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情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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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合上了嫁妆单子,欣慰地说道:“皇后安排的实着妥当。”

皇后温和地说道:“二公主远嫁西戎,已是委屈,臣妾自然要替她好生打算一番。”

“皇后费心了。”皇帝握住了她的手,眸中透出了柔情,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二公主最近还好吗?”

“精神倒还不错,心情瞧着也错。不过……”皇后欲言又止,为难地蹙起了眉来,犹豫着说道,“……前两日臣妾派了尚衣局的人为二公主量身,好及早准备嫁衣,可是尚衣局的尚宫却回来禀报臣妾,说是二公主不愿意量身,还口口声声说,量了也没用,到时候出嫁的还不一定是谁呢……所以,现在连嫁衣都还没做。”

“尚衣局里应该有二公主的尺寸,让他们按那个做就成了。”皇帝有些不满,只觉得皇后事事考虑周到,但二公主却是丝毫不让人省心。

皇后温婉地应下了。

皇帝却不由陷入了沉思,总觉着有些不太对劲,便挑眉道:“……皇后你刚刚说,二公主对尚衣局的人说’出嫁的还不一定是谁’?”

“是的。”皇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二公主应该中是随口说说而已吧。”

皇帝发出一声冷笑,“哼。真的是随口说说的吗?”

皇后不解道:“皇上的意思是?”

“前几日,小三去了觅芳街的藏春楼,这件事皇后应该也知晓吧?”皇帝也不等她回答,便直接说道,“那件事,后来朕也让锦衣卫去查了,小三在藏春楼的时候,居然是和西戎使臣在一块儿!”

那日萧奕并没有告诉皇帝,韩凌赋与西戎使臣私下见面的事,甚至也拘着手下没有到处乱说,因为萧奕知道,对皇帝来说,凡事,若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的,绝对没有自己查到的可信。

也正因为发现萧奕下了封口令,韩凌赋才彻底放心了下来。然而,知子莫若父,皇帝又怎能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因为一时好奇去了青楼,而仅仅只是这一丝的不相信,就足以让他派出了锦衣卫暗自调查了。

“什么?”皇后大惊,“三皇儿怎能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来!”

皇帝板着脸说道:“朕还在想,他见那两个西戎人是想做什么,现在倒是明白了……哼,他这是不满朕的指婚旨意,想要搅和掉吧。难怪上次西戎使臣会无端端的突然跑来求娶玥丫头!真是……”

他越想越觉得有些可能,不禁气恼道,“他以为就他舍不得二公主吗?这也是朕的女儿,朕怎么会轻易舍得让她远嫁,可这是为了大裕的黎明百姓不受战火之苦!亏他们想得出让别人替嫁的主意,朕的女儿受着大裕百姓的供奉,从小就过着最奢华的日子,这是她应该做的事!”

“皇上莫气。”皇后走到皇旁身旁,素手轻轻地为他抚着胸口顺气,并说道,“这只是您的猜测,三皇儿应该不会如此不顾大局……”

“皇后不用劝朕了。”皇帝神情冰冷地说道,“看来朕得早日下这和亲的旨意了,免得朕的皇儿心绪不宁!皇后,嫁妆你继续准备,若二公主不领情,也就别替她打算这么多,届时就用公主的份例打发了便是。”

皇后微微垂眸,温顺的应了。

与皇帝夫妻多年,她自然了解他的多疑和固执,只要是他所认定的,就很难再有转圜。自打知道西戎要求娶玥丫头开始,皇后就意识到了张妃母子在打着什么主意。至于现在……二公主想要不和亲,恐怕也难了!怪只怪那韩凌赋居然会蠢到亲自去见西戎使臣,还被皇帝给知道了。

“说到嫁妆。”皇后这时又开口道,“皇上,您说臣妾要不要给玥丫头也准备一份嫁妆,要是她和奕哥儿的婚事成了的话,过两年也该出嫁了。”

皇帝明白皇后是故意岔开话题,让自己的心情愉快些,于是也笑着应和道:“这是自然,说起来,这两个孩子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

……

就在帝后二人闲聊的同时,皇后的口喻也传到了南宫府。

送走了闻嬷嬷一行人,南宫玥回到墨竹院,坐在靠窗的美人榻上,望着外面的正竞相怒放的紫薇花,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一直弥漫到她眼底……

南宫玥心里明白,皇后这个时候找自己,一定是为了她与萧奕的亲事。

萧奕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娶自己过门,正在努力着。

想到这里,南宫玥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热。

“三姑娘。”在一旁服侍着的百卉有些犹豫着问道,“您真的决定了吗?”

南宫玥仰起头来,唇角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百卉暗暗地叹了口气,为官公子感到惋惜。可是,自己已经是三姑娘的丫鬟了,现在的主子也只有三姑娘一个人,自然只能一心向着她。

“对了,百卉。”南宫玥起身,从百多格的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了两个小瓷瓶,交给她说道,“你跑一趟安逸侯府,把我新配制的药交给官公子。服用的方法和上次一样,一个月后,我再为他诊脉。”

百卉接过了小瓷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三姑娘,您和萧世子恐怕就要定亲了,以后还能替官公子看诊吗?”

