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静瑶三人失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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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静瑶三人失踪

2018-04-15 作者: 静兮歌若

第9章 静瑶三人失踪

“关管家小心一点。”流舞带着轻笑的声音在关海的耳边响了起来,关海抬起头看着流舞,见他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怎么王妃有难?他们不仅不帮忙,反而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啊?

就在关海发愣的这段时间,那边传来了物体落地的声音以及痛呼声,还有就是旁边家丁和婢女的惊呼声,他抬眼一看……眼珠子差点掉落在地,这是神马情况?

五名暗卫虽然拨出了腰间佩剑,但是绝没有伤害静瑶的意思,但是也多亏了他们没有对静瑶存有杀意,否则的话,早在他们拔剑的时候,静瑶早就置他们于死地了,还会这样只是在他们冲上来的时候,只是将他们弹飞出去。

将手中的岚珞公主也扔了出去,刚好落在铺满雪的青石板路上,眼眸中浅笑连连,但是看在地上六人的眼里,却是带着凉风嗖嗖。

“记住,我逸王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下次再来的话,本宫直接将你扔出清央,滚。”静瑶寒意十足的一番话不仅让他们缩了缩脖子,也让身后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双臂搓了起来。

唯独流舞一人笑得开心,主子的起床气还是这么大。

“一大早上的吵吵嚷嚷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秦柏打着大大的呵欠极不情愿地拖着脚步走了过来,头发乱糟糟的,宽大的衣裳不怕冷的敞开着,静瑶看见之后摇了摇头,第一天的拘谨,再到第二天的大大咧咧,不拘小格,静瑶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逸王妃,早。”秦柏打着哈欠,眯着眼睛道,看也不看一眼地上的六人,现在他只对逸王妃……身上的奇珍药材有兴趣,其余的人靠边站。

静瑶当然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她并不反感,虽然亲笔是因为药材而留下来的,但是她在他身上却没有感到任何的贪婪与私心,他单单只是热衷于和内心深处那股子对药材的执着。

“秦大夫,早。”静瑶将身上的斗篷拉紧,也笑着想秦柏问了声好。

秦柏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那……逸王妃,这个,嗯。”

秦柏虽然游历天下,但是这脸皮到了静瑶这儿就没法变厚啊,每每一看到逸王妃纯净不沾染世俗之气的笑容,他就腆不起那张老脸来啊。

“秦大夫,请先到华庭阁用早饭吧!至于药材之事,待会儿本宫要向秦大夫引见一个人呢,她对医术也很有独特的见解,相信你们很快能够相处融洽的。”静瑶让暮儿去了厨房告知厨房的范总管,说是可以备用早饭了。

暮儿领命而去,静瑶又转眸看着秦柏,微微一笑,就先往华庭阁的方向走去,忘了身后的一干众人。

冥雅歌不甚在意地笑笑,准备抬脚跟上去时,静瑶的声音好死不死的传来,“地上那几个人就拜托给你了大哥,记得扔远一点,最好是扔到城门上去。”

静瑶说的话很是隐晦,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让人是傻子,怎么会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呢,陈星也是脑子转了几下就明白过来了,同情的网络一眼地上的人,咂咂嘴,离开了。

霜抱着剑冷哼一声,离开了。

濯嗤嘲一笑,跟上了霜的脚步。

流舞嗤笑一声,离开了。

笙歌冲他们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追上了已走远的静瑶和秦柏。

花瑾轩本想跟着静瑶去的,但是一回头就看见了冥雅歌一双闪着森寒犀利的碧色眸子,吞了吞口水,花瑾轩有种很不好地预感,刚要拔腿就跑,可是冥雅歌不给他这个机会,抓住衣领,叫上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就将地上的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甩在肩上,大步流星的从王府偏门中走了出去。

桌上,就属笙歌和秦柏吃得最欢腾。

静瑶没动几下筷子就放下了,看着毫无吃相可言的两人,流舞的额头上大大的滴下两滴汗滴,这两个人怎么好像像是刚从地牢里刚放出来的啊,啧啧,这吃相,要吓死个人啊!

秦柏终于意识到桌上有些沉闷的气氛,悻悻地放下了筷子看着明显走神的静瑶。

笙歌依然粗神经质的大吃大喝着,流舞嘴角抽抽,看了眼自己碗中的水晶饺子,从刚才开始,笙歌的眼神就一直在上面打着转,看得流舞也放下了筷子。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霜和濯说什么也不跟笙歌一起用早饭了,原来是……

看见流舞放下了筷子,笙歌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抬起头看着流舞道:“流舞姐姐,你不要了是吗?”眼神希翼,差点没把流舞的眼睛闪瞎了,只好用手挡着笙歌投过来的亮闪闪的目光。

“那我就不客气了。”笙歌立马筷子上阵将流舞碗中那个水晶饺子夹到了自己的嘴中,满脸幸福,看得流舞嘴角痉挛不已。

对于主仆同吃一桌,刚开始秦柏有些诧异和拘谨,但是经过昨晚的那一顿,他也放开了许多,但是现在看来逸王妃有心事。

“逸王妃,可是有什么心事吗?”秦柏思考再三最终问出了口。

静瑶从门外收回了视线,望着桌上,就连一向只知道吃的笙歌也抬起了头望着她,腮帮子鼓鼓的,嘴角还留着点点的油水。

静瑶好笑的摸出手帕帮她擦去了,“不知秦大夫有没有听说过,清央将有一场灭顶之灾。”静瑶边擦去了笙歌嘴角的油水,边说道,口气平淡。

流舞一听,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桌角上的一个小花瓷碗,小花瓷碗摔在地上,响声过后就是满地的碎片,秦柏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的却是流舞阴沉的一张脸,阴沉得吓着他了,他的小心脏经不起吓啊,喂。

哗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主子。”

声音阴沉的可怕,但是阴沉之后却是满满的伤心难过。

秦柏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清央即将迎来一场灭顶之灾,是道听途说,还是有凭有据?

“敢问逸王妃,此话是何意?”秦柏严肃着站起了身,打了个揖。

静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了窗外,纷扬的大雪从昨晚下到了现在,一直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叹了一口气,“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难道也要再次上演吗?”

