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阴毒(1 / 2)
第18章 阴毒
2017-03-01 作者: 嗷嗷高
第18章 阴毒
二舅爷张嘴笑着,露出森森的牙齿。我胆颤心惊地一步步往后退。他的胳膊突然暴长,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锋利的指甲掐进我手背上的肉里。痛得我直抽冷气,扭曲着身子使劲儿挣扎。却无论怎么用力也挣不脱。直到我醒来,还在床上翻滚。
天已经亮了,我感觉自己的右手背真实地在痛。伸到眼前一看,昨夜被蛇咬伤的皮肤下面出现了一条黑线,粗细如针,有两公分长。我盯着看了一下,发现它像活的一样在那儿摆动。我用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了捏,松开后发现它不见了。肉的深处如针扎一般痛。过一会儿它又出现在老地方,摆动得更加欢快。
这东西真是活的。我感觉到事情不妙,看着它心里有些惶恐。人对未知的东西的恐惧会被没来由地放大。这时我想到了我那便宜二舅爷,他见多识广,又很有些手段,说不定能对付得了这东西。
我现在虽然仍对他心存疑虑,但世上的事儿,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我立马穿衣起床去敲老头的房门。敲完之后才想起我把门从外面锁了。老头在里面嘟嚷着:“一大早的敲个鬼啊,门没锁,自己进来。”
我赶紧去拿了钥匙开门,打开门老头正坐床上看着我。看他那架势,应该早起来了。我就说上了年纪的人哪有那么多觉睡。我正要给他说我手腕上的黑线,老头飞快地下床夺门而出。
我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结果眼看着他急急地跑进了院子里的厕所。一会儿老头从厕所里出来,抱怨我屋里连个尿桶也没放,闭口不提门被锁了的事情。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昨夜回来太晚,是我疏忽了。我伸出右手背给老头看,问他皮肤底下的黑线是咋回事儿?是不是中蛇毒了?
老头眯着眼说说不会不会,咱平原这一带的蛇都没毒的。
我稍微心安了些。老头抓住我的手腕看了看,神情立马大变,眉头皱得老深。我紧张地问他:“你不是说这蛇没毒吗?”
老头充满同情地说:“蛇是没毒,可那条蛇不是活蛇啊,你这是中了阴毒,比尸毒还厉害的一种。这么说吧,尸毒单单只是毒,这阴毒却是活的,是怨气所聚而形成的一阴灵。这阴灵也会生长,会慢慢移向你的大脑,把你本身的意识慢慢吸食掉,最后代替你活着。”
老头说得我不寒而栗,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之前闻所未闻。我看了看爸妈的房间,他们也该起床了。压低声音悲哀地问老头:“那这么说,我没几年活头了。”
老头拍了拍我肩膀,叹了一口气:“年轻人就是乐观,这东西哪能用几年,几天就够了。”
我鼻子一酸,突然就想哭。我都二十六了,还没和女人睡过一张床上。不由得有些怪自己以前太传统的。人生最美好的事情都没体验过,生命的小船就翻了。
我第一个就想起阎小米,这个非亲非故不计得失一心帮我的漂亮女孩儿。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了。
然后想到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正给我盖房准备取媳妇呢,我这就先没了。呃不对,我身体还活着,却已经不是我了。然后又想到阎小米,以后她再对我好,就是阴灵的了。
想着想着我就哭了。那老头就陪我一起哭。他一哭我就不哭了,奇怪地说中毒的又不是你,你哭个毛线啊。
老头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你二舅爷啊,哪有外甥快没命了二舅爷不难过的。
我说一下农村以前的老房子都是成排的,除了朝堂屋开门的房间其他房间开门直接朝着院子。我和老头住的都是直接朝着院子的房间,所以我爸妈并不知道家里来人。这时候我爸妈已经起床了,听到动静开门出来,见我和一个陌生老头在院子里相对哭泣,忙过来问我咋回事儿,这老人是谁?
老头看了看我爸妈,抹了一把眼泪说,破涕为笑说:“我刚认了个外甥,他刚认了二舅爷,我俩这是激动的。你俩就叫我舅吧。昨夜里出了一些状况,是我帮着处理的。不是你舅舅赶来及时,小帮这可就危险了。”
这老头随便两句话就把这门亲定下来了,把自己的功也表了。我爸妈赶紧叫着舅把他往屋里让。我心说二舅爷来了我这不也照样危险吗?都没几天了。可我心里就是一万个不乐意这话也不能当着爸妈面说啊。
我爸拿了酒,我妈炒了几个农家菜。爷儿仨坐在一起喝了一回,算把这个亲给认下来了。吃过饭我爸正说去工地,我干爸来了。我心说这回便宜二舅爷该露馅了。
哪知这俩不靠谱的人一见如故,把我给弄懵了。我问我干爸你电话里不是说不认识二舅爷吗?我干爸干笑了两声说那不是没见着吗?见着了不就认识了。
原来这俩不靠谱的人是在喝醉了酒的路上认识的。昨天晚上我干爸在别村给人家小孩子喊魂喝了酒,晕乎乎地搭黑往家走。走到半路看见路上横躺个人,以为是个死的,吓了他一大跳。一摸人还活着。俩酒晕子一搭话还挺谈得来。三问两不问还是同行。我干爸就说了我爸给他打电话说要卖坛子的事儿,我爸总觉得要出点儿啥事儿。
我干爸回复我爸说没事儿,有他的铜钱玉在,咋着都能挡一次灾,说小帮福大命大造化大,自有贵人相助叫我爸千万别掺和。我干爸说的贵人可能是指阎小米。我之前给干爸提起过。这俩人说着话就到了我干爸家。我干爸要留二舅爷再喝一回。二舅爷说不了,既然自家孩子有麻烦,他得过来盯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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