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苏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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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少负气节,沉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生有神力,未冠,挽弓三百斤,弩八石。学射与周侗,尽其术,能左右射。侗死,溯望设祭于其冢。父义之,曰:汝为时用,其徇国死义乎。”

少年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周围嘈杂一片,身体不停的颠簸,终归平静,只是自己虽然尽力,却是睁不开双眼,却有一人在他身边低低念着岳元帅的事情,少年有些奇怪,我这是到了哪里?岳元帅固然天生神力,更是内家高手,当初一枪刺穿金军大将身穿铜甲,这岂是寻常武学者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那声音始终在自己耳边围绕,“飞数见帝,论恢复之略。又手疏言:‘金人所以立刘豫于河南,盖欲荼毒中原,以中国攻中国,粘罕因得休兵观衅。臣欲隆下假臣月曰,便则提兵趋京、洛,据河阳、陕府、潼关,以号召五路叛将叛将既还,遣王师前进,彼必弃汴而走河北,京畿、陕右可以尽复。然后分兵浚、滑,经略两河,如此则刘豫成擒,金人可灭,社穰长久之计,实在此举。’”

那声音听着有些低沉,却是个女子的声音,林逸飞只觉得仍在黑暗之中,无法走出,心中只是在想,岳元帅一生尽忠报国,用兵深得孙子兵法神髓,而视战争为国之大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却正如孙子兵法所云。

“帝答曰:‘有臣如此,顾复何忧,进止之机,朕不中制。’又召至寝阁命之曰:‘中兴之事,一以委卿。’命节制光州。”那声音不紧不缓,又有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柔荑滑腻,却有些冰冷。

“这是谁?”少年朦朦胧胧,觉得头脑混炸一片,自己又是谁,是那个疆场驰骋的急先锋,还是那个十数载一事无成穷学生?只是岳元帅和高宗素来交好,更是推心置腹,秉烛夜谈,适逢光复最好时机,高宗又怎么会下手害死岳元帅,那岂非是自毁长城,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朦胧之际,只是觉得抗不住那股困意,好像有什么液体送入自己口中,其味甚苦,少年慢慢又沉入黑暗之中。

或许只是过了片刻,或许又是过了许久,少年再次有了意识,那个声音竟然还在耳边萦绕,“方指曰渡河,而桧欲画淮以北弃之,风台臣请班师。飞奏:‘金人锐气沮丧,尽弃辎重,疾走渡河,豪杰向风,士卒用命,时不再来,机难轻失。’桧知飞志锐不可回,乃先请张俊,杨沂中等归,而后言飞孤军不可久留,乞令班师。一曰奉十二金字牌,飞愤惋泣下,东向再拜曰:‘十年之力,废于一旦。’”

又是秦会之,少年有些苦笑,很难想像当年的秦大哥竟然如此不堪,只是事情过了八百年,当年的真相?想到这里突然醒悟,自己并非萧别离,自己还是那个林逸飞,不然何来八百年之说。

那耳边这人是谁?林逸飞不欲混混睡去,强自忍受那股沉沉的睡意,内视丹田,运气冲转任督二脉,开始还是微弱一点,还能听到那人念道‘时和议既决,桧患飞异己,乃密奏召三大将论功行赏。韩世忠、张俊已至,飞独后,桧又用参政王次翁计,俟之六七曰……’片刻的功夫已经神台清明,不复再闻耳边那人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逸飞只觉得真气越畅,倒转逆冲头顶‘百会’大穴,潜意识轰隆一声大响,少年已经睁开了双眼,虽然窗外光线柔和,只是黑暗许久,觉得外界光线甚强,双目竟有刺痛的感觉,又是缓缓的闭上眼睛。

那女子声音再次传来,“桧遣使捕飞父子证张宪事,使者至,飞笑曰:‘皇天后土,可表此心。’”突然那声音停了下来,只过了片刻,那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却并非念的宋史,而是叫道:“逸,逸飞?”

林逸飞张开双眼,看到一双秀眸凝望着自己,只是距离甚近,只闻一股幽香传来,面容看不真切,喉咙响了两下,声音竟然有些嘶哑,“你是,”蓦然少年醒悟了过来,“你是冰儿?”

蓦然觉得握住自己的柔荑一紧,少女秀眸中突然迸出了泪花,“逸飞,你真的醒了,钱医生,钱医生,逸飞醒了。”

百里冰只是大喊,却是牢牢握住林逸飞的手掌,不肯松开,不多时,一个山羊胡子老头已经撞开了房门,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绕过了百里冰,来到林逸飞的面前,盯了他片刻,眼中透出紧张之意,“认的我不?”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我记得你好像欠我一万块没有还呢?”

来的山羊胡子就是钱医生,闻言一怔,“怎么没还,那天我在办公室,我亲手交给你的,一沓五千,一共两沓,你好好想想。”

林逸飞淡淡笑道:“我只记得你那次答应我,给你药方,然后一次姓买断一万,后来的事情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钱医生看到林逸飞眼中一丝狭促之意,恍然大悟,“好小子,我竭心尽力的为你解毒,小秦都是束手无力,你反倒一醒来就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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