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 演讲天地不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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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元畅和张仲朗(前文一百节)在长安城内住了几日。正寻求能否有机会进入国子学。正好新的《封爵令》一下,许多人家便生了心思,自家子弟,有的适合进学,有的适合直接门荫。因此张家一名本家官居五品,子弟去了禁军,剩下一名国子监进学的名额,无人认领。张仲朗便前去给了几十贯钱,又认了这名本家作为义父,便去坊内做了过继手续,成了长安张家的一名后生。只要他在国子监认真进学,过了科举,就可以袭得一官半职。郑元畅运气稍微次一点,他家的本家也没有善于念书的后生,但却正好是六品,缺一级官阶才能得门荫。他只能先入了国子学,等以后义父能升官之后,才能拿到官职。

二人重新认了门楣,又重新在国子监就学,成为了同学。这一日,听闻皇城内大礼堂新落成,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典礼,邀请百官和平民观礼。国子监的学生倒是去了一大半。郑张二人也不例外,随着一众学子向那个高大美观的建筑涌去。

待到离建筑几十步时,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禁军军士排成几个队列维持秩序。有的人想进去,盘问几句之后却就被挡了出来。轮到张郑二人时,军士问:“你们二人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张仲朗回道:“某是国子监的学子……”他还想多说几句,军士不耐烦道:“走甲门进去,往前排走,不得奔跑喧哗!”

二人大喜,朝那个七八丈高的高楼望去时,只见二三十丈长的场地上有十来个入口,右首起便是一个大大的“甲”字。二人便朝那里走去。进的门洞,左手是上的楼梯,上面写着“后排,三十八至六十”,右首是一条隧道,上面牌子写着“前排,十至三十七”。两人还没来得及惊叹,就被后面的人催促着钻进右首的隧道,行的三十余步,才豁然开朗,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巨大的场地中间。眼前二十多步的地方,是一个十丈宽的大舞台。屋顶怕是有八丈高,这么大一片竟然是一个支撑也没有。锦缎从高处垂下,如银河坠地,场景真是仿佛神仙宫殿。周围则早已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还想细,后面人说道:“让路啊,要去座位上!”

二人环视四周,发现虽然场地很大,但分割为一小片区域。每一个区域都空着一部分座位。他们赶紧找到二十排的座位坐下。不多时,舞台上上来三百来人,都穿着素色常服,带着蹼头,双手下垂,一丝不苟的站在舞台后侧的台阶上,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正当所有人都盯着这些站立着的人时,又出来一群带着锣鼓,号角,笛子和琵琶的教坊司的女乐,落座在舞台前方的一片地上。饶是这片场地长宽都有十丈,足足有两个并排的篮球场那么大小,竟然也是被他们挤的满满当当。

这个大型舞台后方悬着几幅大字,上面写着“大礼堂落成典礼”,远远去也是清清楚楚。突然,台上几百人忽然一起发声喊,响声震的张郑二位兄弟脚下一软,差点没有跌下座位去。随着配乐也跟上,原来他们唱的是大唐军歌“秦王破阵乐”。

一曲终了,只见舞台一侧华盖簇拥,一队军士衣甲鲜亮,抬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高台上来,放在舞台中间。一个衣着明黄朝服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上台来。只见他眸如寒星,面如玉盘,头带朝天冠,腰缠玉带,斜插一把金光闪闪,缀满宝石的横刀。他上了台,气氛顿时为之一变,由秦王破阵乐雄壮而热烈的节奏骤然转冷。整个会场忽然变得静静的没有声音。原来,此人正是当朝监国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严肃的把视线环绕整个会场,随后便开口讲话。他的声音十分宏亮,带着一种似乎带有魔力的穿透力。在场所有人不管听的声音大小,但那个声音却真真切切的传递到耳边来:

一千年前,此地还是周天子的雍州。五百年前,这里还是刘汉的西京。五十年前,这里还是杨隋的大兴城。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就算贵如皇族,也不得不顺应天道,顺应着得天下,不顺者必将灭亡。

大唐的百姓!天地不仁,它是公平的!他不会偏好任何人!上古时期,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是无数的先贤,发明了火,发明了弓箭,发明了刀枪,才能让人类从残酷的天道竞争下,幸存下来,夺取九州的土地,才有今天的大唐!在场的所有人,一你们眼前的大礼堂!这是我们工匠,战胜天地的结果。放眼天下九州,以前一千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宏伟,这么博大的建筑。这不是天地给我们的施舍,是我们从天道中学习得来,是我们用智慧和勤劳创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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