰冷的海水给冻了个刺骨,一阵又一阵的冷意从他身上每一个骨头缝儿里往外钻,每一阵儿都能叫他一个大幅度的哆嗦!只是他再挣扎,也出不了那片海去……
“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你怎么敢……”
当佐助的唇一下下地擦过他的脖颈,他的腰际,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时,鸣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呆地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第一次。
十一年!
他花了十一年的时间来逃离,十一年之后,时光倒转!
鸣人在这一刻突然懦弱的落了泪,因为他悲哀的发现,那两瓣柔软的红唇轻轻触碰皮肤的触感,原来自己竟始终未曾忘记……
他的儿子就在他们不远处安静地睡着,而他们居然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冰冷的地板上苟=且!这是何等的罪=孽啊……
更何况那个正用着唇膜拜着身体的人根本不爱自己,那看似痴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迷恋,他仅仅是被触怒了,被自己触怒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等原本被那人自己万般嫌恶的事情来……鸣人,你到底要犯=贱到什么程度啊?!
浮沉中,鸣人无法控制地一次次想起曾经遇见的那个天真懵懂的孩童,他刻意地将那个孩子与面前这残虐的猛兽划分开了界限,只有这样固守在内心深处的那份纯洁的记忆,才能令他怀念起来时永远只有温暖。
鸣人脑子里时不时地就会冒出一张稚嫩的小脸来,那是七岁的佐助,正昂着头指着那件白色衬衫要他买的时候。那也是鸣人生平第一次遇到的,佐助试着用“心”跟他说话。
其实他们两个,也说不清谁比谁更无情,因为佐助无意中说出的那些话,鸣人也同样从未相信过……
一个一辈子只有过三次经验的O的对手,特别是在没有抑制剂的维护下。
佐助的“结”张开的时候总能令鸣人万分难受,不管过了几次都是一样。所幸这身体此次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其实除了初次以外,Omega的自体润滑基本已经可以很好地保护他们了。
鸣人被热度搅得一团糟的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刷刷得翻过去几张模糊不清的脸,有二十岁时遇见的那个被仇恨蒙蔽了的暴虐的佐助,有二十八岁时遇见的那个纯洁无垢的懵懂的佐助,还有现在三十一岁时遇见的这个佐助……只是这个佐助,鸣人发觉自己根本就看不清他了……
佐助刚才疯狂中还不忘吐出的伤人话语仿佛还萦绕在耳边,鸣人却已经只能仰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喘气了。他太累了,分不出那么多的心情来在意了。
——他悲悯着全天下所有Omega的命运。因为不论Omega的心性多强,都注定只能成为标记他们的Alpha的附属物,这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天性,他们永远反抗不了。
从一而终,Omega生理特征的必然结果!
鸣人呆呆地望着那已经有些斑驳的天花板径自穿着粗气。身边那人的气味终于暂时不再那般的霸道了,只是依然清晰得如同烙印,烙在他每一块血肉,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液,甚至每一根头发丝上。那用十一年时间造出的城防一瞬间崩塌,鸣人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只能被那碎石砖瓦压在下面,逃不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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