流舞咬着嘴唇,望着外面有些阴沉的天空,眼泪忍不住滑落,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她们已经死去了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了,也让人界许多无辜的人类枉死,一回想起那日许多人类抱着自己亲人的尸体嚎啕大哭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的身上沾染的血迹,再看看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太多太多的鲜血,一下子紧握住双手,流舞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华庭阁。

等走到了僻静的角落时,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下,眼泪就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自己的红色纱裙上,一朵朵的泪花渲染开来。

红色是她最讨厌的颜色,红色代表着毁灭,代表着鲜血,代表着冷酷残杀,但是她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红色,她想要记住那场战争,想要记住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们,可素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生活,却又要再次上演三千年前那场可笑的战争。

手捏紧了裙摆,当年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她们几个了,难道真的要大家再次阴阳两相隔吗?小小姐和小主子被主子丢下了三千年,小小姐渴望着母爱,小主子虽然懂事不闹,但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流舞,你在这儿干什么?”醉受了伤,进了宫将事实如数禀告给了晟帝,晟帝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好好养伤,给了他们一座宅子在外养伤,说是如果养好了伤,想要回来就回来吧,如果不想,他也不会硬逼着他们回来的。

但是只有蝶,解,思和榕留在了宅子里休养,他进了逸王府,逸王爷也同意了,虽然他现在只是个侍卫,负责巡逻冉雪斋的周边的安全。

流舞听见醉的声音,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醉,也许是坚强地太久了,此时的流舞像个孩子一样,脆弱的不堪一击,哗的一下子站起来,扑向了醉的怀中,眼泪掉落的更加欢快了。

醉被流舞突如其来地动作给吓到了。

在他的认知中,流舞一直都是清冷不喜与人接触的,从第一面见面,她的清冷冷艳就映进了他的内心中,无法抹去,可是现在的她无助的像个孩童一样哭泣,那么伤心,那么难过。

“为什么要演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痛苦一定要主子来背负,明明就不是她的错,为什么,为什么?”流舞的声音悲怆的呐喊,醉的心里十分不好受,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默默地拍着她的背,无声的给她安慰。

等到流舞哭够了,醉身上的衣服已湿了一大半,流舞的眼睛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桃,醉轻叹一口气,将一块素青色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流舞看到手帕稍稍一愣,但还是接了过来,捏在了手中。

醉靠在了旁边的假山之上,眼眸一直望着流舞,“我知道你们的不简单,也不知道你刚才是在说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话到了这里突然顿住了,引来流舞的注视,入目的是醉脸上的那一抹霞红,流舞顿时明了醉的意思。

“我还有事,先走了。”流舞不等醉将话说完,一阵寒风过后,卷起了满地的雪花,雪花落地之后,人就不见了踪影。

醉看着自己伸到半空中的手,苦涩地笑笑,将自己的手伸了回来,望着流舞消失的地方,眼眸里酸涩一闪而过。

流舞的修为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而他……说好听点,是个伤患,难听点,就是一个废物,这样的他要怎么去喜欢她?

捏紧拳头,转身打在了被冰雪覆盖住了的假山,顿时鲜血顺着坚硬的石壁流了下来,滴落在雪上,点出一朵朵妖艳的红梅,灼热的泪水也随之而下,这让他想起了在泗净城中的一切,那些让他快走的兄弟们,一想到天上掉下来的残肢断臂,他的心就忍不住的抽搐,他要变强,这样才能为那群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也为了能帮上流舞的忙。

流舞站在一棵载满了雪的树后看着醉的一系列变化,眼眸中水光闪闪,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转身离去,只留下原地的那两只小小的脚印昭示着她确实返回来过。

太尉府。

乐汀笑着为静瑶添上了一杯香茶,也跟自己倒上了一杯,这才看着对面明显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静瑶。

静瑶端起茶杯,递到了嘴边,但是又没喝,放下,叹了一口气。

这让乐汀十分纳闷,那日静瑶将隔绝空间撕开,她也从里面掉落了出来,伤得不轻,但是她明白,静瑶根本就没有全部的斗气,要不然的话,就在她隔绝空间开启时,她完全可以将她杀了,但是她没有,而是和她进行了一场谈话,虽然谈话的内容不怎么让人愉快,但是也让她知道了她所不知道的惊天秘密。

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看似简单,但是真正发动的原因无人知晓,就连静瑶也没怎么说,虽然她很是奇怪他是怎么知道三千年前的内幕的,但是她知道静瑶的出生会是清央的祸。

静瑶一看乐汀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乐汀其实是个单纯的要死的女子,虽然她已嫁作人妻五年,但是单纯纯真的性格依然被徐太尉保护的很好,没有让她沾上一点尘埃,像颗耀眼明珠沾不得半粒尘世之埃。

原本朝中的太尉本不是徐知,但是因为他的前任太尉李太尉办事不利被卸了职,因为徐知对自己分内的事战战兢兢,晟帝早有提拔他之意了,但是一直苦恼没有适合他的职位,现在空出来一个太尉的职位,自然就花落他的头上了。

静瑶端起茶杯,却没有心思去饮用,而是看着里面浮浮沉沉的茶叶叹气。

三千年转眼即过,殇的记忆和力量还没有恢复,如果真的再次上演,那她该怎么做?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不会让清央的一切付之东流,让父皇和母后辛辛苦苦管理好的清央保存下来。

“逸王妃,在想什么呢?说出来吧。”见静瑶半天都不说话,乐汀只好先开口打破了这沉寂到几乎冻结的气氛。

静瑶放下已经冷透了的茶杯,仅是一眼,乐汀的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讶,为了使自己镇定,他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却不想将茶叶喝进了嘴里,尝到茶叶的苦涩,乐汀突然也感受到了对面人心中的苦涩不堪,蓦地,她静默了下来。

她不是静瑶,自然不能领会到她心中那抹的在三千年前就存在的担忧。

“神界是六界之中地位最高的,因此每个人都以进入神界而感到自豪,而感到骄傲,因此而不断地修炼,不断地提升自己的斗气,好被六界之主看上,借机进入神界,一举成为世人倾羡的神兵亦或者是神将,但是这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静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先是让乐汀一阵疑惑,最后是明了。

“你对神界很了解?代价?什么代价?”乐汀随时预言师,但是神界的事她知道得很少,甚至一无所知,不说她,就连这四个国家中也无人知晓,就连流传下来的史书中也没有记载。

静瑶先是沉默了半响,这才开口说道:“代价就是进入神界的人,必须手刃自己的亲人,绝不容许有半分的心软。”这就是神界的残忍之处,进去了又如何,没有了亲人,进去了又怎样?

