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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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栖桐怔了怔,她现在都想不起那个打她巴掌的男人长什么模样了,但是,他死了?晏栖桐狐疑地扫了桑梓一眼,试探着问道:“他……怎么死的?”

桑梓语气更是清淡了,但说的却是另一回事:“我的名字是师傅起的,说我是捡于门前的一棵桑树底下。还有,”她看着晏栖桐,“现在我们是在离宏京百里之地,也不是深山中,自然会与人往来。若是旁人问起你的名字——你要怎么答?”

晏栖桐被问住,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若是还叫“晏栖桐”,万一遇上真熟悉这具身体的人偏生她是肯定不认识对方的,那叫她如何应对,可不比桑梓她们好糊弄。想到这,她忙道:“还是不要让人知道我是谁的好。”

“那么,”桑梓想了想道,“你便给自己另想个名字吧。”

晏栖桐咬紧下唇屏气片刻,方颤声道:“克瑾……叫……克瑾……”

晏栖桐说完这几个字后,只是看着桑梓。

“克瑾?”桑梓念了念,“取得不错。”便朝外走去。

晏栖桐站在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扶着床柱缓缓地坐下。

克瑾是她的名字,真正的,她的名字。她想她又记起些东西了。那梦境里的点滴,都不是虚幻的,应该是事实。自己还能看到自己,除了灵肉分离,她想不出别的可能,这也正是她只是换了个身体的原因。那么她的灵魂是被一点红光带过来的,而红光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她不知道,但至少有了点眉目,可以找一找。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晏栖桐抱着脑袋,那里面一阵一阵地发紧,逼得她要喘不过气来。

她还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在医院里。而梦早已经醒了,她也不是每晚都会做梦,更别说梦到回忆里的东西。只不过综合前面几次种种,她想,应该会记起来的吧,每次都是在不经意中,就记起来了。

她用着一个别人的名字在活着,而真正的名字却被压在心底。如果不是桑梓提这么一出,她是不会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的。甚至说出来后,她就有点后悔。她的名字也不属于这里,何必一定要人知道,知道了也不能理解她的存在,简直有些多此一举。

但话已经说出了,以后应该不会有很多人和她往来吧,用不上自然是最好的。

她在房中坐着,桑梓迟迟不来,她又有点不安,有点强迫症似的,总要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她才能安心些。

在她醒来后,桑梓断断续续地把寻到她的经历大概地讲了一遍。

那座寺庙中的住持因机缘与桑梓相识,一身病痛叫桑梓看了个七七八八。桑梓曾笑他既是高僧,何惧生死。那住持反倒是拉着她讲了一堆的佛法。曰人有生有老,有病有死,乃万法无常,从生到死既不能逃避,便该活好生时,方能从容就死,甚至无谓于生死。不能不说住持与她讲的种种对她是有些影响的,她今日自觉心境又有些不同,便来与住持小谈。但想到她去药店看个药材那个大小姐都能惹麻烦,心中又总是不宁的,只不过说了几句,就匆匆告辞出来。

到大殿来找晏栖桐,可想是遍寻不着的,桑梓就又回到了住持那里。住持自然是派人四处寻找,说是蒙了面,就算没蒙面脸上也还有道疤,是好认的。果然大殿里有人称确有一名蒙面女子,但是刚才跟着一位小师傅出大殿去了。

住持随即敲钟聚集所有僧人,一一清点,并未缺少人数,各厢房中也没有找到藏有外人。叫那人前来相识,只道记得那头是新剃的,一筛查下来竟不是这个寺庙里的人。

难道会是晏家的人找上门来了?桑梓有一瞬间这么想过,但很快否认了。知道自己下山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没有遮掩,消息也不至于传得这么快。晏子梁若有心在这山下守着,肯定早就派人上山去了,绝不会如此坐等。

可是,说晏栖桐是跟着僧人走的,这又是为何呢。

而现下既不在寺庙里,桑梓就开始回想,很快把晏栖桐无意惹到的那个男子从记忆回揪出来。她抱着几分希望去了那家药材铺,恰好就碰到那个男子在那里。

原来那男子头天在药材铺门口无故奇痒,回家后连背上的肉都要挠下几条来,凡皮肤所覆之处皆惨不忍睹。他被狠狠折磨了整个晚上后,左右气不过,总想着既是在药材铺门前做的怪,那当找药材铺算账才是,于是就领了几个伙计找上门来。

药材铺老板自然是摸不着头脑的,正极力争辩着,桑梓就进来了。

桑梓一眼就认出了他,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只道她可以医好。那男子也认出她是昨天蒙面女子的同伴,方醒悟过来原来是着了她的道。但桑梓道,你若不依不饶,我便叫你无药可医。那男子见她一柔弱女子站在他们几个大男人面前毫不畏惧便有些惊讶,又想到自己受的苦,心中就有些打鼓,一时敢怒不敢言。然后桑梓突然问他,她取了面纱,可倾城倾国?

那男子听得一头雾水,丝毫不假,桑梓瞬间便知道不是这男子将人掳走了,出手给了他一粒解药,桑梓又问他可知道这城中最近有什么新面孔,举动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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