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敢再比一场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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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戒走到山脚下,才长舒了口气。

他刚才激于愤怒,当面大骂大风,虽然痛快了,但何尝不害怕大风真的一斧将他劈成两半?他真诚地向师心月道谢:“多谢圣女援救之恩。”

师心月沉默着,良久,方才说:“广益师叔,您能否让我跟吴戒师兄单独说两句话?”

刚才在峰顶广益见吴戒竟敢直斥大风,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大风提斧要杀吴戒时,他决心拼了自己的xing命也要替吴戒挡住。多亏师心月出现,把大风镇住。他对师心月真是又感激又佩服到了极点,闻言慌忙说:“当然可以。”

说着,匆匆走远了。

师心月:“琴儿,你们四位也暂且退下。”

琴儿等四个侍女也答应一声,躬身退开。却没有走远,只退到能看到圣女却听不到他们谈话的距离。

云轿轻轻一启,师心月走了出来。她的容颜仍然清丽如月,湮透着淡淡的灵光,显得圣洁之极,不染丝毫尘滓,浑如天上神仙,飘渺空灵。

但她的眉心却锁着一抹轻愁:“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无衍哥哥?”

吴戒心猛然一震!

无衍哥哥。

萧无衍。

那是梁王朝萧太子的名字,亦是他代替着去赴法场斩首之人。之所以找他代萧太子,是因为他跟萧太子长的一模一样。

萧太子无衍。

这个yin谋,是由萧皇帝一手策划的,为了骗过唐军,这个秘密,萧皇帝跟谁都没提起过。无论是梅总管还是江陵城那些被他霸进皇宫一ri游的良家妇女们,都相信他就是萧太子。也许皇后知道,但随着萧皇帝跟皇后被斩首之后,这个秘密就没人知道了。

吴戒也明白过来,师心月将他当成了萧太子。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他苦笑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无衍哥哥。”

师心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无衍哥哥,我知道你现在的境遇,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还活在世上。从此之后,我再也不叫你无衍哥哥,我叫你吴戒哥哥。我是不会认错你的,因为九岁那年,你来到南诏,跟我说,让我等着你,你会来娶我,从那时起,我就一直等着你。”

她望着吴戒柔柔一笑,那笑容中有缱绻到极点的柔情,相思已千牵百连密不可分。她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羞红,转身跑进了云轿里。

吴戒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等着他来娶她?

圣女师心月,竟然是萧无衍的未婚妻,而她,现在将他当成是萧无衍,只要他说一个“肯”字,她就会嫁给他?

谁说天上不掉馅饼的?

吴戒的鼻血,又差点涌出来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脑袋里一团乱。

但他的脑中却蓦然一凛!

以前,他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当他还在卖糖炒栗子受城官殴打时,突然有人跑过来告诉他,他是太子。多么大的馅饼!他相信了,享受了一小段时间的荣华富贵携仆带奴欺男霸女,然后他被押解法场问斩。

当他在囚车中待死时,叶师救了他,说要把他送到终南山上修真成神仙。多么大的馅饼!他相信了,他也真的进入了终南山,但是,却是叶师要在他身上种九五真龙阵,用他的xing命替凤儿祛毒。

两个大大的馅饼,诱人而光鲜,但,里面包的却是致命的毒药!

而今,又一个诱人之极的馅饼,摆在了他面前。

师心月也许不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却一定是最圣洁的。她就像仙子一样,哪个男子不希望娶这样的妻子?何况,娶到她之后,就会取得那个强大而神秘的家族的支持,就会成为圣夫。

这是不亚于成为太子的诱惑。

——这背后,又隐藏着多么可怕的yin谋?

吴戒不由得不寒而栗!

经历了那两次事件后,他怎么还敢相信这样的馅饼?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脑中的绮思排除掉。

活着,才最要紧。致命的诱惑只会是毒药。

他漫应说:“哦,但我已不是萧无衍了,我是吴戒。”

师心月:“我知道,我们重新开始。”

她的声音中有娇羞的兴奋。

吴戒的心头却泛起一丝讥嘲。重新开始?才怪呢。我逃都来不及呢!

古往今来,羞辱人的最佳场所之一,就是茅厕。

在茅厕里打人,让人打扫茅厕,最极端的就是把人推入茅坑里,沾一身大便。相比较起来,打扫茅厕是历时最长的,也是最折磨人的。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可以想出各种方法来羞辱他。对于自尊心强的人来讲,在他打扫茅厕时,每次有人来如厕,都是对他一遍重复的羞辱。因为,他的处罚,被公布于众了,人人都知道他在受罚。他必须清扫他们最肮脏的排泄物,这无异于表明,他比他们更加低贱。

吴戒麻木地扫着那些肮脏与腌臜,这是他该受的惩罚。自从他决定跟着执法堂武士去为广益师脱罪时,他就知道自己败定了。他果然败了,就在他刚下山时,独孤雷就打通了最后一个穴道。

但他并不后悔。

他不能让广益师为他遭受折磨。

这是他该承担的,他就要承担。而他并不是一无所获,他毕竟也快打通经脉了,也许,比起赢得赌赛,这更珍贵。打通经脉意味着向筑基成功迈出了一大步,只有筑基成功,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真界。

他能打通经脉,他就能筑基成功。他坚信自己能做到。

在这个赌赛中,他收获了信心。

他并不比那些天之骄子差,他们或许有更好的灵根,但他有毅力。勤能补拙。

一人推开茅厕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厚厚的道袍,身材矮胖,胳膊肘下夹着一柄扫帚。看到他,吴戒身子一震:“师父。”

广益没有说话,低头开始清扫。吴戒慌忙拦住:“师父,您在做什么?这是徒儿打赌输了该干的事情,您不能受这个屈辱!”

广益:“师父说过,你要是输了,师父跟你一起打扫茅厕。你肯为了师父不惜输掉赌赛,难道师父就不能跟你同甘共苦吗?师父没有用,连几颗回chun丹都要去偷才能偷来,若是师父有用的话,你何至于输掉呢?”

他懊恨地叹了口气。

吴戒:“师父,那不是您的错。”<丹的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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