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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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天远的追问下,孙不凡讲了自己杀人的一些细节。整个过程与谭铃音脑补出来的段落差不多。孙不凡见齐蕙果然应约,于是跳出来一通羞辱。齐蕙得知事情全是孙不凡所为,又羞又愤,两人发生了口角。后来孙不凡轻薄齐蕙,齐蕙回扇耳光,再后来孙不凡一怒之下掐死了她,就近抛尸天目山。

孙员外没想到自己儿子竟做出这种事情。此事来得突然,他今早才听说自家和命案牵扯上,此刻听到儿子承认,早已吓破了胆,跪在地上砰砰磕头,说自己一把年纪老来得子云云,求县太爷开恩。

唐天远摇头,“只有你儿子的命是命,人家女儿死了就是活该吗?”

齐夫人早已泣不成声,扑上来要撕打孙不凡,两个衙役拦着她,不教她在公堂上撒泼。齐员外听到县太爷的话,也红了眼圈。自家养了十几年一个如花似玉的孩子,不管她做了什么事,一下子没了,当父母的哪有不心疼的。

谭铃音很快写好了口供,让孙不凡当场画了押。画完押,这事儿就算盖棺定论了。唐天远扫了几眼口供,伸手从面前的签筒里摸出一根红色令签。衙门里的堂审,令签的颜色是有讲究的:黑色代表一般的刑罚,红色代表死刑。

孙员外看到县令要判死刑,忽然叫道,“大人。”

此刻唐天远已经把令签拿出来,正停在半空中,要落不落。许多人的心脏都跟着提起来,屏住呼吸盯着那鲜红的令签,仿佛那是一把染血的利刃,下一步就可以直插孙不凡的心脏。

“何事?”唐天远问道。

“大人,草民以为我儿杀人也是事出有因,毕竟是齐家小姐不守妇德在先。”言外之意,孙不凡罪不至死。

谭铃音听到这话,十分不服,刚要反驳,却被唐天远制止。唐天远先扫了一眼堂下跪着的孙员外,见他的目光鬼鬼祟祟,大有深意,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微微搓了一下。

哦,想拿钱买命。唐天远眯了眯眼。看来这孙员外很擅长这种勾当,也不知从前干过多少次。唐天远的操守很牢固,以他的眼界,也不会把一个地方乡绅的贿赂放进眼里。

“姑娘未出阁,在家不管做了什么,自有父母管教,别人插手不得。孙不凡诱骗女子在先,草菅人命在后,当判——”唐天远说着,把红色令签重重往地下一掷,“斩监侯。”

***

唐天远在老百姓的一片赞誉之声中退堂了。谭铃音低着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县太爷身后。她满脑子都是今日堂审的各种转折,怎么想也想不通其中关窍。走在前面的唐天远听到谭铃音神叨叨的自言自语,转身想同她说话。谭铃音走着神,没刹住脚,一不小心就直接扎进了唐天远怀里。

唐天远揪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提开,嫌弃道,“你又想非礼我吗?”

“……等等,什么叫‘又’想?我什么时候非礼过你?”

太多了。唐天远才不想跟女人掰扯这些,他转身走进退思堂,坐在案前休息。谭铃音凑过来说道,“大人,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唐天远挑眉看了她一眼,“想让本官指点你?”

“咳,嘿嘿。”谭铃音自知她和这县令大人相处得不算友好,现在有事求教,姿态自然要放得低一些。看到他活动肩膀,谭铃音连忙走到他背后,帮他又按又捶又捏。

她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把唐天远略有些发酸的颈背揉得甚是舒服。然而身上舒服了,心里头却别扭开了。前面说过,唐天远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有某些说不得的癖好。现在隔着单薄的衣服,他感受着谭铃音又小又圆、又软又弹的指肚,不用闭眼都能想象到此刻那双手在他肩上是怎样的光景。举凡美丽的东西,越是看不到,越是吸引人。唐天远一个血气方刚的老处男,哪里经得起这种撩拨,他连忙躲开,没好气道,“去去去,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谭铃音看看自己的双手,有些无辜,她捏得挺好的呀。

唐天远恨铁不成钢的摇头,“算了,倒杯茶来。”

谭铃音连忙倒了茶,双手捧给唐天远。唐天远不愿看她笑咪嘻嘻的脸,更不愿看她的手,他扭过脸去,单手去接茶碗,手指却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唐天远像是碰到毒蛇一般,连忙收回手,此时谭铃音也已经松开了手,茶碗便翻到桌上,茶水涌出来,顺着桌沿哗啦啦流下去,落到唐天远的腿上、胯间。

唐天远:“!!!”

谭铃音看到县令大人的脸色一下变了,顿感不妙,“大人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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