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送佑罐刘氏定娃亲 欢洗三道人留谶语(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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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佑罐刘氏定娃亲 欢洗三道人留谶语(1)

2018-04-15 作者: 杏园秋雨

第三章送佑罐刘氏定娃亲 欢洗三道人留谶语(1)

成儒家所住的元坔村南距延令县城约有十里,北至延令境内的古银杏森林所在地名镇宣堡约十五里,延宣通道穿元坔村而过。粟裕司令员当年指挥的著名的苏中“七战七捷”的首仗正是从这里打响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特等功臣、特级战斗英雄杨根思烈士的家乡杨货郎店也在这条通道上,其南端小井坔相距元坔不过一箭之遥。

由此可知,延令这块土地上的文化底蕴有多厚重!即使不着一字,也是尽得风流啊!那迷人的传说掌故,古韵的乡风民俗,凝重的历史印痕,无不让人面对这里的“活化石”——古银杏而慨叹、回味、遐想和沉思,甚至探究。

就说这元坔村吧,单庄名之怪异就显得其来历不凡而颇带传奇。庄上李姓居多,却无一人姓元。李氏族谱记载道:

吾始祖士镇公于明初自延令东邑迁至北邑,居乎斯。彼时有前科状元元氏,先于此隐其能。此公无眷属,惟传道、授业、解惑,广布德泽。始祖拜会,其染疾于榻,执吾始祖手曰:“相见恨晚,今有一事托之。盖因吾东坨与西、北二坨之人,愤于猫河之阳渔庄人之霸气,欲将三坨更名为横坠、竖坠、劲坠,意坠渔庄之鱼至猫河于猫食之。余以为此谬而不德,故托公说之,以公之望,以坨土为基择名建庄,和合四邻,德泽八方,令吾庄民安居乐业也哉!”言毕,作揖而去。吾始祖感其仁德,厚葬之。数日,始祖由元氏之言悟得一字为“坔”,犹言以水浇土,润泽万物,造福子孙;为纪怀元氏,则更名东坨,变横坠为“元坔”,而立业建庄。又,以水浇土令万物苏,故西坨仿之变竖坠为“苏坔”;汲水于井,北坨则变劲坠为“井坔”。自此睦邻友好,渔庄亦更名为余庄。改朝换代,后康熙帝闻之,以为“坔”字所制,意义非凡,乃命收“坔”入典,并将“拽”音改为“兰”音。然“坔”字惟皇家康熙字典可查,他典皆不可考也。

这记载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但庄名独特却是事实。庄上有三条“龙沟”,亦称“龙路”,分东龙路,中龙路和西龙路。相传岳飞抗金时,到达这里,但见杂草丛生,无路可走,亦无险可据。岳飞便命官兵辟路开壕,以利抗敌。奈苦于工具不足,敌情吃紧,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忽“龙风”骤起,“龙尾”扫过处,留下了三条南北并行的深壕。岳元帅见状,遂大呼“天助我也”,并由此而取得了战役的胜利。

在西龙路的北端有个并不很大,也不算太小的池塘,池塘的东边就是延宣线路道,池塘北侧不远就是李成儒的家了。

成儒的房子面东南而筑,门前南侧是一棵祖上栽下的银杏,估计有一百来年了,树干之粗虽不能跟大佛指银杏神树相比,却也是两人所抱不过来的。距银杏树七八步是三间五架梁的草房,草房的东间是锅灶;中间进门便是磨坊,磨盘下是个小鸡窝;西间为驴厩、猪圈;驴是与人家合养的,只有农闲并轮到成儒家饲养时,成儒家才可用它拉磨,其他时候,要加工粮食,只得靠人力推磨了。穿过草屋是一个不足两丈的天井,天井的西侧有一口井,井旁堆了些农具,还栽了几株月季;天井的两边用芦柴茅草围成篱笆墙,连接着新砌不久的三间瓦房。这三间瓦房砌了一年多,是解放后李成儒用积赞起来的一点钱,从邻庄一个姓封的人家买下的三间老屋拆迁过来的。瓦房的堂屋两边是芦柴披芦席做成的夹墙。东房的正梁前檐住的是罗海英和杏云,正梁后檐住的是蔡江英与前夫生的儿子魏明仁,正梁的前后檐同样是用芦柴加芦席做的夹墙隔开的。不用说,这西房住的便是李成儒与蔡江英两个了。

此时,蔡江英刚生了。她正靠在床上,眯眯地望着放在里侧的襁褓中的孩子。只见这孩子头发乌黑,额宽脸圆,胖乎乎,红扑扑的,一对眼睛酷似其爹,一弯小嘴又特像妈妈……真是越看越幸福,开心的笑意一下子漾满了江英的脸,恰如那院中虽经风傲霜却仍芬芳色丽的月季花儿。

孩子是卯时“落地”的,海英接的生。丈夫不在家,一切也就自然靠海英张罗了。这会儿,海英正忙上忙下。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和江英忘却了分娩时的阵痛一样,她完全忘却了接生时的担心、紧张和一直忙到现在的劳累。海英感到浑身都浸透着幸福,而有着使不完的劲。

她接完生,这时明仁已去上学,杏云还没起床。待把孩子安顿好后,海英便在铜盆里暂时置好衣胞(胎盘),呛好洋灰(石灰粉);接着,又赶紧处理好坐匾里的脏东西,忙活着整理房间;然后洗好手,分别到堂屋悬架着的家祖牌位前烧香点烛敬了祖宗,到灶前敬了灶神,到门前的银杏树下拜了树神。忙活好这些,海英这才舒了口气,再次跑回西房,取出纱巾给江英额上扎了“包头”,又给其两边的太阳堂上贴了头风膏药,以防风寒。

江英见海英弄出这些名堂,便笑着嗔怪说:

“云儿妈,我生明仁和云儿那会儿,都不曾有人在身边,都是我自己把他们一包,也就忙活去了,咋丫(怎么)现在倒这样金贵了?你别担心,我不要紧的,你可别把我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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