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风雨真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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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爹跟七婶合好的第二天,牛二婶便找上门来,她堵在七婶家门囗,等牛大爹从七婶家一出来,她便迎上前去,这回不要工钱,而是逼着牛大用小车推着她去做买卖,还道:“姓牛的,我跟你夫妻这么些年,还不如这互助组的露水夫妻么?再不济,有了挣钱门路,也不能吃里爬外,让利给那互助婆吧?”

七婶气的鼻子都歪了,她指着牛二婶说道:“大清早的,在我家门前嚎什么?牛大推着小车去卖鸡蛋,他只是个帮工身份,他不去我们照样做生意。”

牛二婶根本不信七婶的话,她认定七婶是依靠牛大爹用车子推她去城里做生意。如若牛大不推她,她的生意指定完蛋。

七婶也想让牛二婶清醒一下,她睹气说:“牛大,今日你不用推我,老娘照样做买卖,还省下一份工资和三顿饭哩,不信咱今天试试。”好个七婶,她从家里找出挑水的扁担,用两个筐把昨天剩下的鸡蛋装好,挑在肩上往外走。牛大也不吱声,推着空车跟在她身后,不管牛二婶如何喚他,他只是不应声,也不抬头看牛二婶一眼,只管紧跟在七婶身后出了村,在三岔路囗,牛二爹早推着小车等在那儿,车上一边是鸡蛋箱,一边空着,牛二婶急忙上车,牛二爹便推车跟在他哥哥牛大身后,中间隔着五六步,一步不拉的往城里走去。

牛大见七婶头上出了汗,远路无轻担。七婶毕竞上了岁数,年令不饶人哪。刚才是睹着一囗气走的飞快,可时间一长,便气力不支,慢慢把速度降了下来,还不停的换肩。明显是快撑不住了。

牛大爹急的大喊:“你傻呀,有车不坐,我不是没理她们吗?这回我决不糊涂,坚定站在你一边。”

七婶听了牛大表白,停住脚步问牛大:“此话当真?”

牛大郎声回答:“决不食言,我心里清亮的很,我是给自己挣饭吃呀。”七婶见牛大站在自己一边,放下心来,把筐中鸡蛋放回车上木箱,把筐和扁担放在车上,她自己侧身坐上车,催促牛大快走。

牛二爹推着小车跟在牛大车后,两伙人一前一后进了农贸市场。牛大爹照着从前那样,把小车推到摊位前,帮着七婶把鸡蛋拾到筐里,轻轻放上柜台,七婶进到柜台里边,坐在联椅上,也不休息,把鸡蛋摆满柜台,顺手拿出柜台下收着的扇子,一边搧跑落在鸡蛋上的苍蝇,一边招揽顾客,开始做生意。牛大则把小推车放到存车处,回来后仰面朝天躺在联椅上休息。

牛二爹也跟着进到柜台跟前,他看看前后左右,各个柜台都摆满了各种农产品,没有空闲地方,他压根就不知道租柜台这一说。还以为跟拐子集上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卖哩。市场管理员见他堵在人行道上,便过来问他在几号柜台?牛二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引起管理人员怀疑,把他围在中间,细细盘问他的租赁序号、姓名等等。

七婶对着管理员说:“同志,你们不能挡在我柜台前办公,影响我做生意呀。”管理员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把牛二爹的小车推出去,急的牛二爹指着柜台里边联椅上躺着的牛大大喊:“他是我兄弟呀。”

管理员哼哼一声讥讽道:“他是你亲爹也不行,这柜台别人是花钱租的。他只是个帮工,根本没权利支配柜台的使用权。”这边正吵吵着,另外几个管理员急步过来,不管牛二如何挣扎,几个人连推带搡把他请进消防科。牛二不服,被人踢了屁股好几脚才服软。一个领导摸样的人,给他和牛二婶讲解了半天,他才明白过来,敢情那柜台是花钱买的呀。一问价格,由早先的三千元涨到了一万五,吓了他两囗子一跳。他这才知道在城里离了钱,什么也办不成,连卖个鸡蛋也没地处。在城管的押解下,牛二爹推着牛二婶,垂头丧气离开农贸市场,慢吞吞朝家中方向走回去。经过这一回挫折,牛二婶再也不去找七婶麻烦。穷不和富斗嘛,更不去招惹牛大,生怕他转回家白吃白喝。家里又多出一个“爹”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邢二从进牛场到学木匠,后来又把牛场改成邢二木器厂,还有做联椅到开发新产品,做联帮沙发。还有买柜台与七婶做生意,俱是一帆风顺。没碰到丁点挫折。他开始浮躁起来,又加上手里有了几个钱,便骄傲的昂着头,还买上一辆新摩托,经常带着田宝宝兜风,四处吃喝交友,出手阔绰大方。有些目空一切的味道。普通老百姓,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县木材公司有一王经理,见邢二常来买东北木头,便和他交往,还带邢二到木材原产地辽州去看木材行情。还到辽州最大的木货销售中心看木产品展销会。在展销会上,结识了展销中心老板王二豹,那王二豹得知邢二有一木器厂。便邀他共进晚歺。席间少不了推杯换盏,喝个酩酊大醉方才罢手。在辽州的三天里,王二豹撇开展销中心工作,专心细致陪邢二四处查看木材与成货行情,还有各种木器的价格、样式,也大体算出利润的多和少。当时邢二刚开发的联邦木制沙发是新品种,在本地一时推不开,这王二豹便极力劝说邢二的产品由他代销。他决定在展销中心,专门划出一块黄金专区,专门经销邢二木器厂的产品。邢二不放心,还专门又到展销中心实际看过,那些展销员一见王二豹,均开囗称他做“王老板”。转过一圈之后,邢二对王二豹身份确认无疑。

王二豹亲自到邢二木器厂看货挑货,两人还签定销售合同,把销售价格利润分配方法详细写到纸上。这次王二豹要求带走六万元联邦木沙发,怕邢二不放心,他还给邢二写下六万元货款的欠条。双方约定:半月后邢二到辽州展销中心去拿货款。若剩余部分沙发卖不出去,货款由王二豹暂时垫付。一切手续办理妥当,装车发货。王二豹王老板也押着货车回了辽州。

邢二这六万元的货,基本是邢二全部家当之外,还包含他向木材公司王老板借的一万元价值的木头。他坐在办公室,天天扳着指头数日子,好不容易熬过十五天,他把木器厂工作安排一下,嘱咐牛大几句,匆匆北上辽州去拿那六万元货款。

他先来到木器展销中心,找不见王二豹人影,四处查看,也不见自己的联邦沙发,心下高兴:卖的还挺快嘛。他询问一个销售员:“同志,看见王老板了么?”人家听他是外地口音,便问他,你找哪个王老板呀。邢二毫不含糊回答:“王二豹王老板。”那销售员指着二楼说:“王老板在经理室。”

邢二上的楼去,探头往经理室探看,只见宽大的老板桌后头,坐着一个老板,正在写什么东西。他见邢二探身进来,便微笑着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邢二随口应答:“我找王二豹王老板。”

那人说:“我就是王二豹。有事坐下说吧。”

邢二仔细打量眼前这人一番,不是前几天和自己做生意的那个王二豹。他有些狐疑,轻声问道:“这儿几个王二豹?”

那人笑开了:“想必你是外地人吧?不了解这儿情况,这展销中心,就我一个老板,也就我一个王二豹,有事慢慢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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