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四巡巴蜀（2 / 2）

康熙帝：“刘芳到哪的去了？”

刘汉章：“她在后堂与我的夫人叙话。”

康熙帝：“去请她来，并把谭虓和成都知府卢元龙叫来。”

刘芳从后堂出来，一会儿谭虓与卢元龙也来了。

康熙帝：“湖广三位老先生终于让道了，如果再不自觉，我可要请他走了，那就没有现在这么温柔了。现在朕宣布，刘汉章大人调任湖广总督，加尚书衔，为从一品，成都知府卢元龙调升湖北巡抚，谭虓为湖广提督，管世惊为湖南巡抚。而四川方面，查礼贤升任四川总督，顺庆知府吴敬清升四川巡抚，潭鲲由入贵州调任四川提督，资州知府贺连升任成都知府，内江知县朱永年升资州知府，南充知县万伯谦升顺庆知府，保宁知府杨凌森任重庆知府。

众人：“谢皇上！”

康熙帝：“下面我们共同商讨，如何啃下湖广这块硬骨头。刘芳，听说前些天，你专门走访了湖广各地，肯定有些想法，不妨谈谈，随便怎么说都行。”

刘芳：“我和芙蓉一道到江汉平原走了好几个县，情况都差不多，有土地无劳力，但是有主人，未耕种，皇上把开垦江汉平原的重任交给臣下，却没有把土地交给我，我动那点都会受到干涉，都违背大清律条，因此，解决问题的关键是你们交出土地，而又要符合大清律条，徐总督的失误就是不按律条办事，大清律条是有土地就应该交地税，但这些拥有土地的人长期以无人耕种为由不纳税，因此，我向新任湖广总督的刘大人建议就从整顿地税收入入手。”

刘汉章：“这是个门径，你继续讲。”

刘芳：“首先你规定省府州县收购无人耕种的荒地五百钱一亩，让荒芜而又无劳力的人卖给省府及州县衙门，同时规定严格税收，有地必缴，拒不交税者没收土地来抵税，比如现在每亩税收五百钱，又是一亩地的收购价，一年不交这地便是国家的了，我的目的是迫使他卖地保本，倒不在于要没收他的土地，如果再出个榜公布他历年欠税款数，他更紧张，卖的更快，购地的钱当然我出，如果皇上同意这种收地税的办法，就请刘总督拿出铁腕。坚决实施，否则任何开垦都是空话。”

康熙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刘芳的建议是以大清律条为依据，朕坚决支持。为创建盛世大业，一定要搬掉一切拦路虎。刘汉章，拿出点大将之风出来，坚决执法，对那些横加阻拦的刁民，该抓就抓，该杀就杀，朕支持你。做你的后盾。试想一下，如果天下大旱，湖广拿出三百亿斤粮食，要救活多少人的命，做善事要做大善事，想事情要以天下百姓的安危为准则。

刘汉章、查礼贤、谭虓：“臣等谨遵皇上教诲！”

康熙帝：“你们立即办好前后的交接，马上去赴任，时间不等人，早把土地交给管家，争取明年一年见效。我说过我指的一年见效果，是指江汉平原和洞庭湖平原，不是那些穷乡僻壤的山旮旯，我指示吏部立即将湖广提督调任他地安排，让你们四人随时准备接班。”

康熙帝处理了这件大事，心中的负担没有了，便轻轻松松的准备回京师了，这时吏部尚书程大人报告，他接到一封匿名举报信。说陕西关中平原同样是北方粮仓。照样原封未动，为什么皇上未追究？这次主动提出告老还乡的就有陕西总督。显然是想逃避罪责，一走了之。

康熙帝找来刘芳，让他看了这封信商讨对策。刘芳说：“皇上回京处理国事，这事让臣代劳，我带人直接从成都经剑阁、广元，去汉中一看便知，如属实，我再穿子午谷去关中，然后到京师向皇上汇报。”

