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相派(2 / 2)

加入书签

连以前的祖上传下的冥器都陪上了,更不用说,打这地下的主意了。后来我的母亲在地里锄地挖出了一个羊头的青铜香炉,可惜一只支架却断掉了。我的父亲认出是周朝的青铜器,并且断定:这只断了一根支架的青铜香炉死掉了,要不然就算我的母亲再锄个一百年也锄不出这么稀有的东西,至此我才深信我们居住的这块地里的文化太深,深不可测。

我们家的祖屋在村子的最南边,只有我们一家人敢独居在这儿,我们家有四个花相,我的爷爷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花相,“四”字辈的,是当时村里活着的最老辈分的花相,老爷子年轻时正闹饥荒,为了搞点冥器换点粮食,和北派摸金校尉夹了喇嘛去搞广西的一个清朝的墓,后来据说去的人都死在了墓里,老爷子死里逃生却中了邪蛊,费了两条双腿。之后老爷子不再下地了,只给一些晚辈花相盗斗时探探穴位。我父亲兄弟三人的花相知识大都来自老爷子,不过老爷子只教给我老爹辨识冥器的方法,真正有本领下地的只有我的大伯。

老爷子曾经说过我们祖屋,从风水上说是一块龙地,盖祖屋的草图据说是老爷子自己画的,上面有一句花相语“灵气最盛,聚于龙潭”。爷爷用红漆标好了祖屋的朝向和大小,据大伯的说法是为了聚集龙气,福荫子孙。后来我的两个堂兄果然读到博士,开了自己的公司。不过老爷子没能看到这一天,老爷子搬到祖屋没几年突然就不行了。临终前再三嘱咐大伯说不要调查他怎么死的,也不要摆花相坛,以免伤到后人。

老爷子是1980年死的,那时我才三岁,具体情况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奶奶哭得很伤心,后来停了三天尸,就被村里抬到十里外的红虎山葬了,老爹说村里当时来了八个壮年都抬不动爷爷的棺材,结果大爹在老爷子棺材边轻轻说了几句,就被很轻松得抬走了。后来有一次大爹喝醉了告诉我们——他对着老爷子的棺材说,让老爷子安心走,他不会摆花相坛的。

村子里的葬礼都是“四”字辈的长辈安排的,村子的周围是不会下葬的,养尸地里下葬就等于“包粽子”。

我奶奶似乎后来很淡然了,不管老爷子的死亡是谋杀还是自然原因。果然大爹还是尊重老爷子的意愿,没有摆花相坛的。我想老爷子不让摆花相坛,肯定有他的原因吧,可能大爹都不懂,我就更不懂了,

我奶奶的房间在祖屋的最东边,我老爹的房间在中间,大爹二爹的房间在西边。我的母亲是从外村嫁来的,胆子很小。老爷子死后,祖屋里很奇怪,每天早晨起来,水泥地上总有几滴血迹,祖屋是江南特色的瓦房,按照位置推算,鲜血是从房梁上滴下来的。母亲为此哭了好几次,老爹当时也算是个老花相了,胆子出了名得贼大。有一次大爹夹的喇嘛去盗一个明代的油斗,人手不够,就安排老爹在地上把风。为了尽量减少被发现,下地一般选在深夜,当时有个二溜子看到老爹一个人,就学鬼叫吓唬老爹,没想到老爹捡了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后来老爹想想憋气,又跑过去把那个痞子揍了一顿。所以虽然老爹没有下过地,两滴血还是吓不到老爹的。

老妈在父亲的再三安慰下,心绪倒是安稳了些,可是连老爹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却越来越糟糕了。老妈每天早晨起来,除了地下有几滴血迹,玻璃窗子上居然也像刷上了一层石灰,还有婴儿大小的手印顺着窗户笔直的延伸到了房顶。晚上房梁上还会有剧烈的响声。我想老妈的神经已经到了承受极限了,后来我就被带到了外婆的村子住了,老爹也跟着我们搬走了,据说这次是以离婚威胁老爹的,后来我们的那间屋子就让给奶奶住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