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似多情,亦薄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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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真正坏,74.似多情,亦薄情

她又闭上眼,想假装沉睡,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舒悫鹉琻

如何自欺?

灯影里,他牵了牵唇角,伸手拨了拨女子散落在肩头背椅上的发丝。

丝丝缕缕的牵扯,策动着她的心。

气息,仿佛又更近几分,极力克制着呼吸,可脸颊绯然也逃不过那双精明锐利的眼。

他突然低笑起来,长指抚上了她微凉又温烫的脸颊,说,“老实说,我也不想这么文艺腔。可是丁莹,连我自己也开始YY,莎士比亚那个老匹夫说的那些……”

他突然一顿,毫无预警地重重压下来,仿佛是回应她故做沉默契无知,报复性地咬了她一口,疼得她低呜一声,再也装不下去。

精一光绽亮的眼睛,直瞪着她,那里竟有她从未见过的恼恨无措。

然后,他口气无奈地说出,“男人在恋爱时,就会变成天生的艺术家。向来只讨论政治军事经济问题的我,竟然会跟你这只可恶的小刺猬,讨论爱情。是不是很可笑?”

她双手抵在匈前,挡住他迫近的趋势,“阎立煌,这是哪里?你要干什么?”

他依然顾我,“丁莹,你知不知道,把我逼急了会有什么后果?”

她张嘴抽了口大气,恶狠狠地攘了他一把,挣了分空间,叫道,“阎立煌,你再欺负我,我就报警!”

这话一出,还真是给力。

他无声。

她瘪着嘴。

汽车里静得只听到空调口发出的“呼呼”的风声。

死寂!

或有伙药味弥漫。

突然,他匈口一个起伏,放声大笑。

那笑声震得她一阵耳鸣,又用力攘他骂他,可他却笑得更大声,还有些接不上气似的,逮着她的小拳头轻轻一压,就把她定在原处,任他欺负。

那是在大马路上的一条岔路口里,高高的路灯外,光线极弱,黑色卡宴静静停靠在一丛黄色的菜花田边,压倒了几株,车身隐隐有些晃动,传出闷闷的响声,格外令人遐想。

“阎、立、煌!”

“丁莹,如果我没被你气死,那就是先被你急疯了!”

这个吻,又急又狠,却又温柔至极。

他弄疼了她,像是警告,又像是故意报复,她一叫疼,他就立即松开,嘴里说着不可思议的话儿,都不知他从哪里抄袭来的文艺腔,哄着逗着欺负上来,简直让人无法理解,又急又气,又抵不过他的蛮力。

她又被他气哭了,他吮着咸咸的水珠儿,诱或的蜜语简直能溺死人,反反复复,兜兜转转,到最后总是能遂了他的愿,把她磨得没了劲头儿,任他予取予求,一饷到底。

她反抗得累了,被他伺弄得昏昏呼呼,没了力气。他抱着她,满足地叹息,不时轻啄她微湿的鬓角,舍不得放手。

这般甜一蜜一缠一绵,让人想起在那座烟波浩渺的圣山上,那个唯美到极致,甜蜜到极致的“旋转之吻”。

亚当和伊达藏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小山崖,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明明相斥的两个力量,却以极致神奇的方式融合交缠在一起,成就了这段爱情里最不可思议的“合而为一”——男人和女人。

多么令人羡慕呵!

他们的爱情,就像圣山上的风起云涌,那缠一绵一不一绝的雨丝,终年不化的白雪,缭绕不散的云和雾,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不管变成什么模样,爱情的力量牵引着他们找到彼此。

可是,若有一方力量不等,不够坚持,不够努力——

另一方,无疑会摔万丈深渊,仅仅失忆那也是编剧的一笔仁慈,在现实的社会里,只需要一句话,或两三个字,就能将一切甜蜜化为泡影云烟。甚至,终生怨恨难拔,意难平。

“那只是电影,还是个最不靠谱儿的科幻背景。跟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男人眼里熟悉的焰色,那种倾斥于每一寸发肤的肆意放纵,耳边喃喃着诱或低语的性感薄唇……太熟悉,心都紧缩成一团,只能无力地抱着自己。

他说,“只是一个机会,莹莹,你为什么不试着再相信一次?”

