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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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才有要事禀报……”

没人敢替中年太监通报,他便直接来至主子榻前。

果然,妇人十分不快地睁开了双眸。

宿醉正难受,头昏脑涨之下,还被人吵醒,这愤怒是可想而知的。

“该死的,吵什么吵?”孔蜜儿揉着太阳穴,瞥向下跪者。

“回禀娘娘,皇上好像病倒了!”太监不敢耽搁,急促说道。

他的任务就是做明贵妃的眼线,迟报是死,闯宫也是死,但总归后者会死得没那么难看,而且,还有可能因为及时禀报而逃过一劫。

“什么?”孔蜜儿听罢,愣了一霎,这才腾然坐起。

“娘娘,皇上应该是在寿诞的当天就病倒了……”

“怎么没人告诉本宫呢?”受了刺.激,头更疼了。

“消息隐瞒得很好,除了薛瑞和专门照料皇上身体的御医,其他人并不知晓。”

“那你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孔蜜儿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只是头痛欲裂。

“娘娘不是让奴才密切关注皇上的动向吗?最近两天,皇上不仅不上朝,就连以往每天定去‘筱云台’的习惯都间断了,所以,奴.才觉得这件事实在蹊跷。奴.才无法接近皇上的寝殿,就只能从薛瑞身上下手。终于,奴.才发现薛瑞偷偷地抱着皇上的寝衣哭泣、喃喃自语,如此,便判断皇上病倒了。”

“就这些?”似乎嫌证据不够。

“目前就是这些。”太监预感到自己将要遭殃,顿了顿,继续开口,希望借此表现自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娘娘,这样猜测总不是回事,您不如试着去皇上寝殿看一看……”

“你以为你能想到的事情,本宫就想不出吗?问题是,要如何才能进到寝殿之内……”

妇人果然觉得太监尚属可用,没有追究他的冒失之罪。

中年太监骨碌着眼珠,“娘娘,莫不如先斩后奏吧……”

“如何先斩后奏?”明贵妃挑着细眉,倨傲地问道。

就算再没有主意,她也是主子!

主子怎么能让奴.才小瞧!

太监赶忙动着膝盖,往床榻边凑了凑,说出自己的想法。

随后,梳洗过后的孔蜜儿便冲到皇上的寝殿,强行闯入。

“皇上,臣妾做恶梦,梦见皇上龙体有恙……”

“皇上,请让臣妾看您一眼,然后随便皇上惩处……”

“皇上,臣妾实在惦记您……”

妇人一边哭着喊叫,一边在寝殿内寻找。

薛瑞竭力阻拦,却挡不住肆无忌惮的女人。

终于,孔蜜儿在龙榻上看见了皇上的孱弱身影。

如此,便有了她痛哭流涕哀求皇上看她一眼的那一幕。

“朕很疲累,只想好好歇息。”贝崇德沉声说道,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于他而言,睁眼还是闭眼都没有分别。

“皇上,您还好吗?臣妾梦见您不好了……”妇人继续做出关切的神态。

“朕很好。”

“可是……”

“不要可是了,回你宫里去吧,需要的时候,朕会传召你过来。”对妇人从未有过这样冷冽的口吻。

“臣妾担心您……”妇人的心里已经肯定了中年太监的猜测,她听得出,皇上的气脉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然,男人不想再理她,不仅眼睛不睁,连嘴巴都闭得严严实实的了。

薛瑞看不过眼,上前来躬身立在妇人面前,“娘娘,请您先行离开吧!皇上一有传召,老奴即刻去回禀娘娘。”

孔蜜儿怒望薛瑞,碍于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便忍住了辱骂。

瞪了一刻,向榻上的男人屈身施礼告辞,随后,莲步出了寝殿。

“她走了吗?”听见门声的贝崇德终于睁开了眼睛。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干涸的眼瞳内还有帝王特有的凌厉气势。

“回皇上,娘娘走了。”薛瑞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榻上的男人沉吟片刻,“十日之后,分别传召御风、傲霜和凌云,进宫来伺疾。”

大太监怔了怔,“皇上,请恕奴才多嘴,为何不是现在,而是十天之后呢?”

“朕的病情要再隐瞒十日。十日之后,就算朕咽了最后一口气,也可以瞑目了……”轻叹着,闭上的了眼睛。

薛瑞听了,即刻跪下,“皇上,您洪福齐天,一定可以度过这次劫难。”

“薛瑞,你跟着朕不是一天两天了,朕的身体如何,你跟朕一样清楚!能够熬过四十五岁的寿诞,已经是个奇迹……”三天的内心煎熬,他已经看开了很多事情。

“皇上……”薛瑞的眼泪又出来了。

“好了,不要再难过了。”忽然瞪大双眼,就像根本没有盲一样,语气也恢复到了之前的不容置喙,“朕要去‘筱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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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来临,鱼薇音结束了观望,揉着僵酸的脖子,在房间内伸展筋骨。

“笃笃笃!”

富有节律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女子随口问道。

俏儿现在被她骄纵得越来越不注重礼数,想来敲门的人一定是苏管家,可她还是问了这么一声。

没有应答。

“笃笃笃!”

敲门声持续传来。

“进来吧!”鱼姑娘索性让对方进门来。

如果是昕王府内不会说话的下人来敲门,想来就算她问上一万次,也未必能够得到答复。

反正昕王府不比恭王府,绝不会有人暗害她。

“笃笃笃!”

敲门声不疾不徐。

女子的火气腾了起来。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轴啊……”嚷嚷着走到门口,用力扯开.房门。

然,看见对方的那一刻,话音戛然而止。

“是……是你啊……”反应过来,有点尴尬地触了触额头,“有事吗?”

门外伫立着的白衣男子紧紧地抿着唇,不肯出声。

“有什么事吗?”盯着他的玄色鞋尖儿,又问了一句。

他仍然不说话,专注地看着她的俏脸,有点贪婪,与平素的沉稳劲儿相悖。

“如果没什么事……,就离开吧!”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纤手推着门板,后退两步,准备关门。

然而,就在两扇门即将阖上的时候,玄色的鞋子插在了门缝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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