“什么?”乐汀惊讶地碰倒了面前的茶杯,杯中的茶水溅到了她的身上,而她却没有反应,眼中的震惊让她消化不了这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世人皆叹神界是如何如何的好,可是它的另一面又有谁知道呢!”静瑶的心中有些庆幸地同时又不免有些悲哀。

“逸王妃此话当真?”那可是神界啊,人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去的地方,没想到背后却隐藏着这样肮脏的事,只是连史书上都没有记载的事她怎么知道的?她该不该信她?但是一看见她幽黑宁静的眸子,她不得相信她,没有道理的相信,没有理由的去相信她。

静瑶也不在意她的疑问,她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根本就没人会相信的,从凳子上站起身,在暖和的屋子里游荡了起来,面上平静无波,只有略微轻盈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乐汀将桌上的茶杯拿起,倒放在桌上,任由杯中残余的茶水浸湿了桌下的大红色印花桌布。

“神界有神界的好,自然也有它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要只是一味只是认为很好地东西没有坏的一面,那只是你们没有看到,并不是没有。”踱步到窗边,静瑶伸手推开了窗户,望着外面下个不停地雪花。

徐府的院子中没有太多的雪,那是因为徐知的父母年纪大了,出来散个步很容易滑倒,徐知非常有心的将青石板和小石子路上的雪全部都清理掉了,但是天上还是会不停的下雪,干脆两位老人就只在走廊中散散步就行了。

静瑶伸手在空中轻轻地划过,那些空中的雪花就都聚集在了一起,渐渐的形成了一朵莲花,瓣瓣清晰可见,纹理路条条清晰。

这是乐汀的主院,乐汀身子差,受不得吵闹,也偏爱清静,所以她这个主院中没有多少的丫鬟婢子,现在更甚,由于静瑶的到访,乐汀更是将主院中的两个粗使丫鬟,一个婆子,两个一等丫鬟打发出去了。

所以现在这个院子里只有静瑶和乐汀两个人,乐汀透过静瑶和窗户的缝隙中看到那渐渐在形成的莲花,脸上维持的平静终于破功了,略显苍白的脸上清清楚楚地映着吃惊。

用斗气凝固东西?

乐汀看向静瑶的眸子有几分复杂,这个女子太过复杂,复杂到她预见不了她的未来,自然也包括逸王爷,这是为什么?

她那日从天香楼回来之后,就又预言了一次,预言的主角就是静瑶和冷墨殇,可是预言出来的结果,让她很是解释不了。

一想起那水晶球中那白茫茫的一片,还有她强行要冲开那团团白雾的时候,就会反弹开来,摸着胸口处还残留下来的疼痛,乐汀的眸色浓郁的像化不开的墨汁。

莲花形成在即,却突然从中裂开了一条细缝,莲花砰然一声散开了,漫天的雪花刺痛了静瑶的眼,收回手,还是不行吗?

见静瑶望着自己的手在发呆,乐汀也不好说些什么。

一时之间,屋子里沉寂的有些可怕。

“乐汀,我能相信你吗?”静瑶突然说道,如水的声音响彻在屋子当中。

乐汀愣了一下,点头,“能。”

乐汀的话音刚落,静瑶就出现了乐汀的面前,衣袂翻飞,带着阵阵沁人的莲花幽香,乐汀心下一惊,额角已冒出点点的细汗。

静瑶摊开手心,乐汀这才看见她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白色丹药,此时正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沁人心脾!

乐汀没有任何犹豫,对于静瑶,她不知怎的,心底涌出来的是股股的信任,信任她不会害她,也亦不会害了清央,不知为何她在她身上看到了一层很薄很淡的银色光芒,很浅很淡,但是她看见了,也确定了那不是反射过来的光线。

拿过了那枚掌握着她性命的那枚丹药,不用茶水和着就这样吞了下去,刚入口就有一股清凉的幽香滑入了口腔之中,所到之处一片清幽幽的凉,可是等到丹药完全的融入血液之中时,乐汀才感觉到五脏六腑快要被烧着了,乐汀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原本没有血色的唇瓣现在更是惨白,变成了灰白色。

静瑶没有表情的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冷眼的望着蜷缩在地上的乐汀。

乐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快不是自己的啦,痛,像是用刀一点一点剜掉了自己身上的肉,然后又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又好像有一群蚂蚁在伤口上面爬,让她疼痛难忍,勉强的睁开被汗水打湿的眼帘,看见静瑶一脸平静的看着地上的她,眸子里很是平静,但是那双眸子沉静的可怕,但没等她看清楚静瑶掩在眸子深处的情绪时,腹部又是一疼。

“啊……”一声痛呼让乐汀的忍耐和承受度到了极限,唇角的一丝殷红昭示着她的痛楚。

听说逸王妃到访徐府,徐知路上是马不停蹄地的赶往徐府啊。

乐汀所住的住院外面聚集了周边院子里的丫鬟们,只见她们低声交谈,叽叽喳喳地,后面有个端着托盘的粉袄夹衫的清秀女子皱着眉在后面咳嗽了几声,但是前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无奈的,只好开口说话,“你们都在干什么,不知道逸王妃在里面吗?一个个的这样成何体统?”

她是乐汀身边的人,地位也自然而然的比别人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在府里说话也比较有份量。

那些还在叽叽喳喳地丫鬟们一听见她的声音,慌张的转过头看见是寒儿,便立刻跪下了身子,身子在寒风白雪中瑟瑟发抖,可见这寒儿在府中的地位。

寒儿听着从院中传来明显压抑着的痛呼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丫鬟们,“还不快去通知老太爷和老夫人。”说着就急匆匆地朝主院中走去了。

寒儿的身影走远了,那些跪在雪地中瑟瑟发抖的丫鬟们这才站起了身子,有不少丫鬟看着寒儿的身影含了不少怒意。

“不就是高我们一等吗?有什么好嚣张的,说来说去都还不只是一个下人。”

“好了,别说了,再怎么样,她对我们还是很好的,还是快去通知老太爷和老夫人一声吧。”一个柔弱的丫鬟劝慰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这总行了吧。”那女子朝柔弱的女子白了一眼,认命的朝徐知父母的院中走去。

寒儿越走近主屋,里面传出的疼哼声就越多,还有细细的摩擦声,来不及多想,寒儿推门而入。

其实早在寒儿接近主屋的时候,静瑶就已经知晓了她的一举一动,只是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已冷凝的茶水,这是她第二次喝冷凝的茶水了,第一次还是在天香楼看静涵演得那场戏,现在想想,也不知静涵的身体如何了?改日去看一下好了,明天去吧,后日就是春节了,她要进宫去陪伴母后。

乐汀痛得浑身痉挛,汗水已汗湿了她的衣裙,唇角的鲜血流了又流,有些顺着下颚滑落进了衣襟上,凝固成一片暗黑色的血块,乐汀的脸上已经扭曲到了一块,手一直紧紧地抓住腹部的衣裳,双脚蜷缩起,极力的忍受着这痛不欲生的感觉。

寒儿推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手中的托盘掉落在地,上面的药碗也随之摔落成了碎渣,满屋子都飘荡着那股子药味,静瑶闻到这股药味,微微颦了眉,眼神审视般地看向了向地上的乐汀冲过去的寒儿,深邃清幽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凉薄。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就在寒儿的双手快要接触到乐汀时,静瑶敛眸,袖下的手翻转,一丝斗气弹出,打在了寒儿的腿上,寒儿痛呼一声跪地。

乐汀模糊的意识听见了寒儿的叫声,于是睁开眼一看。就看见寒儿倒在她的身旁抱着腿,整张脸扭曲着,乐汀的嘴张张,却是因为身子过于虚弱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静瑶像是不关自己事的坐在一边喝着茶。

