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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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砰砰的在兵车上对着吕荼磕起头来。

此时易水畔这个枯涩河湾,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这对表兄弟,一个涕泗横流大哭祈求,一个冷漠熟若无睹。

“姬桓,当初你的父祖乘着齐国田豹作乱时,为何没有想到齐国是你们的姻亲之国?”

……

“姬桓,当初寡人归国时,你的父祖乘着齐国大乱欲要兵临齐国时,怎么没有想到寡人是你的表兄?”

“姬桓,当你杀齐国的商人时,你怎么没有想到寡人是你的表兄?”

……

“姬桓啊,你我都不是傻子,你我虽然是表兄弟,但是也是仇人,是恨不得对方去死的仇人,你燕国昌盛了,我齐国要遭殃,我齐国昌盛了,你燕国遭殃”

“你是一国之君,寡人想,你和寡人一样懂这一点,不是吗?”

吕荼长久之后,看着那个哭的狼狈的姬桓,怒指喝着。

在这个怒杀自私自利的春秋末年时代,何来的血缘亲情?外甥杀舅,舅杀外甥,表兄弟互残,亲兄弟互残,父子互残…..比比皆是。

吕荼恨这个时代国君,因为这个时代的国君看似是靠血缘维持社会运转,可是事实上血缘从不是,宗法也从不是。只是自私自利的权威谋取。

而这也是吕荼为何打心底里喜欢儒家学说的原因,因为他告诉了人,告诉了国君,人要有亲亲之情。

姬桓擦掉眼泪,看着吕荼,他站了起来,整理好他作为国君象征的冕服:“齐侯,寡人代表燕国向你宣战,向齐国宣战”。

“寡人告诉你吕荼,寡人可以无耻卑微,燕国人可以卑躬屈膝,可是他们就算是死,就算燕国灭亡,那也要轰轰烈烈”

“因为燕国的男儿,没有一个是孬种!”

姬桓噌的一声抽出佩剑斩断吕荼扔过来的那牛皮羊奶袋,牛皮袋被斩烂,羊奶挥洒在他的兵车上,姬桓瞪了一眼吕荼,然后御车离开。

吕荼看着姬桓的背影,沉默。如果不是想结束三百年的战国苦痛,他吕荼又何必这么自残自己的亲情去统一这混乱的天下呢?

易水风寒,雪花如鹅毛漫天飞飘。

嗡嗡的牛角号声起,一望无际的易水谷地平原上,乌压压看不到头的两支大军列好阵势,准备轰动天下的一场战争。

这场会战,齐国动用兵力共三十万,其中两万是十大营精锐,其他二十八万是精壮浪人阶层组成的仆从军;燕国那边,动用兵力共五十五万,几乎把燕国所有能拿的起武器的男人都召集了起来,其中四十岁以上和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共有三十八万,精锐军士青壮约十万,至于其他都是病残。

吕荼,孙武,公孙接,古冶子,田开疆,国范,东门无泽,伯牙,高无坯,苑何忌,乌枝鸣,宗楼,国书,华宝,熊宜僚,籍秦,子渊捷……吕渠,孙驰、孙明、孙敌,禽滑釐,伍修,高举……齐国军阵,无数名传华夏的悍将能人身着铠甲,手执锋利的兵戈,或骑在战马之上,或站于兵车之上,准备着对燕军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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