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式:爱屋及乌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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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

文母方氏早就着人准备了花灯,作果品、鸟兽、鱼虫形及‘平安和顺’、‘吉祥中秋’等字样。

中秋夜一到,灯内燃烛用绳系于竹竿上,高树于瓦檐或露台上,这便是燃灯习俗,也是俗称‘树中秋’或‘竖中秋’。

文珠陪老太太和文父文母一大家子在灯下用了晚宴。

文元陞瞧见文珠过来就给她招手:“姐姐,坐这里,我给你留的座。姐姐吃这个,可好吃了,姐姐要不要喝茶……”嘴巴不说话的时候就傻呆呆的咧着,还拿圆溜溜的眼睛看住文珠,俨然已经变身姐控。

桌上有一张陌生脸孔,庶弟文翔郁,文珠第一次见到。文翔郁年纪不大却少年老成,见到方氏很有礼的称呼“母亲”,见到文珠也起身施礼“大姐”,言行举止活脱脱的少年夫子。

文元陞拉拉文珠的衣袖,让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我们才是亲姐弟。”文珠看看他认真的表情,揉揉他的脑袋,忍着笑:“当然,我们俩最亲。”

文元陞一整个晚上眼睛都亮晶晶的。

文翔郁旁边是文玉薇,她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红润的脸颊微微有点凹陷。

正妻没进门,就先迎了贵妾,这在大户人家可是笑话,是极没规矩之事。欧阳漓最近在频繁的说亲,可惜人家打探到他将纳丞相大人的二姑娘为贵妾,虽然二姑娘只是庶出,也没人敢将自己闺女嫁他,那不是和丞相大人过不去。就算做了正妻又何如,谁又敢磋磨丞相大人的女儿。

堂堂无双公子欧阳漓竟然讨不到老婆,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被文吉昌这个老狐狸坑了。原本同僚还巴结、羡慕他能和文府结亲,听说他只是纳文府二姑娘为贵妾,纷纷变了态度和他保持距离。这哪是结亲啊是结仇。

官员子女对他能有助益的是不要想了,欧阳漓要么找个无知村姑做正妻,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有个这样的娘已经磋磨了他前半生,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受这等折磨。

要么只能和文玉薇相守,那他的孩子只可能是庶子,他将没有嫡子给他传宗接代。

他有大好前景和大好年华,如果不是文玉薇和她娘,他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欧阳漓原本对文玉薇五成的恨意恨足了十成。

文玉薇对欧阳漓的心绪自然无从得知,但对他的行事还能略知一二。文珠不知道她后不后悔,看她的脸色,可有心愿得尝的喜悦。

薛姨娘没有放出来,她的一双儿女好像也没有想得到她,文珠不禁为薛姨娘鸣冤,只可惜自己种的果自己得尝,今日的苦也是因为往日洒下的毒。

蓝姨娘和文惜薇一贯坐在角落,胆小怕事的模样。男人见到那个样子总是莫名生出点怜惜。文吉昌扫了一眼,便开口关照文惜薇不要拘谨,虽然只是一句话,文惜薇眼眶泛红,手颤抖的筷子都拿不稳了。

文惜薇过了农历九月就要14了,蓝姨娘往老太太那里最近跑的很勤快,想是为文惜薇讨要一门好亲事。

文珠懒得看,事有轻重缓急,等先搞定男神再来收拾你们。

吃完月饼,她就缠着方氏要去逛中秋庙会。

“多大的姑娘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我还是7岁前去过的,早不记得什么样了。”文珠低着头绕着手指。

方氏心一软,她生病的时候,女儿过得不知是什么日子:“多带些人手,早点回来。”

“有沈少侠,您就放心吧。”

“沈少侠是娘请来的贵客,他能同意护你一段时间是你的福气,你可得客气点,别把人给造跑了。”方氏点她脑袋。

“娘,你把你女儿说成什么啦。”文珠不依的钻进方氏的怀里,在她耳朵根底下小声说“娘身上的味道真好闻,爹爹一定很喜欢。”

方氏脸色一红:“你这孩子又说浑话,快走,快走,看见你就头疼。”

文珠逃避方氏拍来的手掌,哈哈笑着跑了。

文珠只带了雪雁,乘上孙大的马车,如果可以,这两个人她都不想带。今儿可是她和沈长青的关系突破的紧要关头,冷了几日,该收网了。

热闹的街市,在中秋节的前几天,就已弥漫著浓厚的过节气氛。商店重新布置门前的彩楼,贩卖桂花酿,增添新菜式。到了中秋节晚上,人家争登酒楼赏月,丝竹箫管并作。里巷儿童通宵玩耍,夜市人马杂沓,至於天明。年轻男女更是借此相会。

马车一路行去,有三五成群结伴同游的,有举家带口悠然闲逛的,更多的是一对对年轻恋人携手而行。

“停。”

丰春大道人满为患,两边的酒楼店家在门口支了桌子,菜式酒品直接摆在上面,道路中间摆了一溜摊位,售卖小玩意、特产、各种商品。最热闹的地方摩肩擦踵水泄不通。

文珠看了看雪雁,雪雁心领神会:“去吧,姑娘,我好好的,不乱跑。”

自从沈长青一人轻松救了文府上下后,雪雁就成了沈长青的迷妹。她经常怂恿文珠拿下沈长青,用词之大胆让文珠怀疑她才是穿越来的。

文珠冲雪雁挥挥手,直接往最热闹的、人最多的地方去。拥挤的人群见到她自动给她让了条道。她这个摊头看看,那个摊头摸摸,好多东西是她现世没见过的,稀奇的很。

有一个摊位卖的是纸张,那纸白皙平整,上面绘有明月偏照菩萨,下绘月轮桂殿,有一兔人立捣药於其中。老板介绍说是月光纸,祭月时对着月光纸许下心愿,祭月后将月光纸焚烧,心愿可达。

文珠取了几张,付钱的时候才发现,钱袋子在雪雁那里,她就忘记拿了。她遗憾的叹口气打算放下,斜刺里伸过一只手,手指细长且骨节分明,捏了几文铜钱递给老板。

沈长青终于摆脱了深色,穿了淡蓝的长袍,头戴一顶竹笠,帽檐压得很低。他气场强大,气息森冷,周围的人自动和他保持距离。

文珠驻足这个摊位后,这个摊子就再没来过客人,原本的客人也一哄而散,难怪卖月光纸的摊头老板面色怪异,希望他们早点走,又不敢得罪他们。

“我也算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文珠仰天长叹,她以为是她魅力迫人呢,心塞。

她拉着沈长青的手快步走到一个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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