直到徐知和徐知的父母踏进了这院子,她的表情才有了点点的变化,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雷打不动的神情,依旧静静地坐在凳子上。

“汀儿,汀儿你怎么了?”徐知一进屋就看见蜷缩在地上的乐汀,担忧心疼立刻不加掩饰地浮上了眉梢,这让静瑶不由得挑了挑眉,看来这徐知是真心疼爱乐汀的,到是不知徐知的父母也是否是这样疼爱着自己五年无所出的儿媳的,借此机会,也让她看看吧。

因为徐知的父母年过半百,加上两个老人在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所以现在即使有大鱼大肉的补着身体,但是行动上还是会有些迟缓,等他们到来时,徐知已经将乐汀抱在了怀中。

乐汀睁开眼看着徐知眼中那真切的疼惜与担心,倏地笑了开来,爱上他是她这一生最不后悔的事,她也庆幸她来到了清央,遇上了徐知这个愿给她一切的男人,就是现在让她死,她也心甘情愿,也死而无憾,但是徐知他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知道徐知会难过,你就给我好好的挺下去。”正在此时,乐汀混乱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清冷不带感情的声音,下意识的,乐汀的眼看向了静瑶的位置。

“寒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汀儿的吗?你们照顾到哪里去了?”徐知见乐汀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便转向了跪在旁边的寒儿。

寒儿的身子狠狠地一颤,抬起头,眼眸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头往地上狠狠地磕着,一个又一个,直到额头上磕出了一个血口,“这个奴婢也不知,只知道,逸王妃到来的时候,夫人将我们全都打发了出去,奴婢想起今天的药还没煎,就去了厨房煎药,直到刚才才得以进来,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夫人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到是逸王妃她……”寒儿的话不知从哪说都是将矛头指向了静瑶。

静瑶心中冷笑不已,但是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进来的徐知和徐知父母都把注意力定在了乐汀的身上,所以没怎么注意到静瑶,听到寒儿的话,就将目光转向了一边气定神闲的静瑶。

“微臣参见逸王妃。”徐知抱着乐汀,只是象征性地朝静瑶点了一下头,但是他这不是藐视静瑶的意思,只是现在他的整颗心都放在了怀中乐汀的身上,哪还注重这些虚礼啊。

“草民(民妇)见过逸王妃。”徐知的父母也是想静瑶行了礼,就转向了乐汀。

“寒儿,你还跪在这里干嘛?请大夫了没有?”徐知几乎咆哮的对寒儿吼道。

寒儿一愣,摇头,刚想起身,但是腿上传来的疼痛告诉她,她走不了了,一抬头就望见静瑶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看得她心底一阵发寒,身子也下意识的抖了抖。

“不用请大夫了,是本宫给她用了药。”静瑶旋转着茶杯,不甚在意的说道,丝毫没有感到这样说,会让他们怀疑到她的身上。

徐知的面色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静瑶,徐之父母也望着她,眸子里没有怀疑,有的只是惊讶。

乐汀蠕动了几下嘴唇,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好看着徐知的眸子里染上了愤怒。

静瑶很满意徐知的变化,手下旋转着茶杯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请逸王妃给微臣一个理由。”徐知极力克制着自己愤怒的心情。

静瑶的唇一掀,看着徐知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怒气,“如果我说我没有理由,你会怎样?”

“那微臣就会将逸王妃交官法办。”徐知的眼底充斥着愤怒,乐汀闭上了眼,任由疼痛的眼泪滑落,她知道逸王妃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她现在说不了话,对不起,逸王妃。

静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知,嗤笑一声,“你敢吗?先不要说我害于你家娘子,就算是本宫杀了她,你交于官府,官府也拿本宫没有办法,你确定还要讲本宫交于法办吗?”“静瑶说的实话,就算她杀了乐汀官府也不敢说半句话,这就是官府。”

徐知噎住了,但是一看到乐汀疼痛难忍的样子,他就止不住怒气高涨,拔高了声音怒吼道:“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有公道的地方了。”

徐知父母也是一脸的怒气,但是没有像徐知那样对静瑶大呼小叫的,可是心里面的怒气也是一点点的溢了出来。

“呵呵,徐知,不要太天真了,怀揣世间皆有公道在的想法是不错,但是有时候的天真反而会害了自己。”静瑶掩唇笑道,可是眼角却是一片冰冷。

徐知不管那么多,总之伤害了他爱的人这就不行。

“静瑶,你别太放肆,王妃又如何,杀人总归是要偿命的,老天爷他不会放过你的,你会得到相应的报应的。”徐知通红着双眼口不择言地吼叫道,在他怀中的乐汀颤了颤身子,想要阻止徐知的话,可是来不及了。

静瑶笑着,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伸手在桌上捻起了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在手心中观赏着,“人,还是不要太天真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捏碎了手中的糕点,静瑶的眼角凝固着屋外的冷雪。

徐知不明白她所说的话,他愤怒归愤怒,但是理智还是在的,当下听着静瑶的这一番话,心下也起了疑,但是他还是将怀疑埋在了心底。

徐知父母虽然没有上过私塾,但是有些时候不需要懂,只需要一个表情他们就能将事情的轻重看透,现下看到儿子的表情变化,也将脸上的愤怒收敛了许多。

静瑶很满意徐知的处事态度,望向了他怀中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女子,当下头一点,又坐了下来,看着冷凝的茶水,“怎么?就给我喝这冰凉的茶水啊?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徐府的待客之道?”

徐知强忍着心中的疑问与怒火,看着旁边还不为所动的寒儿,当下恼怒地说道:“寒儿,还跪着干嘛?还不给逸王妃泡茶。”

“徐老太爷,徐老夫人,不要干站着了,过来一起坐吧。”静瑶看着拘谨的两位老人说道。

徐知的父母脸上僵色一闪而过,但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可是坐下来手脚怎么放,怎么别扭。

“徐知啊,不敢劳烦她,我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着桌上果盘中徐知费了好大的力弄来的新鲜水果,静瑶不客气的拿起一个红艳艳的苹果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顺着口腔流下。

徐知面上闪过一抹深疑,随即望向了寒儿。

寒儿听到静瑶的话时,身子几不可闻的抖了抖,垂下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慌乱,她怎么会发现的?她一定是想推脱责任,一定是这样的。

寒儿一直在自我催眠着,可是心底在不停地发着颤。

“寒儿?”徐知叫道。

寒儿的眸中出现了伤心,也出现了坚决,只要她死不承认,逸王妃就拿她没有办法,这种药在清央是没有市面的,只要她一口咬定是从药铺中抓的,他们也拿她没有辄。

打定了主意,寒儿抬起头,眸中盛满了泪水,“逸王妃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静瑶偏头冷笑,咽下了口中咀嚼着的苹果,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凉意,“不明白吗?”

