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 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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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这一阵,李治给李世民写了一篇洋洋洒洒几千字的长信,详细汇报了他在朝中的所作所为,以及通过的政令和自己的考虑。一来,也是表忠心,维持和李世民的良好的联系;二来,也是向他证明自己的执政能力,足以掌握好整个国家,让他放心的把政权交接给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人。现在只要李世民没死,他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过另外一方面想,有靠山的感觉还是比当着皇帝要提防明枪暗箭的感觉强。

大唐皇室秘书省太史监新上任的从五品下太史令李淳风,也就是前隋的司监官,正在秘书省内阁楼里观测天象。自从太子在定州制造出了望远镜,经纬仪等新玩意,他就想办法弄来了几套,有了这些新工具,他观天的手段和精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仔细观测太阳和月球在天空中的轨迹,试图找出下一次日食发生的时间。

但与此同时,崔英在定州也已经按照李治的要求,进行了两年的天文观测。她的工作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利用定州制作所特别制作的一个摆钟,测定一个太阳年的长度。

要知道,贞观年现行的历法是《戊寅元历》,也是农历的一种,实行上元积年法。所谓上元积年法,是因为中国传统的观星术,把木星称为“岁星”,也就是“太岁”星。把太阳,太岁(木星),太阴(月亮),太白(金星)并列在一起,就可以轻易到他们的关联。太岁在夜空之中的重要性,可以从它的亮度来解释,它是全天第三亮的天体,仅次于太白和太阴,而且,考虑到它在星空黄道面上的周期,是差不多2年,所以人们用它来记岁。在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很难准确的描述今年是几几年,于是他们就在晚上夜观天象,找除了月亮,最亮的那颗星(太白星一般在凌晨和黄昏才能见,所以多数时间不到它),它落在那个星座上,然后分辨这个星座,就能依次数出十二个年份:星纪、玄枵、娵訾、降娄、大梁、实沈、鹑首、鹑火、鹑尾、寿星、大火、析木。他们在西方天象上对应的关系按照一致的顺序,星纪年对应的属相是虎,木星在这一年落在摩羯座上。然后以下的年份依次类推:20年是蛇年,春秋时期称之为降娄,木星落在白羊座上。

不知道读者有没有注意到,人类历史上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的历法,都会分为十二个月,而且周天星座,都有“十二个”,每天分为十二个时辰(罗马时也是十二小时,后来才翻倍改为二十四小时),甚至生肖也有“十二生肖”。突厥人,日本人都有十二生肖的说法。甚至有的部落使用十二进制的数学,这都是他们在观测星空,测度时间的路程上,受到木星影响的最明显的证据。

但是中国古人发现,这个木星的周期,并不是整数的十二年,而是比十二年慢一点点,所以在和每一年跑十二个星座的速度快的太阳相比,木星在黄道面上运行的速度是由西向东的。而且,这个周期的准确一点的数字,是5920年。

所以,中国古人根据他们观测“太岁星”的数据,试图找出更准确的纪年法。在中国的古历法中,最长的纪年单位就是“元”,一个元表示太岁的周期和太阳的周期完全重合的一个长度。如果简单的认为木星的周期是2年,那么一个元就是2年。如果认为太岁的周期是年,那么一个元的周期,等于除以2与的差值02,也就是59年。在贞观时期的《戊寅元历》中,认为这个元的长度是6万44年(太阳年),同时,这个历法认为一个太阳年的周期的准确数据,是652446日(现代数据一个太阳年是6524299日,而对木星周期的标注5920年是指儒略年(6525日),这只是为了计数方便),那么根据这个数据就可以尝试着计算一下他们观测到的木星周期x(单位为日)。

计算的方程如下:644x(2-x/652446)=x/652446

他们的结果是:日,而现代的结果是日,误差为2%。

比较一下黄帝历,“元法四千五百六十”,这个结果还是提高了很多的……点评完毕。

不过从元代郭守敬的《授时历》开始,就废除了这种依据岁星来定历法和纪元的做法。这也反映元朝不再依据中国的传统来定义国家。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授时历》的技术十分先进,它对太阳年的观测和现代使用的数值完全一样,都是652425日为一年。此外,他用内插法来计算太阳,月亮在天球中的运行位置——还记得前文提到崔英的任务吗?她的任务就是利用摆钟来记录每一个太阳日长短的变化。郭守敬通过节气点把每年的时间分为几段,然后把这个时间长度通过“招差术”来估算。不出所料的话,这个历法的计算结果和观测结果应当吻合的非常好。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太岁被历法所抛弃,而完全依据实测数据来制定。

招差法在隋唐已经出现了,但不能肯定是因为天文观测的需要而诞生的。南宋时代的秦九韶的《数书九章》使用二次插值法计算石坝,也就是他给这个方法取名为“招”法。他的记载当然十分飘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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