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莫欺年少】(1 / 2)
魏风这一脚,也是下了狠心的,而且并非毫无考虑。
之前石磊没到,金大顺和风森林早早到了,自然也是魏风招待的。在包间里二人就说起了宁报斌在酒席上的表现,以及他所说的话。金大顺从风森林的口中也证实了石为先下个月去省委党校学习的事情,结合宁报斌自己的话,基本上石为先摘掉代字,宁报斌调往他乡也就成了定局。
这些话也就被魏风都听了去。
从前这个娱乐城还属于金大顺的时候,魏风是上下照料的经理,像是宁从军这种人来,都是魏风出面接待。由于宁从军的跋扈,魏风可是没少在他手里吃苦头,稍有不顺宁从军的意,他可是会一个耳光径直招呼上来的。魏风在润扬城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虽然不是什么提得起来的名号,可是好歹也是个人物字号,在娱乐城里更是金大顺之下的二号人物。几次三番被宁从军羞辱,要说没有气,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他接手这个夜总会之后,宁从军来了,也依旧是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的,今天又恰逢宁从军在石磊和赵以达那里吃了瘪,离开润扬饭店之后就直接来了这里。下午虽然不是在夜总会这边,但是魏风也听说其他几个场子里的人都被宁从军骂了个狗血喷头。
晚上吃过饭,宁从军就来了夜总会,魏风就是因为他才被从金大顺这个包间里叫出去的。过去应付了半天宁从军,结果又是被宁从军大骂了一通。眼看着石磊来了,魏风当然知晓石磊才是如今润扬最顶尖的公子哥,他是万万不敢对石磊起什么歪心思的,并且他这个人多多少少还是讲点儿义气,否则金大顺也不可能带着他混了这么多年。
只是他依旧觉得石磊年纪小,又知道石磊下午跟宁从军起过矛盾,脑子里就转悠出这么一条计策,想的是借着石磊和宁从军之间的矛盾,利用石磊来好好的教训一下宁从军。谁曾想宁从军是轻巧的上了钩,跑来主动招惹石磊了,而石磊却四平八稳,根本不动声色,反倒是看出他的猫腻,先给他来了一酒杯。
这下魏风算是彻底领教了石磊的本事,再也不敢欺负他是个十八岁的少年,眼看着宁从军还敢对自己动手动脚,恶从胆边生,这才踹了宁从军一脚。当然,最主要是他今晚要是不这么做,恐怕石磊也会对他有相当大的意见。这时候他不得不选择一边彻底的站队,相比起来,当然是宁愿把宁从军得罪狠了,也绝不能得罪石磊咯。
“妈|的,你还以为你是润扬第一公子呢,你老爹马上就要被赶下台了,就你这号货色,明儿就要成为过街老鼠了,还敢跟我动手。宁从军,我警告你,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踏进我这块地方,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去年那顿闷棍挨的还不够是不是?”
这段话,魏风是贴在宁从军耳朵边上说的,前半句已经让宁从军生出了些丧家之犬的念头,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魏风今天敢对他动手动脚,虽然极不愿相信,却也知道魏风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的。尤其是他所做的事情,足以证明这句话千真万确。而后半句,算是把一年前的悬案给破了,原来那晚套麻袋打黑棍的,居然是魏风这家伙派人做的,闹不好是他亲自做的也有可能。而且,十有八九金大顺都不知道这件事。
“还愣着干嘛?把宁公子扶到包间里去,让他赔了这扇门的钱,他要是不赔,记得报警。咱们可是正经做生意的人!”魏风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血,又赶忙走进了石磊的包间里。
“石少,我这么做您还满意么?”跟刚才不一样,之前的魏风虽然谦恭,但是总还有些桀骜的意思,而现在,他的谦恭之中就只剩下谦恭了,就连金大顺都发现,在石磊面前的这个魏风,跟之前在自己面前的魏风真的有些不一样,只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石磊早已又拿了一个酒杯,慢慢的喝着酒:“我又不是宁从军那样的恶少,你们喊我一声石少,我当这是你们在抬举我,我爸只是个小市长,而且头上还顶着个代字,我可没什么闲情逸趣去把自己当成什么大少爷那样看待。真要做个纨绔,做个大少爷,那起码也得等到我爸成了省长省委书记才行。有些人以为他在润扬可以老子天下第一了,我不敢,我知道省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所以,你们以后要称呼我做石少我管不着,事实上我还挺爱听这个称呼。但是你做的事情,就别搞得好像是要做给我看的。
你开你的夜总会,我只是一个客人,充其量算是个有点儿特殊的客人,咱俩算是认识一场。你对我陪着笑脸,我把这当成你客气,你进来喝酒,我觉得自己还有几分面子。至于你想做什么又做了什么,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是那种王霸之气一振四方尽皆来拜的人物,也就没想过收一帮小弟。你看宁从军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抽了他也是因为你知道现在可以痛打落水狗了,如果我猜得不错,去年那些麻袋怕也是你套在他脑袋上的。所以啊,魏风,你不需要跟我这儿卖乖,我也不领你这个情。如果有一天我家里失势了,你要像是对宁从军那样对我,我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说完,石磊翘起了二郎腿,把空杯子放在桌上,看着服务员,微笑着说道:“小姐姐,麻烦帮我倒杯酒。”
服务员赶紧拿起酒瓶,帮石磊加了酒。
魏风站了起来,重重的一点头:“石少,我明白了。金哥,是做兄弟的不是,您别介意。您几位聊着,我先去忙了。”魏风知道,自己怕是没什么机会上石磊这条船了,也只能抱着无论如何也不去得罪石磊的心思,离开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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