明明只是轻轻的四个字却让寒儿从头凉到脚,身子再是一颤。

勉强的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寒儿的声音中带上了颤抖,“是的,奴婢不明白,请逸王妃说清楚一点。”

徐知父母看着寒儿头上已经凝固的血迹,心下一阵心疼。

寒儿是他们在老家知儿认识的一个邻家女孩,本来想给他们定下亲事的,可是偏知知儿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哥哥对妹妹般的感情,他们也就想顺应天命得了,也正是那时知儿遇上了汀儿这个好女孩,由于知儿的职务原因,他们一家就从溪江那边搬了过来,寒儿孤苦伶仃的,他们便发出邀请,寒儿也同意了,本来他们想让寒儿做府中的小姐的,可是寒儿拒绝了,依然包揽了照顾汀儿的所有大小事,所有的事他们都看在了眼里,还商量着等年过了,就给寒儿找个好人家嫁了,总不能让人家的一辈子好年华就这样在府中虚渡了吧。

“逸王妃,这个……”话才刚说了个头,静瑶的眼神就飘到了徐家二老的身上,看得他们头皮发麻,也不敢开口在为寒儿说情了。

“徐老太爷,徐老夫人,你们可知为什么乐汀这五年来无所出吗?”没有最直接的回答寒儿的话,而是将话题转到了乐汀五年无所出之上。

果不其然,徐家二老的脸色唰的就沉了下来,虽然这是个事实,但是被一个外人这样提起,任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这是我们徐家的家事。”徐老太爷嘴边的胡须翘翘的,看起来很有喜感。

“呵呵,家事嘛,就是不知,乐汀的心里不知道怎样想的,要不是乐汀是本宫的朋友,这件事本宫才懒得管,遭人闲话。”静瑶放下手中的苹果,脸色比徐家二老更为阴沉,再说到朋友的时候,乐汀的身子明显的抖了抖,睁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静瑶。

“逸王妃,此话怎讲?”徐老夫人皱着眉问,他们想抱孙子想了很久了,可是每当看到乐汀苍白的脸色,想要她赶紧诞下徐家的子嗣的话也咽回到了肚子里,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为知儿纳妾,让他将寒儿收房,可是看到他们夫妻甜蜜的样儿,他们就没法将这种话说出来。

一提到这个话题,寒儿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打着转,双手不知何时紧抓住了身侧的夹袄衣摆。

静瑶的眼角扫视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寒儿,唇角的笑意加深了,“这还得问寒儿不是吗?”

寒儿?

徐家二老和徐知,就连乐汀也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去看着寒儿。

寒儿的头顶感受着数道视线,头皮一阵发麻,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她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无辜,但是无论她怎么伪装,她眼底的那抹慌乱还是彻底出卖了她。

徐知咬牙切齿地问:“寒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寒儿眼含泪珠,朱红的嘴唇张了张,但是最终只说出一个我字来。

“她说不了,就让本宫来替她说。”静瑶抛着那个自己咬过一口的苹果,眼底却是沉淀着阴鸷的寒冷,吓得寒儿的身子又是一缩。

“此药名为含春,单独使用的话对身体有益无害,但是一旦与紫丁香或是一种冰蕊的香料相接触,从而药性发生改变,长期接触这种药物的话,就会对女子的身体造成伤害,终生不孕。我说的对吧,寒儿。”静瑶手指敲着桌子,沉闷的声音到了寒儿的耳里变成了催命符,身子也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徐知,徐家二老和乐汀的瞳孔放大,盯着低头不语的寒儿。

含春他们不认识,但是紫丁香和冰蕊他们知道,汀儿就很喜欢冰蕊这种香,房间里香炉中燃烧着的就是这种香,怪不得,怪不得,五年了,五年了,汀儿无所出呢,原来是出在了这样的事上。

“为什么?”徐知的话语很轻很轻,轻到快要乘风归去。

“什么含春?我不认识,我不知道什么含春。”寒儿太起头来,皆目欲裂,里面点着少许的血丝,双手早在静瑶说出含春和作用的时候紧握成拳了,只是她不知道,她现在只知道的是,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她也就完了。

静瑶勾起一抹极为清冷的笑,望着还在死撑着的寒儿,伸手指了指被打翻在门口的药碗,褐色的药汁早已冷凝,杂七杂八的药渣还堆积在一起。

寒儿回过头一看,差点用手捂住了嘴巴,但是她没有,还是在强装着镇定,但是眼眸中尽是慌乱,那碗药中,她放了不少量的含春,如果今日乐汀喝下去的话,身体就会出现不适,过不了几日就会因为风寒不治而亡,那么徐府的太尉夫人就是她了,可是这一切都被静瑶打乱了,她的到来预示着她的美梦破碎了。

“刚好秦柏秦大夫正在府上做客,要不要请他来验验啊,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也看看是不是本宫冤枉了你。”静瑶又啃咬了一口苹果,笑眯眯地看着已瘫成一团的寒儿。

寒儿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找不到方向了。

“寒儿,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汀儿她有什么错?你竟然下这么狠的手?”徐知不敢相信这个与他相识了近八年的女孩竟然会对她的妻子下这么毒的手,女子一旦不孕,那么该是怎样的悲哀和痛苦啊。

寒儿满眼泪水的看着他,再看看他怀中紧抱的女子,突然觉得一切都白做了,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声凄凉悲惋,静瑶冷漠的看着她。

情字爱人,也伤人啊。

徐家二老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只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到了极致的女孩,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是她做的。

“为什么,徐知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啊,哈哈哈,太可笑了,我爱了你八年,可是你竟然只把我当做妹妹来看待,你知道那种心情嘛,不,我想你也不知道,因为你的心里都被这个贱女人占据了,我……”话还没说完,脸颊上就传来了火辣辣地疼痛感,寒儿眼神空洞的捂住了火辣辣的脸颊,转眸盯着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他打了她,脑海里只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徐知不敢相信的看着寒儿,汀儿是他的妻子,他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可是无论他保护的再好,伤害最终还是降临到了她的身上,最主要的是还是他最相信的人伤害了他的妻子,这叫他怎么容忍。

“你为了她打我,我们八年的感情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五年的不明来历的女人,徐知,我看错你了。”寒儿捂着脸不管不顾地冲徐知大喊道,眼泪滑过脸庞,脸上的伤疼,但是始终比不过心里那窒息一般的疼痛。

乐汀体内的灼烧感现在渐渐的弱了下去,身体内涌现了一股股柔和的气流,一遍又一遍地漫遍她的全身,暖和和的,舒服极了。

手脚也开始暖和的起来,自她四年前开始,她的手脚就一直冰凉,看了不少大夫,也用了不少的偏方,可是一点起色也没有,如今却……

乐汀心下也明了了,想静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静瑶敛眸一笑,乐汀心里暖暖的,虽然刚开始的疼痛让她有了轻生的念头,可是就是那道声音,眼前的这个人让她硬是扛了下来。

