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1 / 2)
圣公在城下向上招着手喊:“赵、赵兄,是、是我,我是圣、圣公!”
赵萌一看,果然是圣公,不觉万分惊讶:哟,怎么是圣公呀?!
赵萌与圣公不但有点亲戚关系,还在一块念过两年书;虽然算不上什么至亲厚友,但毕竟还算“故人”。所以赵萌一见是多年不见的圣公,竟突然间感觉到了点亲气儿,就向城下喊:“圣公,怎么是你呀?你等着啊,我下去给你开城门去!”
于是赵萌下城,到城门洞里命令门卒开门。门卒打开了一条缝儿,赵萌挤出半截身子向外招着手喊:“圣公,来,快进来!”
刘秀便搀着圣公,快速走向城门洞。赵萌也从门里出来,拉住圣公的手说:“圣公,你怎么来了?”圣公扭着脸看下刘秀:“这个,我……”刘秀赶忙接话说:“赵县尉,我们东家这是去宛城办事来着,正好路过这里,特意来看看您。”圣公也赶紧说:“啊是是。好几年没、没见你了,特、特意来看、看看你。”赵萌抬眼看看刘秀,惊异地问圣公:“圣公,这年轻人是谁呀,怎么喊你东家?”圣公说:“啊,这、这是我家的佃、佃户,姓、姓金。”赵萌疑惑地说:“原来是你们家种地的呀,白皮嫩肉的长这么好?”惊异地看刘秀一会,才扭脸对圣公说:“既然老兄特意来看我,那好,咱们到家说去。”说罢便命门卒:“关好城门,用心守护。一有情况,立即去家里喊我!”说罢便拉着圣公向城里走,一边又回头看一眼刘秀,心里想:一个种地的,怎么长这么好?
进入家门,又进入屋门厅中,赵萌摘下剑挂到门边墙上,然后招呼圣公:“来来圣公,咱们坐下。”两个隔着几案分宾主而坐,而“伙计”刘秀则挎着布兜坐在圣公一旁。赵萌一边倒茶一边说:“圣公,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呀,我们可是刚刚跟城南的几万反贼打过仗的,你在路上没听说?!”圣公说:“啊?刚、刚打过仗啊,没、没听说。”
赵萌忽然猛省似地说:“对了,这些反贼就是你们刘家人啊!那个为头的家伙叫刘縯,说是蔡阳县舂陵乡的人。”说着忽然又瞪大了眼,“哎圣公,你不就是舂陵乡的么?这个刘縯应该是你的族兄族弟吧?他们聚兵造反,你能不知道?!”
圣公一下慌张起来,结结巴巴地更说不出话来:“这个,我、我……”又惶惶然看着刘秀,“文、文,不、不,金、金伙计,……这个,这个……”
赵萌一看圣公这样,立刻警觉起来:“圣公,你老实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是不是参加了刘縯的反贼队伍?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还这么一脸惊慌的?!”
圣公更加慌张,拿眼看着刘秀:“文、文,金、金伙计,……这个,这个……”
赵萌更加怀疑,转眼瞪着刘秀说:“你这个家伙,倒底是姓金还是姓文?你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刘秀一看没法隐瞒下去了,何况我们本就是来“明说”的,何必再隐瞒。就说:“赵县尉,实不相瞒,我们就是城南的反贼,是专门来找您的。”
赵萌立刻“呼“地站起,去墙上“唰”地抽出宝剑,指着二人大叫:“原来你们果然是城外的反贼!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闯进我堂堂的县尉家中来!”拿剑指着圣公喊,“圣公,别看你我是同窗,还有点绕弯亲戚。可是你们既然是反贼,今天也不能放过你们!走,跟我见岑县宰去!”
圣公慌得赶紧爬起,扑去刘秀身上抓过布兜,三下两下解开,然后“哐啷”墩到几案上,一大堆亮闪闪的金子立刻映得满屋放光。圣公急急仰起脸,讨好似地看着赵萌:“赵、赵兄,我、我是来给你送、送这个的,你还捉、捉我不?”
赵萌一看一大堆黄灿灿的金子,不觉两眼都直了,紧握宝剑的右手也不觉松弛垂落下来。他虽然是堂堂的县尉,家中不缺金银,但眼前陡然出现这么一大堆亮闪闪的金子,还是令他眼馋不已。何况圣公已经说了,这是专门送给他的,就更让他两眼发热,恨不得马上把这堆金子搂到自己怀里。
不过他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汉军在收买自己——他们在城外被岑彭杀败,没别的招了,就想着用金钱在城内买通一个内应,可没想到他们竟然选到了我这个县尉的头上!当然,这肯定是圣公的主意,不是圣公主动说出来,别人谁知道我和圣公的关系?没想到圣公这么一个胆小懦弱人,竟然也敢造反,还背着金银混进城来做奸细;这个天下,莫非真的要变了?!
怎么办呢?如果将刘玄告发,那刘玄,还有那个漂亮的年轻人肯定就没命了。当然刘玄不是我的骨肉至亲,他死就死了,没什么可怜惜的。关键是这一大堆金子,要是被岑县宰全部收走充公,那可是心疼死人!但如果收下金子做他们的内应,却又要面临巨大风险——不说岑彭英勇无敌,甄大夫的十万大军马上也要到了,他们汉军如何抵挡?我虽然喜欢这些金子,但也不能拿我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呀!
于是又拿剑指着圣公刘秀说:“你们这俩家伙,休给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们这是来收买我,想让我做你们的内应,是不是?!”
圣公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刘秀:“金、金三弟,这,这……”
刘秀这时已从容站起,对赵萌说:“赵县尉,您说的不错,我们来,就是想让您做我们的内应,共为反莽复汉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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