她的目光颤动,闪烁,“相信又如何?人心易变,眨眼的功夫,谁知道谁会坚守,谁知道谁会心碎神伤,谁又知道谁还在傻傻地等着盼着,谁又知道午夜梦回惊醒后……醒后只是一场空,谁又知道……”

“我知道!”

她失笑。

那笑容萋萋,宛如当初他失控强她时,一模一样。

心恨,气恼,无由的,理不清的,到底谁更卑微了谁?

“丁莹,你从不愿说出来,谁又能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说出来,有用么?我叫你住手,你会停吗?说出来有用的话,还要法院干嘛!阎立煌,你不觉得你太自相矛盾了吗?你这么欺负我,耍流忙,还要我说什么。我要报警!”

他的唇角下垂,“莹莹,你这笑话,不好笑。”

“……”

突然觉得空调有些冷,他伸手关了一半,用力抹了把脸,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抱着女子不放。回头,眸底的执色似乎又变了变,语声疑似讨好,愈发地走调。

“或者,我们再回去看最后一场,喜剧片,调整一下这个走歪的调子,你心情会好些。”

“我不稀罕。阎总,已经快十点了,我很累,我不想再加班。”

“哈,莹莹,你真是可爱,”他干笑两声,眼神却鸷亮如火,“又可恨!”

他捞起她的颈子,迫她又遭一记狼嘬,直吮到她喘气不及,浑身摊软,完全弃甲投降,仿佛才消了一腔闷火,放她自由。

回头,一手重重拉排档杆,脚用力踩下了油门,打转方向盘时又快又狠,害她一不小心撞头嗑到门上,痛得低叫一声。

当车子倒转回来的时候,他又停下车来,坚持要察看她的“伤情”,结果两人又争执起来。

她怒极气极之下,就把药膏全部拱手送人的事,脱口掷出。

“丁莹,我送你的东西,你都随便送人?!”

“阎立煌,那不是送好不好,全是你自己硬塞给我的。你从来都是自以为是,一意孤行,凭什么怪人家。”

他气得一把拖过她的包包,掏出她的电话,喝令,“立即打电话,叫邓云菲,你同学,把药膏给我送回来。”

她惊讶地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锱铢必较的男人,就是那个刚刚还送了全公司所有人年度电影套票的大慈善家?!

“阎立煌,你发什么疯!你把药膏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都随我便,你没资格再管了。”她伸手去夺手机。

他一把箍住她的手,当真是被她给弄到了气急败坏的程度。

“丁莹,算你狠!”

手机“砰”地一声被砸进角落里。

他甩开她的手,回头发动汽车,直接冲了出去。

午夜时分,一辆被拍了三张超速照片的黑色卡宴,停在了灰色的小小居民楼下,很快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女子抚着不适的胃肚,在凉凉的夜风中站了许久,才托着疲惫不堪的脚步,进了楼。

……

对他来说:灵魂之爱,值得向往。

对她来说:灵魂之爱,已成过往。

……

“早!”

“早啊,吃了没?”

“吃了。丁姐,你脸色不太好呀?”

“呵,昨晚又去偷人了?周六H到周日都没够。”

“……”

丁莹无语。

周一的电梯间,总是格外拥挤。多数人都会患上双休日后遗症,何止她一人面浮目肿,没精没神,一副完全不想上班的模样,周围多的是人比她更严重的好不好。

“云菲,早啊!”

