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后援三人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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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黑着,公鸡还未打鸣,兰秀秀和王大水就悉悉索索得摸了起来。大水吊着一支胳膊,给炕里添了柴火,又升了灶火烧了一锅开水盛在瓦罐里留给大丫用。兰秀秀把剩下的鸡蛋全煮了,烙了一摞子糜子饼,用白麻布裹好,放到了给大丫准备的包袱里。又把剩下的白面烙了两个厚厚的白饼子,煮了一碗咸豆子,一块装在炕头的小篮子里。

兰秀秀摇醒了大丫,亲亲抱抱,交待着天亮以后,把房门锁好,拎着篮子去找那个摇铃医。他走哪大丫就要跟到哪儿,千万不要落了单。现在人心坏着哪,小心别被人掳了去。如果天黑了爹娘还不回来,想办法在庙里窝一宿,不要回家,第二天就跟着老头回乡去,千万不要拖延。

大丫装作刚被叫醒的样子,迷迷瞪瞪得说是知道了。大水把自己经常穿的羊皮袱脱了下来,给大丫披上,让她出去的时候把这件皮袄穿在外面。然后在大丫的头上亲了又亲,跟着兰秀秀合上门走了。

大丫坐在炕上看了看包袱和白面饼子,翻身爬到窗户前,拔掉了上面塞着的稻草,就见寒冷的月光下,那两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裳互相搀扶着越走越远,眼泪就顺着面庞默默得流了下来。

心想,你们两个,一个傻一个憨。不识字心眼又直,就这么去,怎么能让人放心啊!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大丫用瓦罐里的水洗了脸,就着咸豆子吃了块干饼,把剩下的用小篮子装好,背上自己的包袱就出了门。

快步走到了土地庙伸头一看,嗬!老头过得也不赖。这庙不破,庙里着篝火,上面还烤着半只野兔,祭台子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垫子,老头躺在上面,身上裹着厚厚的围幔,有土地爷帮着挡风,关键是还不要钱,这可比大丫他家的小破屋好多了。

大丫走到了火堆前取下了半只野兔,毫不客气得撕咬起来,因为吃得太急噎住了。大丫梗着脖子,找了一圈发现旁边的瓦罐里还有喝剩下的醪糟,也不嫌弃捧起来就喝。

就在她吃得痛快的时候,老头没出声。旁边冒出的一头驴子不高兴了。那驴没有拴,本来杵在旁边闲闲得嚼着干草,可一见这大丫不拿自己当外人,又吃又喝的,就又是打喷嚏,又是尥蹶子。

大丫拿着手里的兔骨头指着它:“叫唤啥,你又不吃肉,着急也没用。这肉的主人都没说啥,你个倔驴子着什么急?看你也是个没主的,等姑奶奶我吃饱了,把你牵到西市上卖了,给你找个好人家。”自从醒了,别说吃肉了,就连肉香都没闻过,赶紧抓紧时间吃个肚儿圆。

“你娃娃,一点女娃娃样儿都没有,哪有姑娘家边吃边吧唧嘴的,不问就吃,这叫小偷!还想卖我的驴,你这性子可真跟你爹娘差远了。”老头捂着个头闷声说。

“是啊,他们是老实,可这有啥用呢?还不是被王常贵还有那个陈老六欺负的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不过,他们也回不来了,我以后就得投靠亲戚或是流浪街头。爷爷,你快别装睡了,赶紧起来拾掇拾掇带着我逃难去吧!”

“怎么,你爹娘真去西市找那王常贵了?昨天我打掉了他的门牙,你爹娘肯定是凶多吉少。要知道,你们这些流民想和城里的人讲理,不死也得脱层皮。”老头扒开裹着的帷幔,眯缝着小眼对王大丫说。

“哼,我一个孩子能怎么办?他们一心想拿回户籍要回工钱带我回乡下去,说是怕他们被王常贵害了,就剩下我一个没着没落的,名声还不好听,肯定过得凄惨。就决定去找那无赖,实在不行拼了命去告他。我这不认字,也不会打人,还没有钱的,只能看着他们倒霉。这个世道就没有好人的活路。”大丫一脸的无所谓。

“你就这没心没肝的准备跑路?我告诉你,我可不带你回乡下去,小心我半道上把你给卖了,给我的驴子卖料饼吃!”老头很恶劣,驴子很高兴,还哦哦哦得叫了起来。

“我才不怕呢!没娘的孩子是根草,我就是回到了老家,你以为我就好过了?没爹没娘,要吃要喝的,没人愿意养。再说,我娘不是说我家欠的农税还是那帮亲戚给垫的,这要回去了,只不定是个啥下场。你把我卖了,好啊!记得找个富一点的人家,不要让我饿肚子就行。只怪我爹娘这对憨货认人不清。瞧瞧,这个荷包,这篮子里的面饼和咸豆,都是让我带给你的。”大丫把带来的东西往老头前面一墩,就在庙里东瞅瞅西看看。

突然寻到一把长刀,牛皮鞘,上面描着龙纹,手柄上刻着狼头,一时开心不已,拔出来挥了几下“爷爷,你这刀可真牛,借我用一下,要是能削了那个王常贵就好了!”说着眼泪就糊了一脸。

“好了,那可不是你玩的,放好!把脸擦擦,老汉我最见不得别人哭。”

大丫把头一拧也不看老头,拿着刀不放,恶狠狠得说:“你说话不算数,说是要帮我们,现在不闻不问!”

“嘿!到底是说出来了,早说嘛,装什么样子!”老头从祭台上下来,围着大丫转了两圈。

“其实,这事情也好办找个有户籍的人就说是你家的老友,还得识文断字,这样一来王常贵也不能乱来、正巧老汉我会认几个字,看个帐没有问题,还有户籍,就是到了衙门他们也得给几分脸面。问题是……。”没想到老头还是有户籍的人。

“问题是,不能白帮忙,得有好处!”大丫四十五度角看着天不屑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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