“寒儿,我至始至终以来,只把你当成妹妹,别无他意。”徐知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好好,好一句别无他意,我寒儿看错了人。”寒儿咬着唇,眼神恶毒的看着乐汀。

乐汀抿了抿唇,“寒儿,这八年来是你太过偏执了,你对知存在的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兄妹之情,那是你没有察觉到,你看向知的眼神虽然火热但是却不带那方面的感情,说到底,你只是固执地认为那就是爱情。”

乐汀的一番话让寒儿全身像是遭了雷击一样,寒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知,发现记忆之中早没了当年对他的那份执着,有的只是平静。

“不,你骗我,我爱了他整整八年,怎么会不爱了呢?又怎么会是兄妹之情呢?乐汀你骗我。”寒儿抱着头痛苦地呢喃道。

静瑶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怜悯,但是此事她不能再插手了,徐老太爷说得对,这是他们的家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来管,当下就起身告辞了。

徐知和徐家二老都被寒儿所做的事吓得不轻,所以静瑶起身的时候都没怎么注意,直到静瑶开口说话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屋中还有第五个人的存在。

“徐知,本宫看你也是真心对待乐汀的,刚才给她吃的是君婻素秋,剩下的本宫已经放在了桌上,记住每日一颗,可逼出体内毒素,等到她体内毒素全部逼出之后,本宫就等着喝喜酒吧,注意别让她着凉了。”静瑶指了指桌上那个檀木雕花盒子。

徐知热泪盈眶,连忙点头应道,徐家二老脸上也出现了尴尬之色,刚才他们还对逸王妃……真是太不该了。

“不要放在心上,本宫像那小肚鸡肠的人吗?好了,出来够久的了,再不回去的话,殇肯定会冲到徐府来的,所以本宫先走了,你们家的事还是自己处理吧。”静瑶一甩衣袖,踏出了屋门,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静瑶一个人漫步在街上,路过的百姓都会朝她很友好的点头,静瑶也不吝啬地一一回笑点头。

抬头望着漫天大雪,后天就是春节了,这是与殇的第一个春节,可是她的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带着惆怅。

转眼间就是十七年了,那场早在三千年前就被预言好了的战争也随期而至了,到时候她要怎样做?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哎……

一声轻叹被掩埋在无边的雪色之中。

“好端端地叹什么气啊?”看着头顶上出现的油纸伞,静瑶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身子累了般的往后倒。

冷墨殇一手拿着油纸伞,一手接住了她,漆黑的剑眉间笼着不小的怒火。

“万一摔伤了怎么办?”冷墨殇将她的整个身子揽进了怀中,头上的油纸伞为她遮挡住了冰冷的雪花。

静瑶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就是不说话。

冷墨殇也拿她没办法,见她脸色没什么异常,就这样揽着她,二人相偎的身影在街上是多么的引人注目,但是又引人羡慕。

街角处有一个穿着粗布棉衣的女子举着手中的劣质油纸伞,静静地看着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影,舒心一笑,转身离开,只要你幸福,我也就幸福了。

一串串的脚印通向了街尾的一排排农屋当中。

这里才是她的家,有她最爱的人。

“娘子,回来了。”一进屋,就听见男子特有的低沉声音,花冢嘴角上扬,合上了油纸伞,将它立在了墙角,轻轻的应了一声。

她现在也很幸福,虽然自小没有父亲的呵护和娘亲的疼惜,但是她很幸福,被这个男人呵护到了手心里。

静瑶,我们一起幸福吧!

“殇,我们回去吧!我饿了。”静瑶皱皱鼻头有些撒娇地说道。

冷墨殇一脸的纵容与溺爱,“好,我们回去,想吃什么,告诉我。”

静瑶努努嘴,睁开干净如周边雪的澄澈眸子,“殇,我要你背我。”

冷墨殇要不是一只手拿着油纸伞,一只手揽着她,他真想捏捏她娇小的鼻头,“这么大的人了,还有背,真是羞脸啊。”

嘴上虽是这样说道,但是冷墨殇还是将手中的油纸伞塞到了静瑶的手中,蹲下了身子,“上来吧!”

静瑶接过油纸伞,调皮的一笑,趴上了冷墨殇的背,嘿嘿的傻笑了几声,久违的舒适,久违的温暖。

冷墨殇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颠了背上的她,亦或者滑到了,怕摔着她。

静瑶拿着油纸伞,时不时地转动几下,伞上的雪花就被转落了下来,与地上的雪混合在了一起,静瑶眉眼弯弯的大笑着,银铃般地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的距离,也引来店铺之中的食客倾羡的目光。

“殇,我要吃凤尾鱼翅,翠玉金丝,珍珠鱼丸,金丝燕窝,还有银耳鸡汤,还有还有……”趴在冷墨殇背上的静瑶伸出了手指,细数着,她每说出一样食物,冷墨殇的心就要跟着颤一颤。

“瑶儿,那么多你吃得完吗?小心吃胖了。”冷墨殇边注意脚下,边不客气地说道。

静瑶瘪瘪嘴,在冷墨殇的背上有些哀怨地说道:“你不要我了,呜呜,你这是在嫌弃我。”语气幽怨,带着控诉。

这一下,冷墨殇傻眼了。

可是傻眼过后便是急急地解释,“瑶儿,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静瑶可不管,“可是你的口气就是在嫌弃我。”将无赖发挥到底,静瑶嘟着嘴说,但是如果冷墨殇看得到静瑶的表情的话,一定不是哀怨的,而是带着浅浅的笑容盯着他的后脑勺看。

“我冤枉啊!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瑶儿你想太多了。”冷墨殇的口气很着急,以至于他没有听出背上之人的调侃语气,而是一味地认为静瑶生气了。

“真的?”静瑶反问道,拿着油纸伞的手抖了抖。

“天地可鉴。”冷墨殇快速地回答道,回答过后,这才发现问题的所在,听瑶儿轻松甚至是愉快的口气,好像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耍着他玩的吧。

“你耍我?”冷墨殇的声音中听不出好坏来。

静瑶咬着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摇头,“没有的事。”才怪,嘴上那样说道,可是却偷偷地在心中做着补充。

冷墨殇显然不相信她,剑眉一挑,做着反问,“真的?”