“当然。”南宫玥含笑着说道,“他会信我的。就像我信他一样。”

百卉有些不太明白,但还是拿着小瓷瓶出门了。

于是,南宫玥又坐回到了美人榻上,拿起一个绣到一半的荷包,仔细地绣了起来。

这时,鹊儿叩响了门,随着南宫玥的一声“进来。”,她进门禀告道:“三姑娘。刚刚从外院传来消息,诚王殿下前来拜访大老爷。”

南宫玥一怔,继而想到了南宫琤与诚王的事。原本南宫玥对于诚王并无恶感,只是昨日祭天时,诚王明明看到南宫琤遭人羞辱却还是无动于衷的场面,令她有些心冷……

但显然大姐姐南宫琤似是已经对诚王情根深种。

南宫玥不由皱了一下眉,她忍不住怀疑,前世,南宫玥最后落得青灯古佛的命运是不是和诚王有关?

想到这里,南宫玥眸色微沉,向百合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诚王找大老爷有何事。”

百卉应声退出了屋子,一路灵巧地避开旁人,来到了南宫秦的外书房外。

外书房的窗外有一棵老槐树,据说已经有超过百年了。这老槐树枝干粗壮,枝叶繁茂,正适合藏人,百卉就躲藏在那浓密的枝叶间,小心翼翼地朝外书房窥探过去。

书房内,南宫秦和诚王早已落座,丫鬟们上了茶,就退下了。

待诚王抿了一口热茶后,南宫秦这才客气地对诚王道:“诚王殿下,今日前来寒舍不知有何要事?”南宫秦对他的突然来访毫无头绪,照道理,这南宫府与诚王平日并无往来啊!

诚王定了定神后,站起身来,一丝不苟地躬身对着南宫秦作揖,诚恳地说道:“南宫大人,在下今日前来,是为一事。在下想求南宫大人将令嫒南宫大姑娘许配于我。”

南宫秦简直是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错愕地说道:“诚王殿下,您说什么,您想娶小女?”

“是。”诚王毫不避讳地与南宫秦直视,试图表现自己的诚心。

南宫秦眉宇深锁,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过了片刻,才问道:“诚王殿下,这事,您可问过皇上的意思?”

诚王怔了怔,像是没想到南宫秦会如此问,喃喃地说道:“尚未……”

南宫秦的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如利刃般直刺在诚王身上。

南宫秦的表情更为严肃,又接着问道:“诚王殿下,您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不……不能……”诚王支吾着回答道,此刻,他觉得自己狼狈极了。他原本想着只要自己向南宫府提了亲,南宫秦就会去问南宫琤的意思。而他很有自信,南宫琤一定会点头同意嫁给他。

闻言,南宫秦心中不满更甚,这诚王明知道他不能作主他自己的婚事,若是真的有心求娶自己的女儿,就该先问过皇帝的意思,而他居然就这样贸然地跑来南宫府向自己提亲了?

诚王的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一脸真诚地说道:“南宫大人,在下是真心想要求娶令嫒。”

“诚王殿下。”南宫秦面色微沉地说道,“届时,若是皇上不同意,您又待如何?”

诚王面色一僵,但还是说道:“南宫大人身为皇上的近臣,皇上一定会考虑您的意思的,只要您同意将令嫒许配于我,那……”

所以,诚王所期望的是由他去向皇上请旨这桩婚事?简直荒谬!

说好听些,诚王这是一时冲动,说难听些,他就是没把南宫家的姑娘当一回事。以他亲王的身份,岂有自己决定亲事的道理,除非仅仅只是纳妾!

难道要他的女儿自甘下贱去做妾吗?

南宫秦气极反笑,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诚王殿下,今日你之所言,我就当没有听过。”

“南宫大人,请您相信在下的诚意!”

南宫秦端茶送客,并说道:“诚王殿下,待您能够做主您的婚事时,再来提亲也不迟。”

诚王有些失望,但事已至此,他再说些什么也是无力,只得讪讪地走了出去。

他忍不住往内院的方向望了一眼,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南宫府。

待诚王的身影消失后,百卉立刻从槐树上跳了下来,飞快地跑回了墨竹院,把外书房内发生的事一一回禀给了南宫玥。

南宫玥一边绣着荷包,一边问道:“诚王就这样跑到我大伯父面前说要求娶我大姐姐?”她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他都没先问过皇上的意思?”

“是。”百卉应道。

南宫玥摇了摇头,说道:“诚王此举,也太没有诚意。长狄路途遥远,他无法及时获得他父王的首可,那还可以体谅,可是大裕这边……怎么也要先问问皇上吧。”

百卉只是沉默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南宫玥望着屋外随风摇摆的紫薇花,叹息道:“诚王,并非良配。”若是南宫琤知道了诚王与南宫秦交谈的内容,不知心里又会作何感想?

另一边,挽晴院中的南宫琤自然知道了诚王来府的事,她在自己的屋子里,几乎是有些坐立难安,既欣喜又忐忑。

想到昨日皇家园林与诚王一叙,她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紫罗兰锦帕。

诚王殿下应该是向父亲来提亲的吧?

南宫琤咬了咬下唇,面色绯若霞,美目春光潋滟。

若是诚王殿下真的是前来求亲的,那无论如何父亲总会来问过自己的意思的,就像是上次建安伯府前来求亲时一样……

南宫琤手中的紫罗兰锦帕都快拧成一团麻花了,心想:那自己就等等吧,等着二婶来问询自己的心意。

可是南宫琤的希望在等待中一点点地消磨……一直等到日头西斜,她都没等到林氏来找自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诚王殿下不是来找父亲提亲的?还是说……

南宫琤心中忐忑不已,辗转反侧得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她再也按耐不住,毅然地去了墨竹院,想找南宫玥打探打探情况。

谁知,南宫玥不在府里了,从丫鬟们的口中得知,一大早,南宫玥就已经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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