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扬眉挥师转（2 / 2）

时不待我，命令当即下传，“抛尸后清除所有痕迹，包括屋内屋外，速度越快越好。安德烈，你马上带人召回所有兄弟，我们当夜启程，快——”

一个时辰不到，小渔屋恢复往日安宁，几许血腥也被海风吹散。看着坐立不安的夫婿，娇蛮公主紧张不已，“周郎，你究竟要干什么？诛杀传令兵，等同公然反叛，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蒙古人会善罢甘休？”

“反叛谈不上，我们要自谋生路了……”摸摸冰凉脸蛋，周文龙强颜欢笑，“隐忍至今，只为今天这一刻，纵使前方迷惘，我也要一往无前。放心，我与仙师早定下对策，军内不会发生骚乱，以后可全靠我们夫妻携手共度。还记得地名否？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锁定此城，作为我军暂时的栖身之所。至于以后，也早未雨绸缪，扶助你当上国王并无太大悬念。”

“里格尼茨？哦，明白，我明白了……”亲一大口，罗斯公主喜极而泣，“呜呜……复国梦想终于有望实现，唔……一直瞒着我……你……唔……”抱住亲个不停，“你真坏……唔……”

任由口水横流，周文龙只管默默搂紧美妻，忧郁目光透过飘飞长发，投向屋外。一口气亲个够，见夫婿始终不回应，娇蛮公主作势捶打，“怎么不吭声？在担心什么嘛？以后不许隐瞒，我们可是恩爱夫妻。”

抽空擦口水，周文龙低头深吻下去，“唔……你日后要演主角，千万别任性，对我当然温柔，但在众将士面前不可露出本分怯意。身为主帅，所有勇士可都看着你，拿出昔日悍将作风，别像个小女人。”

“我就是个小女人，谁让你如此彪悍？”倒入夫君怀中，娇蛮公主一脸陶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不要什么江山，只要你一个。朝夕相伴，卿卿我我，再带上狄安娜，我们一家子逍遥似神仙。”

“唉，你呀……”气得发跌，可拿软绵绵的尤物无招，周文龙恨铁不成钢，“探马先军怎么办？罗斯勇士怎么办？又如何复国？开弓没有回头箭，并非你我想咋办就能咋办。我们眼下的身份可是入侵者，蒙古人撤离的消息一旦扩散，你清楚由此引发的严重后果。”

“嘻嘻，我一点也不担心，有你嘛……”轻轻捶打胸膛，如同按摩一般，娇蛮公主扑哧一笑，“周郎妙计安天下，卡娃负责生小人……”一跃而上，人如八爪鱼一般，贴耳呢喃，模样形同怀春少女，“我要一口气生十个八个儿女，让他们统领西域诸国，我当太后，天天缠着你，唔——”

“别口无遮拦，年纪也不小了，还想生十个八个，当我是种马呢？”哭笑不得，周文龙无奈出手，唯恐意乱情迷的妻子摔下。一时也甩不脱八爪鱼，索性缓步出屋，引颈观望，“人马也该到了，嗐，安德烈怎么还不出现？真急死人……”

夜已过半，月影迷离，喧哗伴随蹄声响彻小渔村。相继率军返回，各部主将先后进入小渔屋，一个个兴高采烈。静听禀告，也不言语，周文龙耐心等候。待全体大将一律到场，才沉声下令，“本将刚接到飞骑传令，西域溃军不甘失败，以五万波西米亚重甲军为主力，正陆续赶往里格尼茨城，妄图截断我西征军团后路。副帅大人严令，命我部星夜兼程，先击溃其前锋，不惜一切代价拖住这股敌军。我命令——”

看一眼神色各异的众大将，冷酷军令随之出口，“安德烈率五十罗斯死士沿右翼攻击前进，蔑尔歹带一半别速部勇士沿左翼出击，先我骑兵团出发。各部就地征集粮草，检查军备，以最快速度撤离小渔村。敌情瞬息万变，两位先锋大人留下，本将还须一一交代……”

缓缓坐下，“各部主将须亲力亲为，不可遗漏，快去——”

“遵令！”齐声应诺，众大将一个接一个退出。局促不安，看看老军师，再瞅瞅正襟危坐的夫妇，二将一脸忐忑。压压手，周文龙淡淡一笑，“坐，你俩可谓本将的左臂右膀，实不相瞒，你们此行的任务非常艰巨。安德烈，你率部返回沃伦城，负责带回狄安娜和全部财宝。蔑尔歹，你带上别速部勇士直入也的里河大本营，保护众家眷安全返回。”

不敢落座，越听越惊讶，二将瞠目结舌。悄然离座，周文龙一脸诚恳，“本将相信你们会不辱使命，今日也不妨实言相告。大汗驾崩，西征军团正全体回师，我探马先军果断脱离，为我们日后的前途打拼。蔑尔歹，你一直忠心耿耿追随义父，到现在也跟了我十几年，我早视你为心腹……”

摆正身姿，凝神倾听，两人默默无语。扭头冲略显不安的妻子和儒者摆摆手，周文龙抛出肺腑之言，“你当然可以率部回归王兄麾下，或许能做上千户长，但永远得不到真正信任。若跟着我，当一名国王也不在话下，何去何从，请给一个明确答复……”

口干舌燥，啜饮剩茶，“对一名真正的勇士，本将绝不强迫，你可以在任何时候选择离开，我不拦你。而且，会奉上兵器给养，让全体别速部勇士高高兴兴上路。不过，留给你的机会并不多，一旦大军全线撤离，再想离去，绝对会被缓过气的西域守军一口吃掉。”

考虑少许，挺高胸膛，蔑尔歹一口承诺，“我蒙古勇士最恨背主之人，末将愿一生追随，当国王不曾奢望，只要驸马爷倾心相待，此生足矣。在哪都一样，若辅佐驸马爷成就一番霸业，那是我别速部勇士的骄傲和荣幸。”

“末将就等着驸马爷这句话，含羞忍辱至今，只为这一天……”深鞠躬，罗斯悍将哽咽有声，“陛下要见到这一天，一定……”鼻子一酸，泪花闪现，“末将代全体斡罗斯勇士感谢驸马爷，此生此世……”

“行，什么都别说，我们以茶代酒……”亲自续茶，周文龙举高茶杯，“为我探马先军日后的辉煌干一杯——”

“干！”一口饮罢，儒者暗暗压手，“来，这里有假公文真金牌以及往返线路图和藏宝图……”一一交代，千叮万嘱，“一路避开合丹王子所部，抢在蒙古大军返回沃伦城之前完成任务，万一延误行程，则伪装成斡罗斯民众。会合后潜入波兰边境，马上改换装扮，涂黑女子面孔，找机会返回里格尼茨城。兄弟们会在克拉克夫城附近接应，牢记联络暗语——天亮了，我们要回家！”</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