“早。”

“阎总,早。”

“早。”

听到后方传来的问候声,丁莹下意识地缩了下肩头,却很快嗅到那股熟悉的气息靠近来。

旁边的小诗立即抬头,朝侧后方一笑,问好。接着,李倩睇了她一眼,跟进。

丁莹不得不侧首,吐出一个,“阎总,早。”

男人回应了所有人,偏偏,漏掉她一个。

恰时,电梯铃响。

仿佛是真的没听到,在众人礼让之下先一步跨进了电梯内,转过身来时,那张无波淡漠的俊容,目光平直地越过了她,不知落在何处。

她心头似刮过一阵凉风,发冷。

其他人立即跟进抢位,很快就把电梯给挤成了罐头状。

阎立煌在避让其他人时,非常绅士地为同行的邓云菲隔开了旁边的压力,去一记胜利的眼神。

丁莹怔在原地,后知后觉地被不知为何留下来的李倩给扯进了另外一部电梯,安全上垒。

如这般的漠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成了常见的画面。

走在路上时,丁莹旁边的人跟阎立煌打招呼,他会回应,可丁莹一旦有表示,就会被他视而不见,彻底忽略掉。甚至在开会的时候,表现虽不明显,但是丁莹提出的问题和解决方案,都被阎立煌故意压了下去。老总们自然早就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的异恙,但阎立煌的理由向来选得冠冕堂皇,很难逮着话柄,这事儿就继续恶化下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司里的流言就变成了,丁莹已经彻底失CHONG于阎总,被打入冷宫了。

几番沉浮起落,能够一直倍受CHONG幸的还是跟皇太子一起远到而来的皇太子妃——邓云菲是也。

而邓云菲为了划清自己CHONG妃和废妃的界限,甚至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出了丁莹的那间办公室,直接跑到隔壁有传真和打复印机的房间里,反正她主要负责外联,多数时候就抱着这两台机子办公,寸步不离。

于是,便有不少人戏称丁莹那间办公室为“冷宫”。

笃笃笃,房门被礼貌性地敲响了三下。

丁莹抬头,“请进。”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正是全公司午饭之后,昏昏欲睡之时。奇怪,什么人不抓紧时间打盹儿,会有空跑到她这座“冷宫”里来。

推门进来的,还是酸眉酸嘴的李倩,并不是她想像中性子活泼的小诗。

“怎么有空?”

“呵,当红的CHONG妃也不是人人都能巴结上的。我过来挖掘一下未来的潜力股!”

李倩拿了一小篮子的巴西水果,说是王总朋友寄来,分给大家伙儿尝尝鲜的。其他人都聚在饮水间里,绕着沈佳艳和邓云菲,热议当季流行时尚,没人愿意欺近冷宫,便来拣个清静了。

“谢谢。”

“我可不想浪费我的口舌跟你说不客气。我说丁莹,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

“我?我还不够争气吗?你们把我这个组长踢到冷宫,前面渡假,后面免费看电影,时不时的还有免费大餐吃。你们还要怎么样榨干我,才满意啊!”

“还有心情开玩笑啊!看来,隔着一层毛玻璃,也行哦!”

“去你的,瞎说什么。”

“别以为我是真好心,我现在不过是在做机会投资。毕竟,你这座冷宫距离皇太子殿下更近得多,不是么?”

“够了。窜岗时间已到,回去赶紧把那份报表给我做好了送过来。”

“丁莹,你以为男人的耐性有多少?”

李倩丢下这一句便离开,门又被关上,办公室里静得出奇。

丁莹看着屏幕,几番想要加快速度,神思却总是跑路,来来回回,竟然……全无章法,无奈得只能戴上耳机听音乐散心。

一边听音乐,一边上淘宝。

反正全公司的女人都在正宫娘娘那里热闹,她这边冷宫忙里偷偷闲,也不为过啊!

与此同时,隔壁办公室。

阎立煌回公司时,也被送了一小篮子水果,乌溜溜、水灵灵的果子,看着着实让他这个在大太阳下跑了半天的人很动心。

“阎总,最近暑期大片上档了,要不要咱们公司再组织一次集体看电影呢?云菲说,她还找到一个很不错的室内游泳馆,咱们公司要不要也组织一个夏季运动项目,响应一下咱们国家申请新一届的夏季奥运会呢?”