“天地可鉴。”紧要学着冷墨殇的话,学的有模有样的,直把冷墨殇逗得眉眼间都藏着对她的溺爱与怜爱。

“殇。”静瑶闭上眼轻轻地呼唤道。

“嗯。”冷墨殇应声道。

“殇,你说我们就像这样走到天荒地老,好不好?”静瑶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水色。

“好。”冷墨殇的回答很是简洁,但是他带笑的眸子却昭示着他对这番话很是愉悦,心里也勾画着他和她的未来。

“那你就答应我,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在离开我了,那样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也不要再去苦苦地寻找你了,再也不要了。”这番话在以前的时候静瑶就对冷墨殇提过,那时的冷墨殇一脸的坚定答应着她,可是心里总归想着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要来得强。

“嗯。”冷墨殇依旧是一个单音节的字。

静瑶伏在他的背上,轻声呢喃道:“那样的事,我不想在经历第二遍了,真的很难过,所以这辈子无论如何,你也别想丢下我一个人,想都别想。”

“你说什么?”冷墨殇只听见静瑶如蚊子一般的声音,却没有挺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于是疑问道。

“没什么,我说我好饿啊,什么时候才到啊?”静瑶扯开话题说道。

知晓静瑶不愿再说起,也就爱没有再逼问她了,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马上就到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贪吃啊?”冷墨殇打趣道,嘴角含笑。

静涵的身体一直很是不好,吃了很多的补药也没有用,身子也越来越弱,静郝想起了静瑶的话,见静涵的身子也一天天的弱了下去,叹了一口气,解了玉青昔和静若的足,让她们娘俩去照顾静涵。

原本想着静涵看见她们会很高兴,可是却没想到静涵看见她们没有喜悦,反倒是眼眸子里撕裂出了一丝丝的厌恶,玉青昔的满心欢喜再看见静涵眼眸中的那丝丝厌恶后,当下就沉下了脸。

静若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多日没有见到姐姐的心在此刻已经跳跃了。

“姐姐,若儿好想你啊。”静若扑向了床榻上卧躺着的静涵,却看到静涵眼底的那抹不耐烦的厌恶之后,她止了步,定定的看着床榻之上的静涵。

静若始终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热情被静涵不冷不热的态度给泼灭了,静若站在离床榻处不远地地方,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

那是她的姐姐没错,可是为什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她好像少了份耐心,多了几丝厌恶,这还是她的姐姐吗?为什么这么陌生?陌生到了她不认识她。

静涵连眼角都没有给过她们,以前是她错了,是她过于执着了,将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在了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的姐姐身上,害姐姐失去了女子最宝贵的清誉,眸子一敛,一丝愧疚闪过。

手摸上了小腹,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小生命,可惜那时她不懂得珍惜失去了这个可怜的孩子,现在觉得小腹空荡荡的,心头也塌陷了一块。

今天早晨父亲来过了,说是今天逸王妃会过来一趟,让她收拾一下。

莫名的,心里对她有了些期待,甚至觉得这时间过得太慢了,却没有想到她比往常早起了一个半时辰。

早早的让院子中的粗使丫鬟和婆子收拾了一下院子和花厅,让那些粗使丫鬟和婆子们心下抱怨不已,这院子和花厅本就干净的没有一点灰尘,可是静涵却要她们每个角落都要打扫一遍,结果她们花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将院子和花厅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累得她们腰酸背疼的,但是看见了静涵手中的那几块碎银子之后就立马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捧着那碎银子,笑得牙都快掉了。

玉青昔气结,但是也不好发作,静涵出事小产的时候,她这个做母亲没有陪她的身边显然是理亏了,现在在吵吵嚷嚷的,估计涵儿这个死丫头的心就全都爬到了静瑶和夜曼馨那对不要脸的母女身上去,现在她就只剩下涵儿这么一个又聪明才智的女儿了,不像若儿这个死丫头,做事靠蛮劲,不动脑子。

“小姐,逸王妃已经到了。”原本是静若的贴身婢女小彤变成了静涵的二等丫鬟,只是半边脸被烫伤了,说话的时候总是垂着脑袋,静涵也不在意,点了点头,就让她出去了。

“刚刚那个是小彤那个死丫头吧,见着我了连礼都不行一下,真是胆儿肥了啊!”静若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心。

床榻上的静涵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听到静若的话时,唰地一下变得更加雪白了,咬着唇,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坐在一边地静若。

玉青昔冷哼一声坐在了高位上,这一举动引来了静涵的彻底不满。

“娘,那个位置应该是逸王妃坐的,而不是你。”静涵的口气很不好,但是她绝对没有冲撞自家母亲的意思,只是潜意识里认为那个位置是静瑶的,自家母亲坐上去就是大不敬。

可是停在玉青昔的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认为自己的女儿是在嘲笑她只是个妾,于是怒火攻上心头,不说二话的从位置上起身,走到床塌边,不由分说地扬起手给了静涵一巴掌。

“你个死丫头,嫁出去几日,你的胳膊肘就往拐啊?是不是?我还以为我生了个什么货色呢?到头来都是向着那对贱人母女,你说说你静涵到是谁的女儿?这样的吃里扒外。”玉青昔用手指戳着静涵的脑袋道,口气咄咄逼人,全然没有看到静涵的脸色煞白,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

“娘,你好了,你没看见姐的身子很不好吗?戳戳戳,我们姐妹俩早晚会被你戳死的。”静若虽在了静涵的那儿吃了瘪,但是总归到底是自己的亲姐姐啊,所以还是忍不住冲玉青昔不满地怒怒道。

却被正在气头上的玉青昔反过身来一巴掌,就将静若接下来的话打进了肚子里,捂着脸,满脸怨恨地望着自家的母亲。

静涵单手撑在床榻之上,手有些微微颤抖,嘴角的那抹血丝是多么的触目惊心,她拿出枕下的粉色绣帕拭去了嘴角的那一抹血丝,抬起头来望着玉青昔,眸子中凉薄之意一闪而过,“娘亲,你别忘了,静瑶乃是将军府的嫡出女子,现在更是清央的逸王妃,你言辞注意一点。”

玉青昔扬起手准备再给静涵一巴掌时,门外就传来了声音,让玉青昔的手一顿,面上恼色一闪而过,但是心里又想,她教训她自己的女儿,关外人什么事,于是停顿的手再次朝静涵的脸上扇去。

门口处的静瑶眼眸中冷笑乍现,身形快速地移动,原地只残留下一道倩影,等静郝回过神来时,静瑶的人就已经到了玉青昔的身边,手正好抓住了玉青昔高高举起要落下的手。

“你干什么,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也有错吗?”相对于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让玉青昔喉头的那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见到静瑶本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口气也很冲。

静郝的脸一沉,刚要出言制止这没长脑子的玉青昔时,就接到静瑶的一个眼光,静郝就立马低头不语,心中百味杂陈,在静瑶的眼神中他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只要在战场上才有的铁血冷情。

摇摇头,再次看过去时,静瑶的眼眸里带着清浅如花的笑,哪有刚才的铁血冷清啊,哎,是他眼花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你教训女儿是没有错,但是错就错在你教训的人不只是你的女儿,还是本宫的妹妹,你说这一巴掌本宫能叫你打下去吗?”静瑶一字一句的说,可是眼眸中却是骇人的笑意,事到如今,再多的伪装也没用了,还不如趁早撕开了这伪装。

震惊了!