康熙帝：“行，你去我放心，我在京师等你，但你要注意安全，我给你个这次随我来的宫廷卫士，武功极好，人年轻，很机灵，可作你的卫士。”

刘芳：“谢谢皇上，他叫什么名字？”

康熙帝：“跟你同姓，叫刘鸣剑，可使的确是九环鬼头刀，是河南巡抚推荐给我的。我想起来了，你喜欢收义子，干脆又收个义子算了。”

刘芳：“他会同意吗？”

康熙帝：“我一句话的事，侍卫，去把鸣剑叫来。”

一会儿刘鸣剑来了，康熙帝说道：“鸣剑，认识刘大人吗?”

刘鸣剑：“大名鼎鼎的刘大人当然认识。”

康熙帝：“刘大人是武将，兵部侍郎，你跟她去干更有出息，她愿收你为义子，你无父无母，拜他为母亲，作他的贴身侍卫，保护她，你就有个归宿了，你愿意吗？”

刘鸣剑：“我非常愿意。”

立即伏地三叩头：“母亲在上，请受儿子三拜。”

刘芳赶忙扶起：“谢谢皇上，儿子请起。”

康熙帝：“鸣剑，我委派你母亲代我巡视陕西，你要好好保护你的母亲，争取早日凯旋回京，明晨我就要东行回京了。”

第二天，刘芳送走皇上，她带鸣剑去到龙泉山家中介绍鸣剑认识了五哥正仕，五嫂郁芙蓉，一听母亲去查勘陕西，芙蓉坚决要跟去陪母亲，刘芳没有同意，只是看有好马没有，找两匹，她和鸣剑要骑马去陕西。

正仕：“妈忘了，你的白龙马和爹的白龙马都放在这里没骑走，正好用得着。”

刘芳和鸣剑骑到街上，各买了几套一般平民的布衣换上，刘芳买了个百姓用的骨簪别在头上，所有首饰和头饰全收进行囊，二人骑马迅速北行，仗着宝马的脚力，头天歇绵阳，二天歇广元，沿嘉陵江栈道进入汉中，明显的看出汉中开发很差。问之，劳力到四川占地去了，也有说这里租地，租金太贵，迫使穷人到四川去了。城里要饭的很多，刘芳给了一个带小孩的妇女几个铜钱，问她为何逃出来要饭，她说因水利年久失修，去年秋旱，庄稼种不下去，今年颗粒无收，只好出来要饭，他们沿着汉水走了几个时辰，发现人很少，多为老年人，年轻人逃荒去了，他们骑马进入褒斜道，走了半天，突然听见一声锣响，竟然冒出了打劫的强盗，刘芳简直不敢相信，已是康熙二十几年了，这儿还有匪患。原来一平坝上竟然二三百人，队伍整齐的站着，显然是惯匪，刘芳：“擒贼先擒王，你挥刀迎战。将头头引来，让妈结果了他。”

鸣剑：“妈，你会武功？”

刘芳：“只会射连弩。”

鸣剑：“连弩非常厉害，早已失传。我先去看看。”

鸣剑策马向前，匪阵中跳出来个黑大汉，手中拿的也是一把九环中长柄鬼头刀，鸣剑居高临下，一个独劈华山砍了下来，那匪用力向后一纵，躲过一刀，然后向侧边一跳，再一纵。纵向马后，企图从后面偷袭，但白龙马看的分明，用力往后一踢，匪徒刚落下便被马踢了几丈远，鬼头刀也踢飞了，刘鸣剑立起身来，纵马伸手接住刀柄，回首一刀，直插匪徒心窝。这时大寨主见刘芳一人便绕弯直奔过去。刚走到十步之内，五支连弩便射进了他的头颅胸部，倒地而亡，刘芳跳下马来，取下他身上的包袱，和手拿的长剑及身上的剑鞘。众喽喽见大寨主和二寨主皆被杀，便一哄而散，刘鸣剑也跑去取下二寨主身上的包袱并将自己的刀插入刀鞘。提着这长柄鬼头刀，这时。刘鸣剑见草丛在动。扬起中长柄鬼头刀喝道：“是谁？快出来，否则我一刀劈死你。”