这个叫小诗的女孩子,似乎跟丁莹关系特别好。

阎立煌虽不耐,但也回了几句,说会让邓云菲出个预算策划。

小诗得了信儿,高兴毫不掩饰,捧着脸就跑去宣扬好消息了。

看着那青春肆意的活力身影,回头再看一眼那紧闭的门扉,眉峰又皱了起来。

坐进大皮椅,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那个女人竟然是不叫她,就完全不踏进这间办公室一步。竟然有人说她那办公室是“冷宫”,不得不说全是女人的办公环境,确实让人很烦。

也许天野说的没错,这座城市不适合待太久,他应该回北方了。这暖意融融,椿光铺展四季的气氛,着实更易磨损人志,已经三个多月,要是让他们知道他还没有完成一局全垒打,会不会狠狠笑死他。

恰时,响起一串音乐铃声,不是很熟悉,他寻了半天,才发现是放在自己公事包里的苹果手机。

小小巧巧,晶莹洁白,拿在手上毫无重量的感觉,还差点儿脱了手,这当然不是他的Style,而是隔壁那座冷宫里的女人那天掉在他车里的。

打来电话的,好像就是那天见过的她的好友。

一看,他刚刚压下的火气又蹭蹭地冒了起来。

这个女人简直是他所仅见的固执古怪,自己的手机居然都可以掉在他这里多日不寻回去的。虽然,好像里面的卡是私人性质,一直就只有那个叫金燕丽的同学来过电。

可是,这手机和那药膏,都是他变着法儿送给她的。

她是故意的!

……

笃笃笃。

玻璃墙响了几下,男人不耐地唤了一声。

那时的丁莹,完全是一入淘宝深似海,两耳不闻隔壁事儿。

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消费狂,平日掬着捏着舍不得,可是一旦看到网页里刷出来的宝贝,一个比一个经济实惠,且还有详细细致的产品说明,以及使用者们的各种口碑相传,不动心都难。

聚划算里买相因,天猫商城的大促销,限时秒杀的诱或,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于是,阎立煌在等了一阵儿,不见房门响应时,诧异了一下,开始深呼吸。

拿起桌面上的电话,想拨个分机,但下手前又停住了。

笃笃笃,隔离墙又响了几下,力气更重。

而全封闭式的耳机里,只传来淘宝旺旺的专属铃声,按捺不住的女人已经开始咨询客服,准备下手抢购了。

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对于身周的响动,一无所觉。

阎立煌等了半晌,竟然仍是没等到摩挲玻璃后的那团黑影动弹一分,心下古怪。

突然,他大步走上前,重重地叩响墙幕,大声叫“丁莹”,可是对面恍若无觉,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黑眸一凝,种种可能冲进脑子里,不及理清,已经跨步出房,冲进了隔壁房间。

“丁莹!”

这一声吼,恍如一记闷雷,震得女人的手一歪,鼠标错点,付款变成了“退货”,惊得她低叫一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什,什么?哎……”

可起得太急,耳朵线给桌子绊到,一下扯掉半截,悬悬地掉在脖子上,表情像是被抓了现形似的盈妇,脸上惶色一闪而过,左手非常迅速地按下了“老板键”,消去了屏幕上的窜岗画面。

“阎总,您有什么事吗?”

她问得战战兢兢,男人的眼眸重重一眯,大步走了过来。

居高临下,盯着她的模样,仿佛天上老鹰盯上了小鸡仔儿,锐利逼人。

“你刚才,在干什么?”

刚才?!

仿佛是意识到刚才玻璃墙似乎真有什么响动,被自己开大差给忽略掉了,眼神闪个不停。

在她辩驳前,他已经伸手,一个老板键,轻松就把电脑屏幕里隐藏的东西给调了出来。

罪证,霍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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