静郝甚至可笑的用小指去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以确保不是耳屎太多让他听错了,玉青昔的手也忘了收回来,呆呆的看着静瑶,静若眼眸锁着静瑶,她的姐姐是她的妹妹?

静涵抬起消瘦的很严重的脸来看着静瑶,望着她眸中的认真之色,低首,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总之有高兴,有酸涩,被下的手倏地握紧了,静瑶,静瑶,你这番话是真心的吗?还是……只是为了给她解围,让她免遭母亲的狠手?

静涵殊不知道她的心里对静瑶的期待是如此的重,害怕从静瑶口中听到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静瑶又岂会不知静涵的心中所想,甩开玉青昔的手,静瑶挨着静涵坐下,带着莲花清香的绣帕轻轻地落在了静涵的嘴唇边,静涵眼眸一垂,长而卷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静瑶敛眸,眸中出现了狂风暴雨,静瑶抬头视线锁定住了一直站在门口处那棵像苍松一样的男人,冰冷嗜血的实现让静郝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也为之一颤,在这儿寒冷的冬天里,他竟然流下了汗水。

“静将军,可否为本宫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宫要你照顾个人,你就给本宫照顾成这个样子是吧?静涵的身体太过虚弱,本宫说过要静养,补品不要猛吃,也不要什么补品好就去吃那样补品,现在可好,那些补品有的性寒,有的性凉,本就相冲,呵呵,不出半月,静涵就会以身子过弱承受不住补品的药性而魂归西天的,这点常识你到底懂不懂?是你女儿重要还是那些需有的门面重要?”静瑶的话中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小产过的女子确实需要大补,可是你也得弄清楚药性再补啊,药不能随便乱吃的。

静郝被静瑶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刻有岁月痕迹的脸上尽是尴尬的红色,眼神在不停地闪躲,就是不看静瑶藏着怒火的眼睛,双手不知该放在哪儿,所以一直在腹前绞拧着。

“静瑶,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样说爹爹?”静若不动脑筋的站了出来,半边被玉青昔打肿了的脸高高耸起,上面的巴掌清晰可见,嘴角有一丝已凝固的血迹,再加上她此时被仇恨扭曲了的脸,哪有以前的娇柔妩媚的脸蛋清秀,十足的一母夜叉。

见静若站出来说话,静瑶嗤笑一声,“本宫在和静将军说话,你一个小小的庶女也敢出来插话,看来平时在府中学习的礼仪教养不够啊,流舞,掌嘴二十下,以示惩戒。”

看见一脸冰霜的流舞朝自己走了过来,静若顿时慌了,连连的往后退,直到撞在了紫红色的案几上,她这才知道退到了尽头,面带惶恐地看向了玉青昔和静郝,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理她,静若这才知晓静瑶是说真的,而不是只是吓吓她那么简单。

“娘,爹爹救我。”双手捂住脸颊,静若的眼泪说来就来。

流舞看见静若的眼泪,嗤笑一声,抬起手啪地给了静若一巴掌,她早就想打她了,只是没有主子的命令,她不得擅自做决定,打死了她事小,惹恼了主子事大,孰轻孰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脑子缺根筋的静若发了脾气,她娘打她她也就忍了,可是她流舞是她什么人啊,凭什么打她,她只是静瑶身边的一个下人,就算是身处逸王府,到了将军府,就属她静若最大。

想到这里,静若抡起巴掌准备还回那一巴掌的时候,流舞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那只高举的手,眼眸深处的那毫不加掩藏的嘲讽刺痛了静若的眼,在嘲笑她,怒上心头,静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爆发出了她那丢人的丢到家的斗气。

看见静若的斗气狂飙了出来,流舞抓住静若的手一紧,静若刚刚凝聚起来的斗气就立刻消散了,静若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两条细弯的眉毛就皱了起来,带着明显的痛楚,汗水将脸颊之上的脂粉冲开,露出脸上那一道道极浅的伤痕。

静瑶连眼角都没给那边的静若,伸手摸上了静涵的脉搏,黛眉紧蹙,眼眸中划过一抹沉思。

玉青昔想要张口在教训静瑶不尊重长辈几句,可是一转头就看见了静郝阴沉着的脸,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出来,静郝的心中至始至终都有夜曼馨那个贱女人,心里纵使不喜欢静瑶这个废材女儿,但是看在了夜曼馨的份上,静郝暗中在为静瑶铺好了路,上次她给静郝提的事,静郝表面上虽是同意了,但是玉青昔的心里清楚,静郝早已在溪江的一座老宅子处安排好了,让静瑶这个小贱蹄子去住,还真当她玉青昔是傻瓜啊,不知道这事。

静郝拧拧眉,这静若确实该被教训了,要不然指不定以后会闯出多大的祸来呢。

静涵想说话为静若求情,可是看见静瑶黑着的一张脸,她就没这个勇气,只能僵硬着身体,让静瑶的手摸上了自己红肿的脸庞。

静瑶的手一触上静涵高耸起来的脸颊,静涵的身子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好冷,就连外面的雪也没有她的手冷,那股子冷像是天生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让人忍不住寒栗。

“静将军,我想要借静涵到逸王府去居住一段时间,等她养好了身子,再作打算,不知您意下如何?”静瑶将静涵露在外面的手放进了被褥之中,低头沉声道。

静郝听见静瑶对他的称呼,心头一阵苦涩,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就拂袖出去了。

玉青昔可不干了,她的女儿不在将军府好好待着养伤,去什么逸王府啊,这不明摆着招人闲话嘛。

“不行,我不答应。”玉青昔站了出来,脸上愤愤不平,让静瑶和流舞嗤笑不已现在才知道心疼女儿啊,晚了。

“你有什么不答应的,刚刚打她不是打得很欢快嘛,怎么,现在又反对了,本宫告诉你,本宫做的决定,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妾来反对。”静瑶的话中夹杂着冰风暴雨,眼眸中冰霜在酝酿,看得玉青昔汗水冒个不停,不甘地咽下了所有的话,默认了静瑶的话。

反观静若这边,脸红肿的不成样子,嘴角的血迹也都干涸了,双眼无神,流舞放开抓住她的手,静若就顺着桌边滑落了下去。

看着远去的三人的背影,玉青昔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有了些裂缝,玉青昔的脸上狰狞可怖,“静瑶你这个贱人不要太得意了,我早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哼。”

听着后面传来的怒骂声,静瑶勾唇一笑,玉青昔,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所以不要太得意忘形,你,永远扳不到我的。

流舞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嗤讽,没脑子的女人,自寻死路。

春节到了。

大雪也来凑热闹,下了一整晚,整个国都都被笼罩了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之中。

但是白色当中又多了许多的红色作为妆点。

红色的新衣,红色的鞭炮,红色的大灯笼在屋檐角随着风飘荡,划出新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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