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妻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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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叶昭却没想到御书房派来的通译被蓉儿换成了秦婉君,看来蓉儿虽然坚持惩罚秦婉君,实则却也希望她能得到自己的欢心,赏罚拿捏之苦心,身为六宫之首,也实在不易。却说自己都不知道,秦婉君读书时还修习了突厥语系。

奥斯曼土耳其皇帝特使阿齐兹帕夏是土耳其皇帝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的妻弟,本人又是多瑙河省总督,地位极为尊崇。此次更是代表土耳其皇帝而来,是以才获得了叶昭的接见。

现今土耳其皇帝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六年前即位,被欧洲社会视为暴君,他残酷镇压各民族**要求,依靠秘密警察维持着他的独裁统治,当然,庞大的奥斯曼帝国统治了太多的异民族,加之一直以来维系中央政府薄弱统治的地方帕夏制度,必然会有分崩离析的一日,这是历史大势所趋。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只是适逢此风雨飘渺时刻,虽说为了维持他的统治而令土耳其步入最黑暗时期,但换做其他君王,怕同样如是,却也不能简单的认为他就是个才干平庸的暴君。

宝阶之下。身着阿拉伯长袍的阿齐兹帕夏单膝跪倒,手抚胸前。神态拘谨的朗声道:“尊贵的大皇帝陛下,中国土地的主人,吕宋、坤甸、亚奇、几内亚、马普托、莫罗尼及东印度诸岛、太平洋诸岛的统治者,朝鲜、越南、老挝、柬埔寨、万象之国、缅甸、廓尔喀的皇帝,布哈拉汗国、希瓦汗国的庇护者、天可汗,来自圣洁之城的臣仆向您问好。”

站在叶昭龙案之侧,秦婉君一句句的翻译,实则看到阶下自万里而来的另一个大帝国的使者跪倒在地觐见,不由得不令秦婉君心中泛起丝丝涟漪,而身旁男人头上那一连串长长的头衔,每一个头衔,都是这个男人传奇故事的一部分,是他率领帝国铁骑在血与火中铸造,以三千甲兵之势,东征西讨,至今日威名播于万里之外,欧罗巴诸国,莫不惴惴。所谓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今日来拜见他的可不正是横跨欧亚大陆的突厥大帝国使者么?秦婉君再怎么觉得叶昭言过其实也好,此时此刻,却也不由得心中凛然。

“阿齐兹帕夏请起,远来辛苦,赐座。”叶昭说完,秦婉君便提高音量,殿内墙壁特殊设计,殿上不需要多大力气声音就可远远送出去。

听到女子清脆的声音,阿齐兹帕夏诧异的看了眼中国皇帝身侧的红套裙艳妇,随即就忙谢坐。

“哈米德苏丹写给朕的信朕已阅,你我二国,虽文明不同,昔年同受西方文明侵扰,对哈米德苏丹的处境,朕心有戚戚。”

叶昭话说的客气,但对土耳其皇帝的来信并不认同,在土耳其皇帝的来信中,哈米德苏丹称奥斯曼帝国将会出兵巴尔干,惩戒塞尔维亚、保加利亚、黑山各族渐渐形成的巴尔干同盟。

一直以来,巴尔干地区都是欧洲强国觊觎的对象,俄国也一直打着“解放斯拉夫人”的旗号在巴尔干地区争夺势力范围,实际上这些年,奥斯曼帝国对巴尔干地区名义上的统治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中俄战争时,土耳其人意图恢复对巴尔干地区实际控制的军事行动也未奏效,甚至期间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先后**建国。

哈米德苏丹登基以来,老大帝国内忧外患,他也一直希望找到突破口重振帝国的声威同时也稳固自己的权柄,显然他认为趁着俄国自顾不暇之际,出兵解决巴尔干问题可实现这一目标。

不过出兵之前,自然要得到中国人的理解和支持,如此才能遏制俄国人或者奥匈帝国参与这场战争。

叶昭看到土耳其苏丹的信,却是颇感荒谬,前不久土耳其青年革命党刚刚发动政变,虽然随后控制局面的联合进步委员会仍是保皇派,但现今米哈德应该考虑的是国内政治改革,减轻对异民族的压迫,而不是靠对外征战转移国内矛盾。

听闻青年土耳其革命党同样的激进,认为帝国的不稳定是境内异族卖国,尤其是亚美尼亚人,是国难之根源,是以一些青年土耳其革命党人叫嚣“要一劳永逸地解决亚美尼亚问题,就必须从**上消灭亚美尼亚这个种族。”其国内种族冲突引发的动荡实在已经不是小问题。

此时米哈德却要出兵巴尔干,令叶昭觉得未免本末倒置。

当然,叶昭对这个世界看的比谁都清楚,土耳其大帝国的崩溃几乎是必然结果,这和他在世界性战争中站在哪一方没有必然联系,就算站对了队,也不过苟延残喘几年,这个帝国,已经很难维护其庞大的多民族领土。可是从米哈德苏丹看来,同巴尔干同盟的战争是伊斯兰同保加利亚、塞尔维亚等东正教国家集团的战争,是维护国教的宗教战争,神圣性和正义性不容置疑。

“巴尔干地区人民的信仰和领土,朕认为应当给予他们自由选择的权利。”

叶昭的话令阿齐兹帕夏面如土色,他知道,若中国皇帝的这番话传到巴尔干地区,传到保加利亚人、塞尔维亚人、罗马尼亚人和黑山人的耳朵里,他们会如何激动和振奋,几乎定然鼓励这些民族一个个的宣布**。

秦婉君也注意到自己翻译完叶昭的话后,阿齐兹帕夏突然绝望的神色,心里更是一动,她虽然只是传话,但这个男人,每句话的分量她都在亲身经历,亲身体验着那种神奇无比的滋味。

“当然,我也理解米哈德苏丹的立场,所以,我认为还是要有个时间表,和平解决巴尔干地区争端,同时希望在各方和解的基础上维持奥斯曼帝国的领土完整。”

在国际事务上,叶昭已经希望帝国在涉外事务中明确的表明各种立场,而不是东方智慧的外交辞令,如此,才可清楚展现帝国的意志和利益,同时免除因为误解造成军事冲突的可能性,当然,这种明确无误的表态是建立在帝国拥有的绝对力量之上。

听到叶昭后面的话阿齐兹帕夏心中微微安定,但中国皇帝不支持苏丹出兵巴尔干的态度很明确,这又令阿齐兹帕夏深感沮丧。

“皇帝陛下,中国果然地杰人灵,没想到一位漂亮的夫人会成为翻译员,而且比我的口音还纯正。”阿齐兹有些没话找话,他在整理混乱的思绪,琢磨怎么完成此次任务。

秦婉君这句话没好意思翻,免得叶昭又以为她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在叶昭示意下,第二通译忙翻了,还添油加醋用了些夸张的辞藻,他只知道秦婉君是皇妃,可不知道里面种种内情,自然是马屁大拍特拍。

叶昭听通译说完,笑了笑,对阿齐兹道:“大概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阿齐兹呆了呆,他听说好像中国人,当面夸别人妻子漂亮是不礼貌的行为,可谁能想到中国皇帝的妃子不但抛头露面,还一口流利的外语?

急忙站起身抚胸鞠躬,道:“这,皇帝陛下请宽恕臣仆的无理。”又对秦婉君躬身:“请皇妃娘娘宽恕我的唐突。”

叶昭笑道:“不知者不罪,来,尝尝我中土的水果。”

秦婉君听叶昭对那突厥使者说自己是他的妻子,呆了一呆,心中,也不知是苦是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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