从草丛中钻出个小喽喽来。刘芳叫他带路去到山寨。所谓山寨，只是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在那喽喽的指认下来了寨主住的房子。打开门房内凌乱，见一柜子虚掩，打开一看，一些衣物，有只描金漆盒，里面全是金银和现钞纸币，又到另一寨主住的房子，发现一盒珠宝玉器，刘芳叫鸣剑指着这两个盒子，并放把火将房子烧了，免得又成贼窝。刘鸣剑发现中长柄鬼头刀更适于战阵，而且轻重适当，钢火也很好，决定用作自己常用的兵器。

出了褒斜道便是关中了，果如揭发信所说，八百里秦川，人烟稀少，已是收获季节，插花式地有成熟的庄稼和收获庄稼的男人。

他俩顺着渭水往东走，可以这么说关中粮仓渭河平原基本未得到垦殖。他们从西进入西安城，在钟楼附近，有家收购玉器的商店，他俩进去将匪寨中得的珠宝玉器卖了，得银票八万两，正在这时见一对打着回避牌，并有鸣锣开道，一乘八抬绿呢大轿过来了，轿帘开着，杂在人群中的刘芳他们一看正是陕西总督哈礼顺，半闲着眼睛在轿内剔牙齿，显然是赴宴转来，怀中还抱着小妾。

刘芳想道：“如此昏官还指望他开发原本富饶的关中平原，岂不是缘木求鱼！”

“走，吃饭去。”刘芳说道。

两人进了个大餐馆，在二楼靠窗的地方找了个位子，点了几个小菜，正准备吃饭，这时来了几个下层小吏，坐在隔壁桌子上。只听见一个说道：“这次我们大人气惨了。”

另一个说道：“堂堂巡抚大人谁还敢气他？”

那人：“这次大人去四川见皇上，见四川变了样，又成了天府之国，可我们守着八百里关中平原却原封不动，我们大人一再建议官府拿钱去苦寒的陕北招人来开垦，可总督高矮不同意，说什么‘我七十多的人，干得到几天啰，我才不愿去受那个累，得享福时则享福。’你想他老人家不点头，我们大人能做什么？这下在成都四川总督大堂上现相了，皇上要各省谈荒地开垦情况，我们什么事没做，能谈什么？我们大人如坐针毡，幸喜皇上没追问陕西的事，只想解决湖北的问题。你猜他哈大人怎么着，一纸告老怀乡递上去，溜了，今后责任完全落在我们大人头上，你想想，我们大人怎么不气愤。老哈真他妈是个老狐狸。”

另一人说道：“老兄，小心隔墙有耳。”

他们说话就小声了。

刘芳他们吃完饭，结了账，出了饭馆大门，鸣剑牵来马，说道：“妈，还在西安看看不？”

刘芳：“不啦，准备回京！”

两人出潼关，过锋凌渡，北去太原，再穿太行山到河北正定，往北便回到京师了，足足走了二十天。刘芳立即向康熙帝作了详细的汇报。康熙帝立即下令哈礼顺与陕西巡抚单清川迅速到京。

最后皇帝与刘芳谈到西北的防务，皇上有些担心。

刘芳：“皇上，我准备让刘鸣剑去漠南蒙古，组建一支骑兵，进行训练，以加强我清军的力量，正好我身上带的有钱。”

康熙帝：“又让你出力又出钱。”

于是刘鸣剑带着缴获的二十万两银钞去了呼和浩特。很快招到三千人，买了三千匹高大的蒙古马，回到京师北郊，开始了紧张的训练，中长柄鬼头刀正好适于马上用。

半个月后，哈礼顺与单清川到达京师，康熙帝以玩忽职守罪将其充军伊利，并升单清川为陕西总督，让其采取措施，立即开发关中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